第90章 、成婚

干政,他是绝不会干政的。

和亲王爷不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不让福晋沾染上丝毫嫌疑。一心只想至尊咸鱼的他恨不能赌咒发誓,积极打消皇阿玛可能会有的猜忌。

真只是殷殷嘱咐,唯恐自己什么时候撒手人寰的雍正:!!!

没好气地摆摆手,回头就更加注重起了养生。

弘昼跟舒舒坏笑:“看来,皇阿玛是终于悟了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指望爷,还不如他自己长命百岁呢!”

舒舒眯眼看过去,这家伙都已经奔四十的人了,却生生笑出了少年感。

也是这人心大,万事不往心里搁。

不汲汲营营,不搞阴谋诡计。整日里自在潇洒,没事还跟舒舒一道敷敷精油面膜之类。非说一样的年岁,再亲密不过的夫妻,就是要保持一样的步调。不能福晋还青春少艾,时常被误认为儿子们的姐姐。做夫君的他,就已经垂垂老矣了。

为此,王爷坚持多年不蓄须。积极护肤,从不懈怠身材管理。

效果还是特别明显的。

至少与同年的谨郡王弘历站在一处,说是如同父子有些夸张,叔侄却是一定有的。

尤其弘历这些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本来就比较显老,还留了倍加沧桑的小胡子。同框对比的时候,效果只能说惨烈。

察觉到她这视线的弘昼眨了眨眼,赶紧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哎呦喂,这可实在是太难得了。自打小子们开始张罗婚事,福晋就一心一意,只挂着他们。”

“得有沧海桑田那么久,没好生看看爷了。”

哈???

这么夸张的吗?

舒舒嫌弃皱眉:“都眼看着要当公爹的人了,你可快庄重些吧。不然回头,非被人说为老不尊。”

弘昼昂头,笑得特别肆意:“说去,不传到爷耳朵里,爱怎么说怎么说。传到了?那就是他们一个个的,要想想日后怎么活了!福晋也别觉得当婆婆了,日后要怎么怎么庄重,如何如何慈爱。”

“只管随心肆意,做任何自己想做的。哪个敢置喙半句,爷剥了ta的皮!”

双标和亲王表示,他可以不要脸,不在乎哪个怎么说。

自家福晋却不容指摘。

舒舒低笑,心里又暖又甜。雍正五年到如今,都已经第二十二个年头了。曾经的嫩草都要当公爹,当玛法的年纪。却还依然把她放在第一位,自己如何不打紧,却绝不让她受一点点诟病。

这份全身心的守护,让为担心了一辈子的额娘钮祜禄氏都心生感叹。

前些日子她回府探望,老太太还笑言:“原本啊,额娘最最惦着的就是你。起初怕你一身怪力,稍有不慎便冲撞了哪位贵人,惹了祸事,因此让王爷厌弃。”

“后来你们两个感情好了,你这善妒的名声也传出来了。额娘这心啊,又提到了嗓子眼。又怕皇上怪罪,又怕你们小夫妻感情太好,日后王爷万一纳妾,我儿承受不了。”

“如今倥偬二十来载过去,王爷对你还是始终如一日。额娘才彻底放了心,我儿实在有福。”

有福的舒舒笑,认认真真点头:“好,听咱们爷的!”

“日后,别说当了婆婆。便当了乌库妈妈,我也照样舒心顺意。只管与你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地活着。”

“这就对喽!”弘昼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然后话音未落,就被分配了新任务。

哈???

弘昼惊呆:“啥?咳咳,福晋让爷去做什么?”

舒舒一脸严肃正经:“很多人都说咱们是大清第一优秀夫妇。伉俪情深,上孝敬双方父母,下抚育佳儿佳女。咳咳,虽然这个佳儿佳女在某方面要打上问号。”

“但咱们大婚至今,一直恩爱和谐,却是不假。作为阿玛,你难道不应该跟儿子传授一下相关经验吗?”

“而且……”舒舒垂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而且那孩子拒绝了皇阿玛给他安排的人事格格,可能……”

“可能某方面,也不是很懂。爷当人家阿玛的,好歹多关心些。”

弘昼:……

巨尴尬,对此表示特别抗拒。但是耐不住福晋坚持,只能拎上多年未曾碰过的酒壶,找自家两个儿子聊天去了。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

和亲王表示:依着自家福晋对臭小子们的关注,等到永璧大婚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这一遭。索性就尴尬一次,办成两桩大事吧!

若不是永琨还小,冒然带着,有可能会被福晋拉去演武场切磋。弘昼都想一次性的,把他们兄弟三个都给一勺烩了。

打从永瑛有记忆的那天起,自家阿玛就是个大大咧咧凡事儿不往心里装的性子。

何曾见他这么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特别难以启齿的样子?

而且,阿玛都已经戒酒多少年了呀!今儿却突然拿起酒坛子,跟他们兄弟俩对月小酌。

唔!

永瑛抬头瞧了瞧漫天星子,想想怎么也得子时才能出来的下弦月。直接有些忐忑地道:“阿玛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咱们兄弟说吗?”

“您但讲无妨,只要咱们兄弟能做到的,肯定全力以赴!”

“对对对。”永璧也跟着点头:“阿玛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儿子力所能及。”

若不能及,您也就别说了。

听出他们这未竟之语的弘昼气乐,不由分说地各赏了一个爆栗子:“爷能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们两个小子出手帮忙?”

“你们一个个的,给爷省点心,别让爷给你们擦屁股,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刚劳动阿玛额娘出山一次的永璧讪讪挠头,再不敢多说一字半句。

倒是永瑛嘿笑:“瞧您这话说的,儿子们不也是关心您么?毕竟,阿玛都已经戒了好多年的酒。如今突然捡起来,还要于儿子们对饮。”

“这,这明显就是有什么不好说,但必须要与儿子们说的事情呀!”

弘昼一眼瞪过去:“就你聪明,是吧?那你倒是说说看,爷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

永瑛哪里敢乱猜?

万一答错,或者阿玛恼羞成怒。直接给他一顿海踹,他哪儿说理去呢?

太孙拱手,笑得特别谄媚:“阿玛心思如海,哪是儿子等能随意臆测的?还请您直言相告,别让儿子们白费脑筋吧!”

他身边,永璧也跟着微笑拱手。

弘昼冷冷一哼,着人把他带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这才屏退了所有人等,只留下他们父子三个。

然后一屁股坐在主位,给自己先倒上一杯。

在两兄弟的目瞪口呆中,他以特别豪迈的姿态,连干了三大杯:“还不是你们两个混账小子,惹你们额娘千般惦念,万般挂心?”

“唯恐你们一个一个的,蹲着皇子皇孙的架子在自家福晋面前也卸不下来。以至于夫妻两个相敬如宾,一辈子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