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更

“这鱼汤才是鲜美。”

“这水煮鱼又香又辣, 比餐厅里的还好吃。”

“我倒觉得这个凉拌黄瓜和红烧肉是绝配,又脆又香。”

杂志社的几个同事对这些菜都开始赞不绝口,纪梁三人却都没有出声。

他们和卢俊加一个柳俊杰吃一套, 四个大人几乎筷子就没停下过,许众忝烦恼一除整个人的饭量简直呈直线上升。

柳俊杰吃完自己碗里的饭,一双大眼就咕噜噜地转着,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吃饭的动作能那么快。

直到卢俊注意到了他才忙出声问道:“你想吃什么菜, 叔叔给你夹。”

“叔叔, 我吃饱了。”柳俊杰乖巧回话,卢俊又问:“那你在看什么?”

“叔叔们把菜都吃完, 那曲仲叔叔回来就没有吃的了。”

孩子的声音不大, 却迅速让纪梁三人都红了脸。

卢俊拍着自己的脑袋忙站起来要给曲仲留饭,走着走着又想起休息厅里还有个夏州,又把装菜的盘子拿了两个。

“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是有些放肆过头。”

许众忝终于放慢速度开始和旁边的纪梁闲聊。

纪梁点着头, 对今天来散心的决定表示了万分肯定:“今天这两千块花得值。”

“没错, 病治好了肚子也吃饱可不是超值么!”许众忝赞同。

俩人还说着吃完饭要去山上, 看看运气好的话能不能碰到猴子或者其他动物,如果碰不着就买点水果和蔬菜回家也没亏。

林仁兴夹菜地动作一顿, 眼神里瞬时蒙上了一层灰。

大家吃得太专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反倒是坐他对面的柳俊杰全程看了个清楚。

曲仲送完饭菜回来,大家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

桌子上的十几道菜几乎已经吃了个干净,卢俊给他留菜的举动简直是明智之举。

侯斌鸿几人的拍摄也拍板结束,夏州回到餐厅时表情全程都是咧着嘴在笑, 看曲仲坐在桌旁吃饭立即就凑了过去。

曲仲伸手直接推开他的头,转而跟卢俊交代:“你带大家去山上转转,果园马上要休园, 大家摘点水果回去吃吧,”

一听要休园,反应最大的是姜江,他简直是一脸天都塌了的表情:“要休多久啊。”

“半年。”

晴天霹雳……

不仅他这么觉得,就连宋栗几人也觉得是一个惊天巨雷,一想到往后半年都没法吃到这些美味的水果,一时间情绪都有些低。

姜江嚎叫了几声,这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民饮那边你还继续供货吗”

“供货不间断。”曲仲放下筷子慢慢解释:“他们要的不多,果园能跟得上供应。”

“呼——”

沮丧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姜江长出口气,拍着自己受惊吓的胸口:“那只有早点上班去买了。”

卢俊看得好笑,牵着柳俊杰的手冲大家吆喝:“走走走,那你们今天可得多摘点。”

就连侯斌鸿三人也收好机器跟在卢俊身后一起上了山,完成拍摄任务后他们也想要摘点蔬菜水果什么的带回去。

随着人群地离开,厅里只剩下还在吃饭的夏州和曲仲。

而另一个坐在位置上没动的人倒是让曲仲有些意外,林仁兴坐在刚才吃饭的位置低垂着头,右手食指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夏州用肩膀撞了撞曲仲,嘴里咀嚼的动作都不带停。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曲仲放下碗轻轻开口:“林先生食困?”

林仁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听到曲仲的声音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夏州也跟着放下碗,伸长了胳膊轻轻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哦,走神了走神了。”林仁兴一脸惊讶,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人都已经走光:“纪法医他们没叫我?”

“叫了你好几遍,都以为你累了。”曲仲解释。

“那我现在去追他们。”林仁兴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体,慌乱下带倒了面前的骨碟,剩下的鸡骨头洒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打扫。”

夏州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八卦心一下就升了上来,兴奋地丢下筷子就去拉住人。

曲仲看得无奈,只得加快速度往嘴里刨饭,他可不想听什么恋爱分手的故事。

显然夏州也是这样认为,他一脸知心大哥哥的样把人拉到休息厅的沙发区坐下,直接张口就问:“你和女朋友分手了?”

林仁兴:“……”

那边两人说了些什么曲仲听不到,他几口吃完饭就开始收拾桌上剩下的碗筷。

毕竟人家是出了钱来的,当然不能让客人洗碗收拾,本来应该有的帮手夏州这会正兴奋,他只能认命的一个人收拾。

幸亏没有什么剩菜要处理,曲仲把垃圾倒掉,把桌上的碗全都抱到了洗碗槽旁边。

水槽太小,他打算清洗完这边的碗筷再去收休息厅的。

洗洁精刚挤进水槽,夏州就在休息厅扯着嗓子喊他:“曲仲你快过来下。”

得!洗碗都没个清净。

曲仲无奈地冲干净手,边擦着手边往休息厅走。

一走过去就看到林仁兴扑在自己的膝盖上,呜呜地哭得正伤心,夏州手足无措地在旁边劝着。

曲仲:“……”

一看到曲仲出现,夏州简直是找到了救星,他两步跳起来拉住曲仲的胳膊把人往沙发上带。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你快帮帮他。”

曲仲坐下,林仁兴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哭声没停。

听了好一会,曲仲觉得脑仁都快要炸开的时候许众忝竟意外折返了回来,看来林仁兴在哭,他猛地大喝一声:“一个人大男人哭什么哭,有话就好好说。”

这话吼得惊天动地,就连曲仲也被吓了一跳。

但明显效果显著,林仁兴也条件反射地抬起头马上回答了声“是。”

哭声终于停止,许众忝走到小沙发上坐下,沉声问道:“是因为你爸的事?”

“嗯!”林仁兴用手背擦着眼泪,声音有些闷闷的。

曲仲是在场唯一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不过他也不着急,翘着个二郎腿悠闲地靠到了沙发上。

“你说给曲老板听听,兴许他有办法帮助你呢。”许众忝忽然说道。

夏州也表示赞同,狂拍了好几下林仁兴的肩:“曲仲医术可是家传的,肯定能帮你。”

“真的吗?”

这句反问直问得许众忝差点没忍住暴脾气:“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仁兴这回总算丢了优柔寡断,使劲揉了揉鼻子后开始说起自己的事。

他出生于一个很贫穷落后的山村,村子里到现在才刚通路。

而他口中的爸爸其实并不是生身父亲而是村子里的村长,他们是真正的留守儿童,早些年村子里的青壮年都靠在附近的私有煤矿厂打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