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二更

曲仲轻轻侧头躲开, 直接把人甩到了郑老大的身上。

“妈!”郑老大堪堪接住人,自己也跟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郑家人是不是吃素的。”郑老大发狠似地一把推开钟寡妇,手里的棒子直接往前一挥。

曲仲手腕一转, 右掌竟直直朝木棒抓去。

砰--

是曲仲掌心和木棒相撞时发出的沉闷响声,郑老大神色大变,双手握紧木棒想要往回抽。

可刚使劲了一下, 曲仲的左手成掌, 从左侧划过直接一掌劈到了他的腹部。

剧痛让他下意识地放手, 耳边只听到哐当一声,木棒已经被甩到了地面上。

曲仲的声音就在他的头顶上响起:“还想不想再试试。”

说完, 曲仲抬头看向剩下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几人, 自始至终,他都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过,刚才他不过只是动了动手。

一直沉默着的吴淞突然转头, 和正好也在疑惑地卢松交换了个眼神。

别看曲仲刚才只是一个推手, 可使出的寸劲不小, 郑老大到现在都直不起身。

“看来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吴淞说。

“别真让孩子没轻没重把人伤了。”卢松站起刚想抬手。

影壁正好绕出一群穿着警服的人, 其中有个在场的人都有一面之缘。

于录山提着个公文包跟在警察们身后跑了进来,一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立马指挥着人把还躺着没起的郑老大一伙围了起来。

“警察……警察同志……”

刚才还叫嚣着自己不怕的郑老大真看到警察,整个人话都说不利索,哆嗦着个身子连站都站不稳。

于录山走上前,抱歉地向曲仲伸出手:“是我们的失误,这么快就让这件事被曝了出去。”

“迟早的事。”曲仲和他握了握手, 对此表现得很无所谓。

反正这家人迟早都会来找麻烦,在曲仲看来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这家人我的同事们会跟他们解释情况。”于录山说着,回头跟同来的警察点了点头, 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其实是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请教谈不上。”曲仲摆手。

钟寡妇这会倒是不敢再嚎,紧紧缩着脑袋站在人群后面一声不吭。

于录山说是解释,可警察们并没有表现出想和他们好好解释的表情,领头的警察往门外转了转头说道:“请吧!”

一群人来时有多猖狂,走时就有多狼狈。

郑老大捂着自己的胸口,小声地嘟囔着:“可我就白挨打了吗,总得赔点医药费吧。”

“医药费!”带头的警察冷哼:“你们擅闯民宅还带着武器,人可以告你们的,还医药费。”

说完,直接扯着郑老大的胳膊把人带出了门。

夏州撇撇嘴,跟到门口看了好一阵,等看到郑老大一群人点头哈腰地连连道歉后,才满足地关门回到院子。

曲仲先去洗了个手,这才请人坐下。

于录山放下公文包,好奇地四处转头打量了好几眼后跟着开口:“你们这个院子真暖和,这是烧着暖气?”

“农村房子,没有装暖气。”曲仲笑回。

这话就连全胜利几人也觉着是于录山在客套,他们并没有觉着有啥不一样。

可于录山坐了没几分钟,就开始脱自己的羽绒服。

卢松和全胜利对看一眼终于发现了违和的地方,别人是羽绒服加身,可他们竟然还穿着个薄外套,现在可是冬天最冷的一个月。

曲仲忙给于录山递上茶,还抽了把蒲扇出来给他。

“你先歇歇,等喘匀气了咱们再说。”

“应该是我路上走太急,跑热了吧。”于录山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真就拿过曲仲给的蒲扇猛扇了好几下。

休息了好一阵,于录山终于缓缓开口说起来因:“我发现山上的猴子会到你果园里采摘水……”

果字还没说出来,后门砰一声被撞开,乌月和花子拖着根乌漆嘛黑的木头从垂花门地方向跑来。

后面跟着几天没出现的肉团子和灵墨犬。

对于狗子们时不时会搬些东西回来的情况众人都表现得相当淡定,卢俊指指肉团子说道:“去把门关上。”

肉团子当真听懂了这话,摇着金黄色的大尾巴又跑了回去。

再一次砰声过后,肉团子才兴奋地窜到曲仲身边,狂摇着尾巴一脸地求奖励。

这家伙是真把自己当成狗了……

“做得好!”曲仲勉为其难地揉揉它的头。

它们带回的这截焦黑的木头应该是被火烧过,断裂的地方呈不规则状,并没有人为的痕迹。

曲仲把木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这是一截雷击木。

但劈得太狠,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不过上面留下的一些纹路让他肯定这不是自家山头里的树种。

院子里人多,曲仲也不好当面和花子它们交流,只是笑着把木头搬到墙角又转回来和于录山继续交谈。

“我是在五号山头发现的这群猴子,应该是被其他猴群驱逐之后无意间到这里来的。”

“驱逐?”于录山在本子上刷刷写着,当曲仲提到被驱逐这事时他不由得抬头问道:“可我看猴王体积可比一般猴子强壮了许多,不像是战败的样子。”

曲仲失笑。

“是我自己这么想的,你是专家,这可得你亲自去研究。”

于录山: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曲仲身旁的卢俊想起自己手机里拍的那些画面,忙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于录山接过,看到第一个视频时整个人就沉浸了进去,卢俊拍摄的视频很多都是留着自己欣赏,所以时长都没有个固定时间。

长的视频有些有半个多小时,短的也有十来分钟。

曲仲喊了两声“于研究员。”人都没反应,他干脆示意卢俊继续等着,自己起身拖着木头去了后院。

经过吴淞时,一直闭眼休息的人突然开口:“这截木头剩下的边角料也别扔,给小孩子做个手串之类的辟邪。”

“好!”曲仲笑回,继续拖着木头离开。

反倒是一旁的夏州在他耳旁叽叽喳喳地不停询问:“为啥这木头能辟邪,刚才吴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于曲仲一脸的云淡风轻,吴淞不仅没恼,还扬起唇角笑了笑。

“好儿郎志在四方……”

全胜利哼唱的戏曲随着摇椅地轻晃已经变得有些跑调,但他很是高兴,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继续。

经过刚才的插曲,段卫国已经觉着有些疲惫。

不过看到周围的几人如此放松,也不由得暗笑自己见识浅薄,遇到点事下意识就想着依赖曲仲。

依赖……

这个词语在他快七十年的人生里,恐怕已经好几十年都没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