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邻居

“你怎么在这儿?”温杳瞪圆眼问。

穆厉庭点了点身后, 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是我家。”

“你搬家了?啊不对,你怎么会来京市?啊不对,你几时买的对面这房子?”温杳满肚子的疑问。

“对,京市有工作, 昨天买的。”穆厉庭简洁答道。

“所以, 昨天对面搬家的是你?”

“是我。”

“你今天才过来京市?”

“对, 下午到。”

“要在京市待多久?”

“一个月左右。”

还真像这么回事,温杳暗自吐槽, 我要再信你就有鬼咧。两人心知肚明,但默契地不捅破这一层薄纸, 朦朦胧胧的惹得人怦怦然。

“那我们是成邻居了?”温杳露出故作惊讶,“好巧诶。”

“是挺巧,”他点头,又问,“你还没说,你这是怎么了?”

穆厉庭紧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她,温杳跟他说这话时还扶着门边,双腿发软微微发抖, 站都站得不稳当。

“哦, 捱教练罚跑了呗。”她语气倒是轻松,仿佛加倍跑完12圈爬回来的这人不是自己。

“跑了多少?”

“12圈。”她耸肩答。

穆厉庭听罢, 问: “哪个教练?”

温杳:“狄教练。”

“狄洪?”他挑了挑眉。

温杳奇道:“你认识呀?”

“认得,他以前也是我和孟云翳的教练。”穆厉庭告诉她说。

“哇,那可真是巧, 原来狄教练这么厉害啊!”

“他才是真正的华国维数第一人,我们当年的队伍就是他组建的。虽然会很辛苦的,但你一定能大有所获。”

他的语气低低缓缓, 连冷峻淡漠的面容都在廊灯暗昧的光线中柔和了几分。

温杳面上涨红,脑子里自动对他的话加上滤镜,就像在柔声安慰劝哄,小姑娘哪,可能会比较辛苦,但是你要乖,坚持下去你会变得很棒。

“好知道,我先进去了,拜拜。”温杳手拉开门,闪身回屋。

她背靠在门上,猛地用手扇了扇,让脸上热气散发。一定是穆厉庭莫名其妙出现在京市,更莫名其妙成了她邻居,才会让她这样想入非非。

甩甩头,不想了!

温杳回房间拿衣服去泡了热水浴,温温热热的水流淌过躯体,将全身的疲惫酸痛的缓解了许多。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她躺在浴缸中,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按响门铃。

温杳大脑混混沌沌,软绵绵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门铃停了一会儿,再次响起。

意识回笼,她将眼睛努力睁开,两手掬起一捧水拍到脸上,可算是清醒过来了。两臂一撑站起,哗啦啦的水珠顺着她玲珑身体、凝脂肌肤滑下。

探手拿过浴巾草草擦了个遍,换上睡衣推开浴室门出去。铃声第三次响起时,温杳总算走去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穆厉庭略带忧色。

“怎么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事了。”

“不好意思,”温杳挠头,“洗澡差点睡着。”

“这样很容易着凉。”他一脸不赞同,随即扬起手中的东西,“给你买了药油。”

“我没受伤啊。”

“按一按脚,不然明天肌肉疼。”

温杳以前突然剧烈运动之后,第二天照样精神百倍,不过就是浑身肌肉痛得十分酸爽,站也不行蹲也不行,爬楼梯更是要命。

但她毕竟年纪小,从不在意这些。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油难闻的味道,她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穆厉庭不容拒绝,“我帮你按。”

他坦然得像回到自己的家,换好拖鞋还顺手调了室温,踱着步子到沙发边。

“过来,趴下。”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偏他面无多余表情,说得十分正经,倒显得她想太多。

温杳扭扭捏捏走过去,将睡衣裤腿挽到膝盖,听话地趴下。

她方才急着去给他开门,身体没擦得很干,发尾还有水珠滴落,衣领处湿了一片。因为不好意思,后脖全染成了绯红。

穆厉庭能够想象,她埋进手臂的脸应当是熟透了。一开始当真是担心她明天会不舒服,可这会儿心爱的姑娘趴在自己面前,是个男人都得心猿意马。

他勉强定了定神,将两手摩擦微微生热,药油倒入手心,按上温杳的小肚腿。

温杳浑身一抖,唔一声后咬住下唇,他温热的手心直烫进心里。

可当穆厉庭手腕配合使力一压一揉。

“嗷!”

温杳感觉到疼,小腿反射性地往后一蹬,穆厉庭反应未极,胸口挨她踹个结实。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温杳羞恼极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为什么她发出的不是少女的呻吟,是汉子的哀嚎!

眼中闪过明显的笑意,穆厉庭问:“继续?”

她反身跳起来,坐在沙发上,讪讪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穆厉庭点头将药油递过去给她,然后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她屈起腿,嫌弃地拧开药油倒在手上,刺鼻的味道凉凉辣辣冲得很,温杳迅速将掌心合起一搓,捏上小腿。

她手劲儿不大,加上对自己下不去狠手,轻轻沿着细白小腿上下摩挲,丝毫不觉得疼。

穆厉庭侧坐在沙发尾,低头看她的动作分外认真,如同在凝视什么珍宝。

温杳在他的目光下又开始了醺醺然,这场景就像是她在他面前抚摸自己小腿,这带着暗示的动作让气氛再次跑偏。

她停住手中的动作,不好意思再继续。

穆厉庭呼吸微乱,移开眼神,视线一转触及她还在滴水的发梢。

“吹风筒有吗?”他问。

“有,那个柜子里,”温杳伸手给他指位置。

穆厉庭起身去,从柜子里拿出吹风筒,忽的顿住,想到她讨厌药油的味道,举起手闻闻,还残留有一点点,于是进厕所洗了几遍才出来。

他将吹风筒插上电源绕到沙发靠背后。

说:“你继续按,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天凉了别感冒。”

“哦,”温杳随口应。

她手上还在一通乱按,动作不跟脑子走,因为她现在满脑子的思绪都飘到了身后那人的手上。

穆厉庭的手很大,温杳闭眼能感受到他无意识的指腹与她额际相触,但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她每一缕头发柔柔滑过他的指间时,都在与他的手指缠绵。

温杳不再拨弄可怜的小腿肚了,盘腿坐起方便他动作。她眯起眼嘴角上扬,像只被伺候得舒服了在打盹儿的猫咪。

“今晚早点睡,别做题了。”

“嗯。”

“遇到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嗯。”

“明天训练结束回家吃饭。”

“嗯。”

无论他说什么,温杳都懒洋洋地应声,脑子在这片刻彻底放松,什么都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