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着药的男人哈哈大笑,不怀好意地邪笑着说道:“想要这盒药,就让叔叔亲一口。叔叔这里还有吃的,你要是听话,也给你!”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同伴的猥琐笑声。

年幼的小女孩长得极为漂亮,肌肤白嫩,一双眼睛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的黑色鹅卵石,又带着一股天真懵懂,很容易就勾起恶人心里的欲。

被年长许多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小女孩缩了缩身体,眼神害怕,却颤抖着用稚嫩的声音希冀问道:“真的,会给我吗?”

男人们顿时大笑。

“当然是真的,叔叔从来不骗人。”

小女孩犹豫极了,看向不远处坐着的中年女人和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仿佛询问他们的意思。

两方像是认识的。

“你快去啊!”中年女人眉头一皱,不耐催促道,“给人家亲两口就有吃的,还能救你哥哥,你磨蹭什么呢?你明钰哥哥小时候总是被人摸小鸟鸟,这都很正常的,小孩子没那么多禁忌,又不会少块肉!”

“妈!”男生羞愤低喊。

“行行行,我不说了。”中年女人立刻道。

男生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真的没事吗?小女孩害怕地握了握哥哥的手,迟疑着起身朝恶棍走去。

黑暗中旁观许久的叶楚楚深吸一口气,终于没忍住出手,藤蔓卷起燃烧的火堆朝几个恶棍打去,火星四溅,烫得他们“哇哇”直叫。

他们惊慌躲避的时候,她趁机用藤蔓将他们手脚捆得死死的。

拼命保护哥哥的小女孩,让她想到了自己。

当年哥哥重伤住院的时候,无助的她也是这么哭着到处求人,不惜下跪,疯狂磕头,希望有人能伸出援手,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可惜没有。

如果不是耽误了治疗,哥哥说不定不会成为植物人……

藤蔓柔韧,跟麻绳一样难以挣脱。

这些恶棍再伤不到人。

叶楚楚不想暴露自己,直接进入时间锚空间中,在完好无损的药店里拿了感冒药和阿莫西林,走到门口时才停下脚步,退出时间锚空间。

甫一现身,她便对上了小女孩惊疑不定的双眼。

药店里被捆住的恶棍正破口大骂,她蹲在地上,手指抵着唇对小女孩“嘘”了一声,给了她感冒药和矿泉水。

微弱火光之下,小女孩眼睛亮亮的,无声说道:“谢谢姐姐。”

被她纯净的眼睛看着,叶楚楚心里一叹,忍着强烈的肉痛从背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和两盒自热米饭递给她。

“吃点东西垫一垫,带着你哥哥早点走。”

叶楚楚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手腕上红绳系着的白色小玉坠一晃一晃,映入她眼中。

她眼眶骤然泛红,用力点头:“嗯!”

*

叶楚楚走后不久,小女孩悄悄给哥哥喂了感冒药和水。

怕哥哥觉得饿,又给他塞了一块巧克力。

她自己也咬了一小口,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吃。

她一直观察着被困住的恶棍,见他们挣扎很久,都没能挣开手上的藤蔓,心里渐安。

突然的,一个胳膊上纹着花臂的男人恶狠狠瞪向中年女人:“滚过来,拿刀把我们手上的鬼东西割开!”

中年女人迟疑着不肯上前,花臂男咧嘴一笑,威胁道:“你男人是季成强吧?住景园小区8栋5楼?臭婆娘,我劝你识相一点,不然就等着我们哥几个堵门,砍死你们!”

“我,我给你们松开。”中年女人瞬间面色惨白,哆哆嗦嗦从地上拿起刀子。

“不要!”小女孩惊慌阻止,“他们是坏人!”

花臂男声色俱厉地大吼:“坏人你个屁,再废话老子捅死你们!”

小女孩吓得后退一步。

她想带着哥哥离开,可弱小的身躯根本扶不动一百多斤重的年轻男子,急得眼泪直流,不时看向药店外的黑暗,祈祷再出现奇迹。

可还能有什么奇迹?

藤蔓再怎么柔韧也是植物,抵不住锋利的刀刃,很快恶棍们就重获自由。

“小崽子,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有本事搞阴的,有本事你就干脆弄死我!”花臂男大步走向惊慌的小女孩,铁钳般的大手扯起她的衣领,一巴掌狠狠扇在她头上。

中年女人“啧”了一声,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转过脸当没看到。

小女孩摔在地上发出猫儿一般细弱的叫声,疼得抽抽噎噎哭起来,这柔弱无助的模样激发了花臂男的凶性,踹得更起劲了。

黑暗滋长卑劣,放大人性的恶。

花臂男轻易将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撕开一道大口子,见她惊惧大哭出声,抱着瘦弱细白的身体瑟瑟发抖,他哈哈大笑,冲身后的兄弟挥手:“这小孩嫩得很,你们也来玩玩。”

小女孩目光恐惧,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年轻男人突然醒来,睁开寒星般的凤眸。

他眼神冷冽扫过施暴的花臂男,修长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残影,大掌扣住花臂男的咽喉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满眼阴郁,犹如看死人一般冷冷睨着他。

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罡风:“你,敢动我妹妹?”

*

年轻俊逸的男人,眼中弥漫着死亡的寒意。

微弱火光中,他单手掐住花臂男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将两百多斤的壮汉钉死在墙上。他虎口一收,用力掰着他手掌的花臂男眼珠子鼓起,面色涨红,惊恐地踢动双腿,眼看着就要没命。

一股尿骚味,从花臂男身上传来。

是尿失禁了。

中年女人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扑到年轻男人身上,惊恐地捶打他:“季星寒,你疯了吗?快放开他,你这是杀人!”

“杀了,又怎样?”年轻男人轻嗤一声,冷冷扫向她。

眼中的寒意,淡漠的态度,让颐指气使惯了的中年女人一颤,浑身犹如泡在冰水中。

小女孩也吓得脸色惨白:“哥哥……”

听到这身细弱的呼唤,年轻男人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他松开手,将只剩一口气的花臂男丢在地上,随意从被砸坏的玻璃柜台上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指,一边淡淡道:“趁我还没改变想法,滚。”

“是,咳咳,是是!”

花臂男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丝毫不敢抬头,跟其他几个被震慑的恶棍一起仓皇逃走。

可是,当他们冲进雨中,冰冷的雨水却突然凝成一根根森寒的水绳,缠住他们的脚踝往上爬,瞬间拖住他们的双腿将他们绊倒在湿漉漉的地面。

“噗!”

血花迸射。

几个恶棍的双腿都被搅碎成血沫,一个个双手抠住地面在地上乱爬,痛苦得面目狰狞发出惨叫嘶吼,惊惧地摸着自己消失的双腿,痛得直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