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谁知那人自己心理素质不行,战歌一松手他就落跑,稀里糊涂跑到一棵食人花旁边,直接被花嗷呜一口吞掉了。

……整得苏凉还怪不好意思的。要是自己不过来,人虫族妹子本来还能多得些分。

战歌倒是好脾气地没说什么,还主动问起苏凉的情况。在得知苏凉的待揍对象后,她甚至还主动放弃了狙杀诃谙星那边的人——用她的话讲,这叫“优秀的猎人,不动他人猎物”。

诃谙星那边的选手,倒全是蓝色的。苏凉觉得这爆率未免太不科学,战歌却说,言灵战的系统自有一套算法,又能在选手进入赛区时读取意识。有时为了让节目变得更好看,是会在确保公平的基础上做出一些戏剧性的设置。

……行吧。

收回思绪,苏凉无声叹了口气,想到诃谙星三字,忽又有些来劲了。

她转头看向附近的云海,拿出先前誊抄在能量块包装盒上的小地图,认认真真辨认起来。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上北下……北……”

认了片刻,她啧了一声,不太确定地收起了自己简陋的地图。

“算了,就这边吧。”她一边咕哝着,一边朝着浮岛的一侧走去,顺手从道旁摘下一朵黑色的小花。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只见苏凉将花向外抛去,轻声念诵着,猛然朝着眼前的云海一跃而下。

她的身影登时跌下了浮岛的边沿,引来弹幕的一阵惊呼,转瞬,又见她缓缓浮了上来,肩上一双华美的羽翼舒展,令人心驰目眩。

“诶,这东西有些用不惯啊。”她小声咕哝着,不太熟练地拍打了一下翅膀,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很快又稳住身形,高高低低地朝着远处飞去了。

而此刻的直播空间里,弹幕正一片惊叹。

【我天!太好看了吧,这翅膀杀我!】

【而且使用方法也好美!随花飞到天尽头,太浪漫了吧!】

【浪漫是浪漫,但总觉得这诗有点悲伤……】

【我还是更喜欢她先前乘风时念的那个,冯虚御风,帅炸!】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这句我已经背下来了!挺胸!】

【恭喜你,完胜霸天!】

【话说回来,苏凉现在是要去干嘛?我没看懂】

【有啥不懂的。她进这游戏以来,一直在做的不就三件事吗】

【哈哈哈哈我知道!查号、刷分、揍诃谙!】

【对哦,按照流程,是该去揍诃谙了哦】

【不过他们应该不在原地了吧。距离苏凉上一次去已经过好久了】

【那不一定,他们那岛先前不是被苏凉搞地震了吗?说不定人还埋着呢】

【哈哈哈哈哈真就活该】

【一个笑话,[古诗文有的,我们都有]】

【哈哈哈哈哈哈真就笑话】

【刚来的新人弱弱问一句,这浮岛还会地震的吗?我咋没看到】

【回答一下那位新来的。正经的浮岛是不会地震——但被苏凉下过言灵的岛,那叫一切都有可能】

*

另一边。

布烈站在那座“一切都有可能”的浮岛上,正一脸烦躁地嚼着廉价的能量块。

他的身后,大地正裂着深深的缝隙。一名刚被从乱石下挖出的队员一瘸一拐地走向旁边,可怜兮兮地拆开一瓶营养液。

他们的物资已经明显不够了——布烈望着手里已然空下的包装盒,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布烈想方设法,总算是将目前还存活的队员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好消息是,他们同队的十人,目前无一折损,因为保持着团体行动,还让他这个队长的分数往上升了不少。

同时,他们的劣势也很明显。他们对物资的需求量高。而浮岛只有在无人的状况下才会刷新掉落。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不停地在各个浮岛间移动,才能获得足够的物资。

可对现在的他们而言,移动却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诃谙歌里没有可以让人飞的言灵,他们要移动,只能依赖爬梯。但他们爬梯本来就少,又有人不断地来给他们找麻烦,让他们连使用爬梯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生生被困在了这里……

虽然这浮岛上有水源,河里也有能吃的动物,足够他们再撑一段时间。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布烈不由暗暗咬牙,忽听身后一阵惊叫响起——

“警报!警报!苏凉又来了!这不是演习,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艹!

布烈仓皇抬头,果不其然,在头顶的云层间看到了苏凉的身影。

她这次又换了个出场方式——第一次是骑鸟,之后则是乘风、踏云……这回干脆给自己身上加了翅膀,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停在那儿了。

她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法子上天?同样的疑问不知第几次从布烈心中浮起,然而很快,就被另一个疑问覆盖了。

——这疯女人,这次又要搞什么花样?!

第一次是闹鬼,第二次她整出了大水,第三次她弄死了岛上所有的可食用植物……上次干脆搞了个地震。

谁知道她这回又打算做什么?

布烈警惕地盯着空中的苏凉,开始缓缓后退,他的身后,所有队员们已经训练有素地开始使用言灵搭建防御、寻找掩体——苏凉的出现等于他们要倒霉,这等式在他们心里已经烙下足够深的印记了。

另一边,苏凉一副只是偶然路过的清闲样子。她好整以暇地拍打着翅膀,看着那些诃谙星的队员们到处乱窜,视线在满是沟壑的地面上巡视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有事没事地这么轰一下,布烈的耐心早已耗尽。他只恨自己和苏凉不是同色系,无法攻击,不然哪由得这疯女人这么放肆!

苏凉没有回答,依旧静静看着地面。

忽然间,她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布烈心中登时一紧,条件反射地扑向身后,试图寻找一个掩体——几乎是同一时间,苏凉已然开口。

“夏日出东北,陵天经中街。朱光彻厚地,郁蒸何由开……”

“……???”

又来了,又是那种费解的词句!

布烈抱着脑袋躲在以言灵搭起的掩体后面,不耐烦扯开了嗓子:“你够了!我告诉你,苏凉,你这是在恶意干扰比赛进程!我要向组委会投诉你——”

“……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苏凉却完全没理他,只慢悠悠地将最后的句子念完,跟着一拍翅膀,转身飞走了。

剩下布烈一人蹲在那里,恨恨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硬生生地憋下满肚子火气。

紧跟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