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同

“你倒是终于记得你师尊了?亏你师尊还说你是个会惦记人的。”司空器摇着扇子走下来,等着自己都麻了。望着姗姗来迟的月白,对他似笑非笑道:“楚宁金丹不稳,被你身边这位追赶,强闯护山大阵,受了伤,你师尊送他去仙灵池疗伤去了。”

“仙灵池!”月白听到这个名字就炸了,身子狠狠一抖,眼睛一翻就要昏过去。

陈知渊作为原文里不怎么出众的男配,本身和楚宁互动并没有后期的潜力股们多,但是在这不多的戏份里,仙灵池的疗伤,绝对是可称作最香艳的一段。

月白还记得原文里关于这部分的描写:“夜色沉静,仙灵池里水波荡漾,楚宁贝齿咬着灼艳艳的红唇,靠在陈知渊的肩膀上,仰着雪白流畅的脖颈,轻声呢喃道:‘师尊~,我疼。’……”

月白心里在哆嗦,不敢再往下想。若是陈知渊真的因此对楚宁动了心,那他就是罪人。

思及此,忙就要转身往听雨峰奔。

却被百里世强行拽住,皱着眉,眼神凌厉道:“你什么意思?楚宁受伤了?”

月白却是再也顾不上他了,一把就想甩开百里世,铁青着脸跟杜衍道:“咱们回听雨峰。”

“你回哪儿?你不是要带我见楚宁的师父吗?难道是在涮本少主?”百里世面色不虞,眉毛翘得老高,只恨不得飞到鬓上,一把扯着月白不让他走,一手将鞭子抽出来,隔空一甩。

妈,的,傻,逼!月白心里暗骂一声,总算明白这人为什么能做出硬磕鬼界的脑残事了,身边一位化神期的大能站着还敢如此猖獗。

月白深吸了口气,才朝着司空器道:“劳烦峰主动动手?师尊前日送给月白的法宝,月白还峰主一件?”

“一件少了点,不过也是举手之劳,自然乐意至极。”司空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阖起扇子忙应道。

扇子猛地扇出一丝气劲直直袭向百里世抓住月白袖子的手。百里世赶忙松开,退了两步闪开。

刚反应过来,月白已经咧开了好远,要踏出门了。

“多谢司空峰主了。这孩子不懂事,您小惩大诫,到底是承天宫的什么少宫主,可要给他留条命。”月白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道。脸上掬着笑,只那笑意不达眼底,只催促着杜衍拿出最快的法宝回听雨峰。

只还没走,司空器就解决了人,拍了拍手出了门来,眼里放着光,热情跟他道:“你知道仙灵池在哪儿吗?你带上本峰主,本峰主还能给你指路,方才的那个法宝本峰主也不要了。”

这样的大戏不看白不看,直觉告诉他,仙尊特意嘱咐,月白又这般急匆匆回去,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作为行走在凑热闹看八卦场上的一线人员,司空器这时候显得格外大方。

“多谢峰主。”月白猛点头感激道,总算是安心了些。总有人在为他可怜的师尊的而努力的。

…………

仙灵池所在的幽谷外,仙风道骨的凌虚峰主兀自站在风中凌乱。

凌道仙尊坐下洗脚的一幕有如定格一般,在他脑里挥之不去。他不能理解,不过是替自己的徒弟疏通下经脉,怎么就能做出如此好似强抢民女一样的恩怨纠结戏码。

不过他的这点不能理解,在月白来后,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深了。

“峰主。”月白的脸凝得比这夜色还浓重,远远望见司马忠后行了个礼,才肃然道:“里边情况如何?”

“什么情况如何?哪有什么情况?”司马忠抿了抿唇,实在是不好说仙尊只愿意洗脚的事情,只能强自道。

“难道我还是来迟了?”月白有些踉跄,脸上瞬间一片死寂,被杜衍勉强扶住都缓不过劲儿来。

“师尊不过是给楚宁疏通经脉,有什么迟不迟的?”司马忠皱皱眉,怎么一个个儿的,都如此怪异。

“我要去看看。”月白心里惶恐极了,虽然不知道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可不管发展到哪一步,他也要去亲眼看看,万一还有希望力挽狂澜呢?

“放肆,仙尊是在给楚宁疗伤,怎是你想看就看的?”司马忠面露不悦道。施法期间,怎能被打扰。

“我也有伤。”月白捂着胸口,咬牙道。“这里痛彻心扉,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你也在开玩笑吗?”司马忠瞪了他一眼,袖子一甩,实在是看不上他极了。

“大哥,仙尊亲令小弟带月白进来,你便让他进去吧。”司空器笑看着月白胡搅蛮缠一番实在是好玩,待到看够了才出声道。

“仙尊是在疗伤,又不是泡澡。岂是想进就能进的。没病没伤的,进去干嘛?你在幽篁峰里难道没有学礼数吗?如此乖张任性,成何体统?”司马忠丝毫不退步,袖子一扫,凌虚剑若隐若现,直接将月白扫退几丈远。

“有病有伤的就能进去?”月白猛地抬头,司马忠说了一通他都没反应,唯独记下了一句。乍然眼睛一亮,下一刻,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壶来,“咕咚、咕咚”地咽下大半,才摇摇晃晃地跟司马忠道:“峰主让让,我中毒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楚师弟能进去,弟子也能。”

司马忠愣了愣,还是没动。过了半晌,想说点什么,到底是不忍心,才慢慢侧过身子。

看着月白猛地往前跑,才扭头对着司空器和杜衍僵硬道:“喝千红汁装中毒?”

“左右脑子不好也算是有病,您放他进去也没错。”司空器咳嗽一声,尴尬道。

…………

仙灵池边,楚宁是被痛醒的,全身像是被灼烧得一样,疼得他汗如雨下。刚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千斤之力隔空压住一般,动弹不得。

“醒了?”陈知渊的声音清清泠泠,没半分感情,响在他耳旁不远不近的地方,显得格外的飘渺。“醒了别乱动,多忍受一会儿,有利于你夯实金丹。”

“是。”楚宁微颓着双肩,似是不堪重负般低应一声儿。夜色四起,仙灵池上散着阵阵寒意,楚宁垂着头,那长而卷的睫毛因着疼痛而轻轻抖颤,像是被雨水打碎了翅膀的黑色蝴蝶,可怜又无助。

四周寂静无声,陈知渊坐在河边岿然不动,手里拿了根模样辨不清的玉簪,似是望着楚宁,那目光氤氲在弥漫着的水汽里,逸散开来,似乎让那疼痛更加难捱了。

终于一声难耐的□□从鲜艳的口唇里轻轻逸出,尾音轻轻一荡,旁若无人地上扬着,像是痛极了的喘息。

陈知渊似乎听到了那声□□,蓦地低下头,望着手里的玉簪,凝神久久不语,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问道:“很疼?”

“嗯~”,浓重的鼻音,仿若划不开的烟雾,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扑来,让楚宁那有如雪一样白的脸上更加冷艳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