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在叫我做事?

殷先生说这句话,几乎已经明示,明天他们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进展。

说完这句话,殷先生便不再做声,只闭眼入睡。

听到殷先生的话,辛桃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他却也很快入眠,而且睡眠质量还不错。

可能因为坐飞机实在太累。也可能是因为他对于和先生肌肤之亲这件事已经不太排斥……

在紫藤雅苑这些日子,他和殷先生虽然没有“跨过雷池”,但却很亲密,耳鬓厮磨,拥抱接吻,一样不落。即使刨除经济条件,殷先生仍是一个“质量上佳”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曾叫辛桃馥无限心动的男人,和这样的人亲密,辛桃馥当然是喜欢的——有时候,他还得控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太喜欢了。

明天到了。

明天有一个不错的天气,雪晴。

辛桃馥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甚至连余温都无。

看来,殷先生很早就起来了。

辛桃馥忽然想起,刚住进紫藤雅苑的时候,女佣陈菲每日定时叫他起床,表示本宅的规矩就是每天七点起。

他想,如果这是本宅的规矩,那么殷先生可能自小就是跟着这个规矩作息的。可能他也是七点就起了。

辛桃馥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后,才缓缓下楼。

这个别墅的管家和佣人都是外国人,大概也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的“殷相司君”,只是把殷先生他们当普通雇主看待。因此,他们也不像紫藤雅苑那班人一般透露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们的工作状态几乎和酒店员工无异,客气、礼貌又不太熟。

辛桃馥在餐桌上坐下,吃着吐司面包、牛奶和煎蛋,用外语问:“你们知道殷先生在哪里吗?”

管家回答:“他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辛桃馥心想: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出门了。

当然,他也知道殷先生出门不必跟自己报备。

辛桃馥只想知道,殷先生出门了,那他辛桃馥可以出门不?

“嗯,”辛桃馥对管家点点头,又问,“殷先生出门的时候有吩咐什么吗?”

管家说:“殷先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辛桃馥吃过早餐后,便拿起手机打听。

当然不是直接跟殷先生打听,他已习惯了有事先问班子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班子书,或许因为班子书天生一副很容易取信于人的容貌气质,也可能因为班子书确实是对自己给予过很多的帮助。

这次来X城,殷先生不但带了辛桃馥,也带了班子书。

辛桃馥想,班子书确实是最得殷先生信任的人吧。班子书和殷先生真的是形影不离。即使殷先生度假也要带上他?

辛桃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班子书编辑信息。

他跟班子书说话的时候不太费劲,因为他只要说上半句话,班子书就会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

班子书回复他:“我随先生访友了,大约午后回。”

辛桃馥看到“访友”两个字,心里琢磨起来:先生在这儿有友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友人,先生才中秋节特意飞十几个钟,只为与之会面?

辛桃馥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又按不住好奇,便说:“先生来这边是特意会友的吗?”

班子书说:“先生的私事我怎么知道。”

辛桃馥努努嘴,心想:你肯定知道。

“哦,是这样。”辛桃馥输入,“这样的话,那我就在屋子里等着呗。”

虽说是“我在屋子里等着呗”,实际的意思是“那我在屋子里不无聊死”。

班子书当然意会,便说:“你有空可以在附近逛逛。”说着,班子书又给他介绍了附近几个不错的去处。

辛桃馥得了班子书的话,如同得了赦令,自是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待他刚出门不久,就发现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背后。

他对此相当敏感,立即加快脚步,转身拐进了附近一家人流密集的商场。

商场里人来人往,还有保安,他自是比较安心。

进了商场后,他便选了一个角落,从商场的落地玻璃窗边举目望去,搜寻那辆形迹可疑的私家车。

在辛桃馥进入商场后,那辆车也在商场外停住。司机从车子里走出来,打开了后座车门。一位熟人便从后座下来。

“司延夏……”辛桃馥嗫嚅出他的名字。

司延夏走进了商场,似乎是想寻找辛桃馥。

辛桃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走向了他:“司学长,这么巧?”

他对司延夏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是冷笑。

司延夏惊讶一秒,又露出他那弯弯眉眼的好笑容:“辛同学。”

“找我有事吗?”辛桃馥开门见山。

司延夏也不否认,只说:“坐下来谈谈?”

他们又坐到了咖啡厅,依旧是X巴克。

司延夏依旧替他点了一杯加糖加厚奶泡的拿铁。

辛桃馥无心享用咖啡,只半冷不热地说:“司学长该不会是特意来X城找我的吧?”

“呵呵,可巧。”司延夏说。

辛桃馥知道自己没那么大魅力,能勾得司延夏为自己远涉重洋。想来想去,就是一个可能了……

辛桃馥说:“你是来找殷先生的?”

“是,确实有话与他谈。”司延夏也不撒谎,直接诚实作答。

辛桃馥搅动着咖啡,轻轻吹了一口,道:“你既然有话与他谈,就去找他,你找我干什么?”

“跟着你,才能见到他。”司延夏依旧保持诚实。

“我不懂。”辛桃馥皱眉,“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守在别墅附近的吧,不然也不会我一出门你就跟着来了……你既然都知道他住哪儿,你去跟他就好了。”

“怕是冒昧。”司延夏说道,“他这次来是度假,我要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怕他生气恼我。”

辛桃馥笑笑:“我听出来了。”

“听出来什么了?”司延夏问。

辛桃馥说:“我听出来,你不敢跟他,怕他生气。却敢跟我,因为不怕我生气。”

“自然不怕你生气……”司延夏呵呵一笑,说,“因为都知道你是最有心胸的。”

辛桃馥却道:“你的意思,是殷先生没有心胸了?”

司延夏不想辛桃馥突然这样尖锐起来,却仍保持微笑:“说句实在话,你是我的‘合伙人’,殷先生却不是。我和你当然不会想那么多,这就叫‘亲疏有别’。”

司延夏这时候把“合伙人”三个字搬出来,表面上是拉拢,实际上也有警告的意思。

辛桃馥拿了司延夏的钱。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从古到今都是一样的。

在司延夏给自己变着法儿地送钱的时候,辛桃馥就知道他必有所图,所图的也大约和殷先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