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看就行
穆阳回到菜市场的时候，穆妈正在忙着卖菜。
“回来了？”
“嗯。”穆阳忙她称斤。
穆妈把菜装好，递给顾客，转头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穆阳告诉她：“下午去了一趟影视城。妈，有个人说他是导演，想找我拍戏。”
闻言，穆妈惊讶：“老师带你去影视城玩了？”
“不是。是老师的朋友带我去影视城。遇到一位陌生人，他说自己是导演，想让我去拍戏。他给了我这个。”
说着，穆阳拿出郑龙的名片递给穆妈看。
穆妈看也不看，直接告诉穆阳：“什么导演，一听就是个骗子。别搭理。”
穆阳点头：“好。”
等穆爸下班过来，穆阳将这件事告诉他。
穆爸的反应跟穆妈一样。
“肯定是骗子，拍什么戏，好好读书比啥都强。”
穆妈点头：“就是。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
“我明白了。”穆阳将这张名片丢进垃圾桶里。
睡了一觉，醒来后，穆阳上午到菜市场帮忙卖菜。
中午的时候，他对穆妈说：“妈，我想去打气球。”
穆妈微皱眉头：“你去哪打气球？”
“文化馆那边。”昨天吴大爷送穆阳回来的时候，路过文化馆。穆阳看到那边有人摆打气球的摊子。
穆妈问道：“你一个人去？”
看出她的不放心，穆阳撒谎道：“跟同学一起。他们在外面等我。”
穆妈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块钱给他：“早点回来，注意安全。陌生人搭讪别理。”
“谢谢妈。”穆阳收了钱，背著书包离开菜市场。
穆阳记性好，步行走了五公里，来到了文化馆。
“小弟弟，要打气球吗？”
老板热情地招揽生意。
穆阳问道：“怎么打？”
“一块钱十枪。打中有奖品。”老板指着奥特曼玩具。
穆阳扫了眼那些奖品，没有在意。对老板说道：“如果我能打中十枪，不要奖品，你让我继续打十枪。”
老板诧异，看来这小子就是为了打气球而打气球。他笑呵呵地说道：“行啊！只要你能一直打中，就能一直打下去。”
穆阳满意地点头。把钱给老板。
老板把玩具枪递给穆阳。
砰砰砰，连续十枪，百发百中。
老板惊呆了。
穆阳将枪递给老板，让他装bb弹。
老板一边装bb弹，一边好奇地说道：“小弟弟可以啊！你多大了？”
“十二岁。”穆阳接过抢，开始打气球。
十枪，全中。
老板：……
还好这小子没有要奖品，只是想打气球。要不然他得赔死！
参加校外补课下课的学生，看到穆阳打枪这么厉害，纷纷凑过来围观。
看了这么久，有些人也想试试。觉得自己也许能像穆阳那样厉害。
终于有生意了，老板一脸欣喜，赶紧收钱，让这位学生打气球。
这个学生打了个寂寞，打完之后，尴尬的把枪放下。
眼看着布上挂的气球一个个被人打爆，老板觉得心痛。
一块钱，让穆阳打了这么久，根本赚不到钱！
在打完最后一个气球后，穆阳意犹未尽。把枪放下，对老板说道：“下回你可以多挂一些气球。”
老板：……
这小子下次还想来？
扯了扯嘴角，老板露出一个假笑。
穆阳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老板咬着牙，开始收摊。
穆阳漫不经心地在文化馆附近闲逛。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条街上有很多人摆地摊。卖的都是古代物件。
穆阳随意扫了一眼，忽然停下脚步。
看到来了个小孩，摊主没有在意，连招呼都懒得招呼。
见穆阳伸出手，拿起一个丑兮兮的陶俑。
摊主懒洋洋地说道：“五块钱。”
穆阳没有说话，眉眼静静地看着这个陶俑。他的手指，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陶俑。
一人走到穆阳的身边，蹲下来，朝穆阳伸出手。
“能让我看看吗？”
穆阳转头看向对方。
简东旭是博物馆的馆长，偶尔会来这条街溜达，有时候能淘到一两件文物。
今日，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蹲在摊子前，拿着一个陶俑认真打量。简东旭被吸引了，好奇的走过来了解。
穆阳将陶俑递给简东旭，告诉他：“五块钱。”
简东旭仔细打量这个陶俑。上面没有刻有工匠的大名。他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看到有明显的指纹，简东旭来了兴趣。
嗅了嗅这个陶俑的气味，好臭……
他出声问摊主：“你从粪坑里挖出来的？”
摊主：……
“五块钱，不卖就放下。”
简东旭将陶俑放下。
穆阳又将陶俑拿起来，手指轻轻摩挲着陶俑，动□□惜。他的目光很柔和。
简东旭觉得有趣，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穆阳不答反问：“你能给我五块钱吗？”
简东旭：……
这是谁家孩子，还真不客气！
简东旭问道：“你想买它？”
穆阳颔首。
简东旭告诉他：“回家问父母要钱吧。”
“家里不富裕。”穆阳回答。
简东旭：……
“没钱就别买了。看看就行。”
穆阳没再说话，手指一直摸着陶俑，不想放下。
手机忽然响了，简东旭站起来接电话。
“什么？被老鼠要坏了？怎么会有老鼠呢！我马上回去！”
简东旭脸色难看，准备离开。
穆阳开口问摊主：“能留给我吗？”
摊主高冷地回应他：“谁出钱，就卖给谁。”
穆阳垂眸。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叫住简东旭：“能借我五块钱吗？”
简东旭赶着回博物馆，敷衍地说道：“小朋友，没钱看看就行了。等你以后长大了赚钱了，想买什么都行。”
说完，他转身离开。
穆阳拿着陶俑，倏地站起来，将它用力掷到地上。
简东旭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望向后面。
本来淡定的摊主，顿时不淡定了。他正准备开口骂人。
忽然看到陶瓷摔碎之后，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粉色珠子滚落出来。
见状，简东旭吃惊。快速捡起这颗粉色珠子。
摊主慢了一步，冲他说道：“还给我！”
简东旭背对着摊主，认真打量这颗粉色珠子。
史上，北齐王朝的□□皇太子战胜南梁后，南梁知道其喜欢用美玉明珠打鸟，便送出十几箱稀罕明珠美玉作为赔礼。
而他们博物馆里，收藏着上百颗这种珠子！
穆阳已经起身离开。
简东旭快速拿出钱包，直接把钱包丢给这个小贩，跑去追穆阳。
摊主愣了一下，捡起钱包，看到里边有不少钱，索性坐下来数钱，懒得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