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2页)

话音落下,她撑着脑袋的右手没了力气,脑袋往下耷拉。

却在磕之桌角的前一瞬,身前人探来一只手,将她前额护住,免叫她待会儿醒来,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

噗通之声接连响起,除了阙清云,画舫上的游客纷纷软倒昏迷,没一会儿,琴音也消了下去,本该歌舞升平的船上,竟是一片寂静。

一席青衣现身于船头,如暗夜之中悄然出现的幽魅。

东冥乐靠坐着船沿扶手,好整以暇地与阙清云遥遥对视,远处萦萦而来的歌舞声更衬得此地气氛诡异。

东冥乐轻笑着打破沉寂:“阙宗主既知酒中下了迷药,为何不阻止潋心妹妹饮下那杯酒?”

她语调轻快,面色却颇有几分好奇。

明明阙清云避她入蛇蝎,怎么今日所见,好像又与先前的印象有些区别。

自玉潋心倒下,阙清云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面对东冥乐,她自不假以辞色,闻言只道:“因为阙某想和东冥姑娘单独聊聊。”

其声清冷,态度孤高,可没有半点礼遇的姿态。

东冥乐眼睛里笑意始终平和温婉,可口中所说的话却格外轻佻:“没想到,阙宗主为了与乐单独见面,竟不惜任由潋心妹妹饮下迷药,倘使潋心妹妹醒来得知此事,不知该多么伤心,一片真心错付了呀。”

阙清云并不为此言所动,膝头佩剑翻过一面,从容不迫地擦拭银亮的剑身,同时波澜不惊地说道:“据我所知,东冥氏族内,已有五百年没有出现能觉醒血统的后代。”

此话一出,东冥乐视线微凝,脸色也沉了些许,虽面上不显,但其气息些微改变,于高手交锋之时,已算将心事袒露无疑。

不等她斑驳,阙清云便自顾自继续说:“你大费周章设计炎氏君王,挑动天祭仪式开启,不就是担心你们东冥一族在你手中没落。”

话音稍顿,拭剑之人抬起头来,与船边的青衣女子对视,扬声道:“倘使阙某不遵你的意愿,干脆将这一切都毁了去,东冥乐,你当如何?”

东冥乐脸上神情已不复轻松,两眼幽寂,良久,方呵出一口气,无奈摇头:“不愧是天玄之主,一代圣君,乐心服口服,不过……”

倏然,她话锋一转,“不到最后一刻,哪能说得清鹿死谁手?”

“乐自佩服阁下的心胸与智谋,但万年前那件旧事,算是乐在阁下手中吃了暗亏,故而心有不甘,必得当面讨教!”

阙清云亦正了脸色,似对东冥乐刮目相看,遂道:“阙某自当奉陪到底!”

言罢,突然一只酒盏掠空而过,击向东冥乐身侧围栏,将对峙中的两人视线同时吸引过去。

玉潋心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光清明,哪像刚刚昏过去的人?

她红裙艳艳,懒洋洋地倚在座上,视线先掠过东冥乐,随后看向阙清云,意味深长地挑挑眉,笑道:“你们两位,可别太嚣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