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重回大燕朝①(第2/4页)

“请将军责罚。”

风红缨歪了下脑袋,上辈子听到徐怀信说游医已死后她长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质问徐怀信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时候她太过惊慌女儿身暴露,不等徐怀信解释就拔剑要杀徐怀信。

徐怀信跪在那昂首不动,丝毫不惧。

一番对峙后,上辈子的她竟轻信徐怀信那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女儿身。

至于杀掉游医……

徐怀信的借口是那游医心怀不轨,借着拔箭矢的空隙试图盗取她身上的虎符。

此刻画面和上辈子重叠,她的长剑抵在徐怀信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徐怀信光滑的脖子,滴滴殷红的血沿着剑刃滑落到地。

纵是如此,徐怀信还是谎话连篇,绝口不提他在此之前已经识破她的女儿身。

“来人——”

这辈子的她不想再听这男人多说一个字。

她嫌恶心。

两员副将应声进到帐篷,看到这一幕,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风家军是风红缨一手训出来的,两人只看了一眼徐怀信就移开了视线。

“将军有何吩咐?”两人抱拳。

风红缨收回剑,目不斜视地冷声道:“军师徐怀信通奸叛国,即刻押入营地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大牢半步,违令者,斩!”

“阿缨!”

徐怀信终于慌了,秀目圆睁,不顾脖子上的伤口,径直跑到风红缨面前,痛心问道:“你不信我么?预谋偷虎符的是游医,不是我!”

副将见风红缨蹙眉不悦,当即一脚踹向徐怀信的后膝,徐怀信吃痛跪倒在地。

“徐怀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将军的乳名!”

徐怀信置若罔闻,直勾勾地望着风红缨的脸。

“阿缨……”

风红缨捂着腹部的伤口,皱眉呵斥:“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押下去!”

“阿缨!”

徐怀信双臂微动就震开了两员副将的桎梏,赤红着双眼走过来。

副将小九大惊:“徐怀信,你想对将军做什么?!”

在他们看来,徐怀信不过是一介书生,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徐怀信噗通跪倒在地,挺直胸膛忿忿不平地替自己争辩。

“阿缨,我没有偷虎符,我敢对天发誓,倘若有半句谎言——”

风红缨截走徐怀信的誓言,不屑一笑。

“本将军说你偷了那就是偷了,何须听你一个小小军师多嘴解释?”

说着,风红缨飞速地抄起长剑狠狠地刺向徐怀信的腹部,不等徐怀信从剧痛中回神,风红缨嗖得一下拔出长剑。

“押下去!传我的令,不许医治!”

毫无防备挨了一剑的徐怀信根本就不是副将小九的对手。

须臾,帐篷里静得落针可闻。

不过风红缨知道,最迟半刻钟就会有人来找她‘算账’。

但眼前最紧要的是腹部的伤,伤口崩了。

望着被鲜血染红的绷带,风红缨咬牙解开湿漉漉的绷带。

随身抽屉里有后世的消炎药和止痛药,吞下几粒后,风红缨找来新绷带熟稔地绑好伤口。

刚给绷带打好结,帐篷帘子被人从外边猛地掀开,走进来的男人一身华服,眸中怒火中烧。

“楚王殿下,将军伤势未愈,您不能进去——”

前来督军的楚王是朝中太后之子,副将哪里敢得罪,拦不住只能哭唧唧地看着风红缨。

“小九,你先出去。”

风红缨摆手让副将小九离开。

小九一走,楚王瞥了眼地上散落的染血绷带,神色一凛。

“风将军能从鬼门关里走出来,多亏了徐军师力排万难寻江湖游医相救,将军不感激便罢,怎还恩将仇报刺伤徐军师?”

风红缨眸光微沉。

这个楚王……

楚王虽是当今太后之子,但可惜在不是先帝的嫡长子。

太后是继后,她的儿子自然越不过元后的长子,也就是小皇帝。

先帝逝世不久,太后扬言小皇帝年幼而把持朝政多年。

朝臣心知肚明,太后想废小皇帝立自己的儿子楚王为帝。

然而小皇帝处事谨小慎微,对太后又恭敬有加,便是太后故意罚他,小皇帝都一笑了之,坦然接受。

这样一个‘乖巧听话’的皇帝,太后愣是找不到理由去废。

太后恐怕也没想到直到小皇帝弱冠都没成功废帝。

思来想去后,太后将目光对准朝中支持小皇帝的一帮朝臣。

其中最莽的一股护皇党就是她所在的风家。

文有状元爹,武有她这个定北将军,想将小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一个字,难。

为了攻破风家这堵纯臣墙,太后狠心将楚王派到苦寒边疆,试图揪出她的过错。

啧了声,风红缨低笑,只是那笑意令人后背生寒。

“不过是个小小军师罢了,值得殿下这般生气?”

打量她不知道面前这位道貌岸然的王爷其实早就和北蛮勾搭上了吗?

而上辈子背叛她的徐怀信身上流着得正是北蛮之人的血!

这两人合起伙来骗她!

楚王一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徐军师是将军亲手从大漠救回来的人,将军忘了吗?”

风红缨笑容不减:“不劳殿下提醒,本将军当然没忘。”

楚王心头一喜,觉得救人有戏。

“将军一贯和徐军师同进同出情同手足,今日如此重罚徐军师,莫非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

风红缨敛起笑容,冷冷斜看着楚王。

“号令风家军的虎符丢了是误会?”

“什么?!”

楚王喜得嘴角扬起,转瞬压下激动,面笼寒霜地问:“将军确定虎符被徐军师偷走了?”

风红缨端坐在上,闻言点了点脑袋。

见风红缨脸色苍白无色,以为风红缨在愁虎符,楚王主动上前一步。

“徐军师今日趁将军重伤不备盗取虎符罪该万死,将军重情,大抵不好亲自去审曾经的好友,不若追回虎符的事交给本王?”

风红缨平静地盯着楚王看。

楚王下意识低头看脚尖。

不知为何,楚王总感觉今天的风鹰和往日不一样。

人还是那个人,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仿佛能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

似有若无的审视感压着楚王心鼓如雷。

就在楚王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头顶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那就有劳殿下了。”

说这话时,风红缨坐在那没有动,双手按着腹部,一脸苦色。

“臣身子抱恙,恕臣不能起身恭送殿下。”

楚王笑:“将军好生歇息,不必多礼。”

楚王心头掠过千思万绪,暗道风鹰这次恐怕真的伤到了。

军医说了,此次箭矢射穿风鹰的腹部,没个十天半个月,风鹰的伤势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