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尾巴断了(第3/4页)

时舟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但挣扎了两下都没能起得来,疼的脾气暴躁,有外人在他又不好意外捂住屁股,不由得没好气说:“你这是在参加小爷葬礼吗!搭把手,扶我起来啊!”

秦宴城这才俯身把时舟抱了起来,时舟立刻又说:“啊!轻点,疼死了!”

秦宴城不知他到底摔在哪里了,只好尽量调整姿势,小心翼翼的把他稳稳抱住:“摔着哪里了?去医院还是找医生来看看?”

时舟不好意思说摔着屁股了,赶紧摇头:“不要紧!”

秦宴城见他摔的都站不起来了,强硬说:“去医院还是让医生过来,必须选。”

时舟一想到可能得脱裤子检查就恼羞成怒:“你态度太差了!我要投诉!那就......那就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吧。”

他实在不想在医院露出屁股,也考虑到秦宴城一接触医院的环境就会身体不适,只好瘸子里面拔将军的选择让医生来看看。

张姨刚刚做好中午饭正往外端菜,也听到了响声,见时舟哭的梨花带雨,被秦宴城打横抱在怀里,不由得吓了一跳,惊讶问:“刚刚摔着了?天啊,先生您刚刚是要叫医生过来吗,那我这就去打电话。”

秦宴城略一颔首,重新转向宋端年,目光顿时变得可怕。

他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理会宋端年,如果不是看在时舟的面子上,从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扔出去,让他去雨里自生自灭。

但秦宴城又担心时舟睡醒之后发现人已经被赶出去了不好交代,谁想到最后竟然有此一出。

这是秦宴城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和宋端年说的话,他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这场不大不小的混乱开始的时候,宋端年就依旧跪在一旁,此时已经满脸通红,羞耻的几乎要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也没想到时间会恰好这么巧,当他最终选择舍弃最后的一点尊严的时候、出卖仅剩的可以出卖的东西的时候,恰好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

现在他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尽数散去了,只剩下无边的羞耻和自我厌弃将他牢牢包裹住。

时舟刚刚的确没有看错,宋端年当时真的就是有那个念头,他是真的想“伺候”秦宴城,但不曾料却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

宋端年并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昨晚如果没有时舟收留,以秦先生的冷血他不可能踏的进这个门半步,而他却像一条毒蛇一样恩将仇报,甚至希望用这种方式去打动秦宴城

比起极度的羞耻和自我鄙夷,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惧。

秦宴城真正发怒时,冷下脸来的样子非常恐怖,气势几乎压的人喘不上气,宋端年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以及觉得一阵阵胆寒。

时舟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原因和宋端年刚刚破罐子破摔的离谱出格举动密不可分,换句话说,他可以说就是罪魁祸首了。

谁不知道时舟是被秦先生捧在手心里小心护着的,宋端年看着疼的站不起来的时舟,心里一阵悚然。

时舟指挥着秦宴城把他侧放在沙发上,主要是别压着他可怜的屁股。

他没好意思说摔伤哪里了才不能平躺,但秦宴城一边担心却还是认真而小心的照做了。

宋端年依旧在地上,几乎都要磕头了,时舟终于抽出注意力了:“你别这样。宋老师,你读过这么多书,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你先起来!”

时舟了解秦宴城,这肯定不是秦宴城让他跪的,只是懒得阻止罢了,那么宋端年这是有事要求秦宴城?

宋端年一愣,时舟语气很平常,甚至比刚刚疼的暴躁的时候对着秦宴城的态度还好一些。

可是自己刚刚的司马昭之心绝对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了,恩将仇报的勾引时舟的未婚夫,他为什么不生气?

宋端年更加鄙视自己了,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人品低劣、毫无价值的废物。

“宋端年,有什么就赶紧说呀,不然秦宴城真的要把你扔出去了。”

虽然往秦宴城身上扑的各种妖艳贱货确实不少,毕竟秦宴城手中的钱权实在太诱人,但是时舟相信宋端年对郑启的感情,他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时舟虽然在问,但其实心里大概猜到一个方向,这么说来自己昨晚的推测没错:依照宋端年的自尊,即使再走投无路,照理说也不可能来找关系诡异尴尬的自己来寻求帮助。

宋端年确实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做。

他昨天不是来找自己,他要找的是秦宴城。如果这么推测,时舟大概知道宋端年是来干什么了。

果不其然,宋端年哽咽了一下,喉咙仿佛堵住了似的,许久后眼泪流了下来,他低声说:“秦先生,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放过启兴吧,您放过郑启吧。这是他全部的心血,只要您愿意,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秦宴城现在看见宋端年就觉得烦,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半天了,刚刚引发莫名其妙的混乱还摔着时舟了,秦宴城越是心疼越是烦躁,没直接让保镖把他打出去都是看在时舟肯定不允许。

他冷漠回答:“宋端年,我要启兴破产,谁拦都没用。”

宋端年哽住了。

半晌后他却突然从“谁拦都没用”这句得到了启示似的,转向时舟,不等时舟反应已经“咚!”的一声给时舟磕了一个响头!

时舟吓了一跳,心说我真受不住,你为了那个人渣这么卑微,你图什么啊!

他赶紧想阻止宋端年继续磕头,奈何尾椎骨生疼,稍微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只能干着急。

“时舟!求求你,求你劝劝秦先生吧!求你了。”

他这次的确是找对人了,如果是时舟开口,秦宴城或许真的会手下留情。加上时舟和秦宴城不一样,他心软,见不得有人这样又哭又跪的样子。

但对方是郑启,他实在是不能忍。

之前撺掇他毒死秦宴城再伪造成心脏病发作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等收拾了曾嫣,下一个就是他,时舟不亲自打掉他的狗头都不姓时。

时舟叹了口气:“你说他有什么好的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嘛,高富帅有的是。我就问你,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会光着脚、身无分文、穿着短袖的出现在这里,你敢说是你自己想打扮成这样出门的?”

宋端年低下头,无法回答了。

这段时间郑启一直不断的说他是个废物、说他屁用没用,要身价没身价要长相没长相,比起时舟差远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早就要反唇相讥或者撂挑子一拍两散了,但宋端年却着了魔似的,他开始认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越想越觉得郑启说的没错,越想越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