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做噩梦

“好晚,咱今天住这里明天再走吧。”时舟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算着时间,要是现在回去收拾东西上飞机,等到了京城就得十一二点了,再等从机场到家然后收拾一下,估计得半宿不睡。

“可以,你想再在这里逛一两天也行。”

秦宴城的工作早在来找他之前就加班加点的做的差不多了,就是为了能安心的陪着时舟。

两人此时正在回别墅的路上,车窗外夜色浓郁,星河流淌,时舟趴在车窗上看着,感觉此刻就好极了,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已然消失。

时舟最初在山里拍戏的时候一直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家,在床上躺平了当咸鱼等着太阳晒屁股,或者被零食和果汁包围着开开心心的天天打游戏、看电影。

甚至看那个他童年最爱的只穿裤子的黄色小方块也可以,在家就行。

不过自从秦宴城探班陪他拍戏就不一样了,感觉也没那么无比想家了,有秦宴城在旁边似乎哪里都差不了太多,总有一种浪迹天涯的浪漫似的,新鲜而有趣。

时舟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秦宴城的身上,今天本来还能早点收工的,但眼看着就要走了,因此在剧组被大家依依不舍了告别了许久才终于被放走。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进组的时候被大家用各种轻视和探究的目光盯着,要不是背后靠山强硬的话估计得直接舞到他面前来。

但现在众人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不仅仅是因为之前深山老林里开小灶的早饭,更是因为喜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时小舟这个人。

秦宴城摸了摸他的脑袋:“困了就睡一会。”

时舟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又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还没来得及把瞌睡虫招揽来帮助他入睡,他就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是要暴揍秦宴城一顿的。

时舟坐起身,举起右手在秦宴城面前晃了晃,幽怨的说:“我手腕现在还酸疼的抬不起来。”

秦宴城怔愣了一下,单单是听完这句就瞬间想起了那晚的滋味,他自己平时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即使不刻意的节制他也从中体验不到什么意思,只觉得无聊透顶。

但时舟帮他的那滋味却完全不同——

时舟当时几乎是靠在他怀里的,一手轻轻摸着他,另一手......

秦宴城的耳尖红透了,抿唇一言不发,拉过时舟的手腕帮他按摩以缓解酸痛。

时舟更加幽怨:“就这样?你做了亏心事怎么能这么淡定啊?秦宴城,我去你大爷的,你早就接了江既臣这个角色,你怎么敢这么哄骗我?!”

本来帮他按摩手腕的冰凉手指僵住了。

秦宴城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轻易就暴露了,不用问也知道,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蒋军,这可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句话没嘱咐到就全都抖出去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点补偿措施,”时舟五指并拢平展,干脆利落地做了个剁的动作,“我就不要后半生性|福了,我直接和你拼了!”

秦宴城迟疑了一下,继而神色如常平静提出补偿措施:“那我帮你。”

时舟:“........”

虽然这听起来好像没毛病,但如果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倒是正常,反正他一直不正经惯了。但秦宴城这么清冷淡漠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违和又惊悚。

两人回到别墅,时舟决定明天中午回家——早上起不来床,他的戏终于杀青,他要睡个昏天黑地才行。

先前胡乱就买了的那个泡澡木桶还没用,他放着浴缸不用,非得想试试像电视剧里一样用这个木桶去洗澡。

白天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过来把它洗刷干净又晾干可以用了,时舟盯着那木桶看了一阵,想到自己还买了附庸风雅的玫瑰花瓣可以撒进去,转头问秦宴城:“哎,你说你怎么就没半裸的洗澡戏份呢,我好想看啊。”

美人出浴的样子肯定很好看,要是古装样子的长发美人就更好看了,现在就算让秦宴城脱衣服也没用了,他现在是短发,好看是好看,但没古典那韵味了。

秦宴城面无表情:“你想让我被所有人看?”

“那倒是不想。要是能自己看就好了,明天去剧组把你那套戏服买回来,再找个会摆弄假发的人,嘿嘿嘿......”

秦宴城揉搓了一下时舟的脑袋,制止住他的傻笑:“赶紧洗澡去,一会水凉了。”

木桶虽然比浴缸稀罕新鲜,但泡进去之后就发现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更深更大,也许能让两人一起做点什么,就是有点挤。

自从连着两次掉进水里,时舟反而被以毒攻毒的治愈了不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怕水怕的要死了,飞艇也不是不能进水里当潜艇玩一圈,正好帮他克服一下怕水的障碍。

——按照这个克服的思路,要是带秦宴城在医院里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帮他治一治心理创伤?

感觉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是真的不小心弄坏了床的话,赔钱不是问题,但是搞不好就奇葩沙雕的社会新闻了。

时舟坐在浴桶里只露出脑袋,伸手制造波浪让一捏就响的小黄鸭在水里飘来飘去,他想等回去之后就得让秦宴城把主卧的浴缸换成一个超大的、比这木桶更大两圈的那种,然后他俩就能一起洗澡了。

“秦宴城,”时舟想起自己十分装逼附庸风雅的花瓣忘了用,“帮我把外面架子上那些玫瑰花瓣拿进来。”

秦宴城正对着电脑批阅各种请示,推门进来时还戴着那副十分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即使灯光照在镜片上有些许反光,时舟还是清楚的看到了秦宴城的目光竟然不动声色的扫了自己几眼。

“靠!你看我!”时舟赶紧把自己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十分不满的大眼睛浮在水面上。

秦宴城并不否认,反而想提醒时舟藏在清水里毫无意义,依旧看的一清二楚。但为了不让他听完之后恼羞成怒的直接从桶里蹦出来,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打开盖子帮他往里撒花瓣。

时舟一边看着花瓣在水中慢悠悠的漂浮一边想,原来吃豆腐的时候,被吃的一方竟然可以感觉的这么清楚?

那自己之前悄悄看秦宴城的时候岂不是罪行昭然若揭,他根本就不是没发现,而只是没点出而已?

时舟仰起脖子,把嘴也露出水面,看着秦宴城往里面撒花的动作,歪头问:“哎,你有没有一种做饭了的感觉?撒盐撒糖加味精?一会拿点精油来给我往水里倒一倒,充当酱油。”

秦宴城回答:“红烧兔肉?”

时舟:.........

他清清嗓子,决定重新雄起成了语言上的巨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捏起嗓子捞着一个花瓣挥了挥:“嘿嘿嘿,客官来玩啊!来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可以哦,人家最喜欢你这样的美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