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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多不咬,债多不愁,反正他们之间的梁子都结得够粗了,也不怕这一茬。

夏临安关心技术问题,苏春日则只关心睡觉的问题。

看言军那体格,今晚估计是不可能退出夏临安帐篷的,那夏临安今晚睡哪?

“台长,今晚需要我帮你搭帐篷吗?”苏春日本来是想把夏临安讨好一番,但话说出口才发觉有些歧义。

怎么听怎么像在开|小|黄|车。

夏临安似乎也听出来了,微怔住,但毕竟是台长,很快就处变不惊地一起开起了小|黄|车:“你要是帮我一起搭帐篷,岂不是要暴露他们俩的事?”

苏春日的背脊现在布满的不是芒刺,而是薄汗:“那台长你意思是……”

夏临安站在密林中,此刻月色柔白,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树影。他双眸微敛,眼尾线条向上,勾出了慵懒的流动。

“今晚,我就委屈下和你住一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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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映照在白色沙滩上,将时间氤氲得柔和宁静。夜晚的海水幽静缓慢涨落,为小岛洗去尘世的喧嚣。远处地平线上,茫茫海天交接,令人心境阔达。

苏春日独自坐在沙滩上,感受着这番静谧美好。

如果可以,她想要待到天荒地老。

可惜,蚊子不放过她——苏春日只坐了半小时,就被咬得浑身是包。再这么下去,血都得被吸干。

没办法,只能回帐篷里。

刚夏临安不顾她的强烈反对,直接钻|入了她的帐篷里睡下。苏春日|本来打定主意,想要在沙滩上坐半宿,以行动来抗议他的霸占帐篷行为。但迫于蚊子的威力,抗议行动失败。

苏春日轻轻掀开帐篷,发现夏临安躺在外侧,此时已阖眼入睡。他枕头边放着盏小夜灯,灯色暖黄朦胧,将脸部那些锐利的线条都浸得柔软温润。他的皮肤白|皙|洁净,毫无瑕疵。他的鼻梁,高挺秀致。他的下颌,有青色的胡茬。

苏春日忽然感觉自己的舌尖和手心都生出了痒意,而且还不是胳膊腿上蚊子咬出的痒,而是种挠破皮也止不住的痒。

苏春日忙默念了几遍心经,收回遐思。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天还得早起进行淘汰赛。

苏春日决定越过夏临安,爬到内侧睡下。

因为是给两名女生用的帐篷,空间狭小,高度只够人半弯腰通过。苏春日只得左脚单膝跪在夏临安身侧,右脚跨过他,以高难度姿势翻越。

苏春日浑身绷紧,小心翼翼,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踩到夏临安。

踩到老虎尾巴,那可是会被活活咬死的。

苏春日的右脚刚跪在帐篷内侧,还没立稳住,忽然夏临安扯动被单被,苏春日右脚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重心下沉,猛然坐下。

世事难料,老虎尾巴没踩到,老虎|鞭倒是碰到了。

苏春日大惊失色,抬头看向夏临安,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直直望着她。

他双目清明,没有半丝被打扰睡梦的不耐以及混沌,仿佛始终都是清醒着。夜灯暖黄光线下,他薄薄眼睑晕出桃色,双眸里像是盛着春水,桃花灼灼春水生。

苏春日被他那双深眸给困住,一时怔在当场,无法动弹。

半晌之后,苏春日发现,今晚台长偷不得懒,命中注定要搭起帐篷。

幽暗空气里,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还有外间海水拍岸的哗哗声响,开阔旷达。

忽然,夏临安一个翻身,苏春日顿觉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却发现自己已被他稳稳护送到了帐篷内侧软垫上躺着。

夏临安双臂撑在苏春日头部两侧,俯视着她。他们靠得是那样近,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在他双眸中的倒影。深黑的双眸内,清晰完整地印刻着她。

夏临安的脸,被侧面的夜光灯映照,阴暗与明黄交织,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明明只要一个低头,他就可以吻上她。

明明只要一个抬头,她也可以吻上他。

可是两人都僵持着,仿佛都在等待着对方迈出第一步。

幽暗之中,空气流动,分不清是谁,先动弹了。就在气氛一触即发之际,忽然帐篷拉链被人从外拉开。

两人大惊,掉头回视,发现来人是霍盈。

只见霍盈满面疲倦,边揉着酸软的腿,边赶蚊子般驱赶着夏临安:“滚回自己帐篷去。”

夏临安顿时面若冰霜,两眸里结出冰凌,恨不得直接刺穿霍盈。

霍盈心情也不好,美目一睨:“你瞪我干嘛?一副想咬死我的样子?你们反正都是住一栋楼,又是男女朋友,机会多得很啊,差这一次两次吗?好了,快滚回去,等下被人发现了。”

霍盈边说边将夏临安给踹出了帐篷,随后在苏春日身边躺下,边涂抹着睡眠面膜,边喃喃自语:“差点没被生吞,太不是人了,明天还怎么跟那群小妖精比赛,不行不行,我的腰,酸死了……”

霍盈将夜光灯关闭,帐篷内顿时陷入黑暗。

苏春日躺在软垫上,睁着眼,对霍盈的话置若罔闻。黑暗之中,她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夏临安的那双眼眸,深邃,幽黑,印刻着她的身影。

言军行事稳妥,调换帐篷这回事并没被节目组其余人看见。

可没被看见,不代表没被听见。

隔天,节目组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夏临安与言军的帐篷内,传出了言军不可描述的声音。

原来霸总坐直升机来,是宠|幸另一位霸总,打扰了。

女星们顿感芳心错付,从此对两人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