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不正经药箱

回到屋子后,顾娇第一件事便是将小药箱拿了出来。

她让萧珩先去洗澡,她自己则虎视眈眈地瞪着小药箱。

“说!”

“是不是你搞鬼了?”

“小杜杜有没有扎洞洞?”

一阵夜风吹过,小药箱安静如鸡。

究竟是他俩一次命中,还是某个不正经的小药箱出现了计生漏洞,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

顾娇洗过澡后,萧珩压着她亲吻了一会儿,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隐忍着让她去睡了。

她有孕的事倒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譬如她最近几日她乏得快,他还以为是自己体力太好,让她太累了。

“原来是怀孕。”

“不过,我体力确实好。”

萧珩看着在他怀中秒睡的顾娇,挑了挑眉,轻抚着她脸颊,又亲了亲她才拉过薄薄的绸布给她盖上。

院子外传来一大一小吵吵闹闹的声音,是小净空与上官庆回来了。

萧珩看了顾娇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拉开房门对小净空道:“娇娇睡了,你先去洗澡。”

一听娇娇睡了,小净空立马开启静音模式,冲上官庆挥了挥手,无声地说:“庆哥哥,再见!”

上官庆精疲力尽地扶着柱子,连抽嘴角的力气都没了:呵呵,最好再也不见!

小净空精力旺盛到吓人,俩人一起出去的,逛街、买东西、看花灯、游湖,干的事一模一样,他如今六岁了,也不存在让上官庆一直一直抱的情况。

可上官庆累趴了,小净空还一蹦一跳的!

他蹦到台阶上,冲坏姐夫挥手打了招呼,进屋探望了顾娇。

见她果真熟睡了,暗暗点头,坏姐夫没骗自己。

“一身臭汗,赶紧去洗澡。”萧珩低声催促。

小净空叉腰,小声炸毛:“我的汗是香的!你的汗才是臭的!臭姐夫!”

萧珩:小和尚,三年半过去,你依旧很嚣张啊,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失宠了?

玉芽儿给小净空打了水,他自己扒光光,爬进木桶泡澡。

他今天很开心,不仅因为和庆哥哥逛了街,更因为明天国子监放假,娇娇答应了带他去郊游!不带坏姐夫的那种哦!

他洗着洗着又在自己的小“澡堂子”里唱了起来。

房门是关着的,不担心会吵着顾娇,只是门外值守的丫鬟婆子听了个正着。

起先只是一个两个,渐渐的来了三四个。

等萧珩过来检查他洗澡的情况时,一院子的下人都聚在这里了,竖起耳朵听歌,边听边乐。

“哎呀,姑爷!”玉芽儿最先发现了萧珩。

她一出声,其余人也纷纷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让到一旁。

萧珩没说什么,推开房门进去。

小净空站在自己的小木桶里,摆好pose,深情地凝望前方:“……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随即,他一秒切换戏腔,字正腔圆地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呐~啊~”

这架势端的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活生生他当真金榜题名了似的。

萧珩嘴角一抽,无情冷酷地说道:“明日娇娇不能和你去郊游了。”

忘情的歌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小净空转过身来,严肃地问。

萧珩掸了掸宽袖,扬起下巴,说道:“娇娇肚子里有宝宝了。”

从今往后,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晚安!”

萧珩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小净空如遭晴天霹雳,小身子在木桶中摇摇欲坠。

他一手伸向前方,一手捂住心口,表情悲怆,带着浓烈的哽咽腔,唱道:“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

上官庆去了公主府,从信阳公主口中得知了顾娇怀孕一事,他颇感惊讶:“这么快……”

臭弟弟和那丫头才大婚不到两个月。

小依依睡着了,宣平侯在哄完女儿后,带上常璟出府执行任务去了。

信阳公主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快吗?他都二十了,马上二十一。”

“还小吧。”上官庆嘟哝。

信阳公主道:“别说你弟弟了,说说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你娘那边可有安排?”

上官庆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娘,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不是不提的吗?”

信阳公主语重心长地说道:“从前不提,是你身体不允许,娶了媳妇儿也是耽误人家,如今你已痊愈,与正常人无异,自然可以与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

上官庆不想这么早成亲啊,好歹再玩几年嘛。

信阳公主接着道:“你弟弟马上要做爹了,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常璟小你两三岁,都知道带聘礼来京城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娘不是让你立马成亲,你若是同意,娘先为你相看相看。”

他娘的意志这么坚决,看样子很难推掉了啊。

上官庆装模作样地说道:“可是娘,我要求很高的。”

“多高?”信阳公主问。

上官庆眼神一闪:“首先,得像您和母上大人那么漂亮!然后,要像您这么温婉,要像母上大人那么风趣,还要……知书达理!识文断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他绞尽脑汁,“武功!对!必须会武功!不能比弟妹武功差的那种!不然怎么保护我!”

信阳公主:“……”

……

夜深,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小净空的歌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起伏不绝的阵阵蝉鸣,两座紧挨着的府邸接连陷入沉睡。

天气燥热,顾娇出了一身汗。

她有了身孕,萧珩不敢在屋子里放置太多冰块,担心她着凉。

萧珩去拿了蒲扇来,在她身边躺下,一下一下为她打着扇。

左手扇累了换右手,右手扇累了再换回左手。

一来二去的,两条手臂都酸透了,眼皮子也耷拉下来。

终于,在折扇又一次自手中脱落后,他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黑风高,大树上的蝉鸣声混着荷塘里传来的蛙叫声,在暗夜中不绝于耳。

萧珩为顾娇留了一盏小烛灯。

微弱的烛光照着一旁的小药箱。

比起刚来时破破烂烂的样子,它如今翻新了许多,虽依旧不是金光闪闪的,但棕色的木质箱体让它看上去更符合这个朝代的特征。

忽然,窗外一道人影闪过。

紧接着,房门的门闩被人用匕首缓缓撬开。

新房的木门没有嘎吱声,推开时没引起任何动静。

一个蒙着面、丫鬟打扮的身影闪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