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5页)

秦元久盯着敖丙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好,我叫秦元久,冯锋的老战友,不介意的话我托个大,你可以叫我一声秦哥。”

敖丙望着秦元久伸过来的右手,又抬起头来细细描摹对方的五官,几秒后才缓缓抬起手来跟对方轻握了握,开口道:

“日月角起,虎步龙行,有骨耸诸皆异于常人,阁下确实是凤目龙储清正廉明的官贵相。但举止沉重者,多有残缺,冒昧问一句,秦哥现今可有孩子?”

秦元久脸色顿时微变。

一旁站着的高宇也没料到敖丙会忽然说这话,急得立马给敖丙使眼色。

秦元久这厮结婚多年,跟嫂子感情甚笃,却一直没能有个孩子,为了孩子的事儿秦家还有秦元久可折腾了好些年头了,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未能如愿,这事儿圈子里谁不知道?

但就算知道这事儿,他们也顶多背地里嘀咕几句,谁会蠢到跑到秦元久面前聊这个话题?偏偏就敖丙这愣头青,一上来就专戳对方痛处,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高宇简直都要被敖丙这小子给蠢哭了。

秦元久原本是看在冯锋的面子上才来的,主要是有些好奇能让冯锋打破原则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现在他才刚跟敖丙打个照面,这小子就云山雾罩地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还打探他的忌讳隐私,这让秦元久有些不悦,忍不住蹙眉看着敖丙。

“你这小朋友真有意思,有孩子又如何?没孩子又如何?”

秦元久以为面前这小子是学了点旁门左道的招数就来他面前卖弄,大概是想要引起他的特别关注,这让秦元久对面前这个小子的印象瞬间大打折扣,甚至觉得冯锋那老家伙这回怕是看走眼了。

敖丙却像是没看到秦元久不渝的神色以及高宇不停给他的暗示一般,语气平静而温和地说道:

“官贵寿相绝大部分情况下是相辅相成又此消彼长的,有残缺,意味着不圆满,这个不圆满,要么应验在寿数上,要么就出在子嗣上,若是秦哥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极有可能寿数有碍,若是结婚了还没孩子,在子嗣上您就得多多注意了。”

高宇这下真的想捂脸了。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傻子,哥们儿这么给他打眼色他都看不出来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秦元久却是不吭声了,面色沉沉地盯着敖丙足足看了半分钟后,才开口道:

“听高宇说,你酒量很不错?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不介意陪我再去喝一杯?”

高宇倒是还想跟着去呢,他怕敖丙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再瞎说话得罪了面前这位大爷,这位的性子可不如他家冯老班长那么亲和,这要是得罪了,恐怕敖丙真没好果子吃。

只是他这边才刚刚一动,那边秦元久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高宇立马就不敢放肆了。

得,他立马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给自己找了个合理开溜的借口:

“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公司了,你们去喝吧,想喝什么酒只管点,回头记我账上。”

有酒喝敖丙当然是乐意奉陪的,而且今天牛老汉孙子的这个案子,确确实实是因为这位出面才得以顺利解决,现在对方相邀喝酒,敖丙肯定不会推辞。

只是他这边坐上秦元久的车,还在半路上呢,就接到了金宝珠的电话。

“敖丙……出事了,我……我车被撞了!”

敖丙并不意外,挑了挑眉:“你在哪里?人没事儿吧?”

金宝珠人都快要吓傻了,这会儿她就站在事发地,看着自己那辆已经被压得快成了废铁皮的SUV,整个人惊魂未定,话都哆哆嗦嗦说不利索。

“我……我在二合立交桥这边,我,你给我的那个符,忽然变得很烫,我感觉到了……然后我的车就被撞了,我是从车里爬出来的,你……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接我……”

说到后面金宝珠已经是语气哽咽带着哭腔,看样子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敖丙他们从关河那边过来,刚好离二合立交桥不远,敖丙无奈只能向秦元久那边打商量:

“抱歉,我有个朋友在二合立交桥那边出了车祸,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过去看看?”

秦元久颔首,车子极速变道就往二河立交桥那边赶,很快就来到了金宝珠出事的地点。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大概是车祸情况有点惨烈,这会儿周围不少夜行车辆都停了下来,很多司机都在下车围观。

金宝珠脸色煞白身形狼狈站在人群中,离她不远处,有一辆侧翻了的泥罐车,泥罐车底下就是她那辆被压得快成了铁皮的二手SUV。

“妈呀这私家车压成这样,里面的人还有活路?打110报警了吗?司机什么情况了,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报警了,不过两个车的司机都没事,泥罐车司机早就跳车了,受了一点轻伤,没什么大问题,私家车里面那位才是走了狗屎运,那泥罐车压下去那会儿正好避开了驾驶位,那个司机屁事儿没有,咯,就是站那边那个女的。”

“真的假的?这么惨烈的现场,那司机竟然没受伤?这可真够福大命大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敢相信?”

敖丙挤开人群走了进去,金宝珠一看到敖丙宛如见到了救星,立马就扑了过来,紧紧揪着敖丙的衣领,把之前挂在她脖子上的那个三角包拽了出来,语气急切地问道:

“敖丙,符纸自己烧起来了,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个符起作用了?我现在信你说的血光之灾了,你能不能再给我画一个?”

金宝珠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惶恐惧,很明显刚刚车祸的事儿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这姑娘现在情绪十分激动,看起来压根没有一点安全感。

秦元久就站在敖丙身后,自然也看到了金宝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三角布包。

现在那个布包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烧焦大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似的。

看着那个三角布包,以及金宝珠颠三倒四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之前敖丙那番面相命格之说,秦元久眼神微闪。

他的目光在那辆被泥罐车压扁的私家车上停滞了好几秒,再回过神来时看敖丙的眼神就变得古怪复杂起来。

敖丙并未注意到秦元久的异常,主要是金宝珠这状态明显不对,这种情况下敖丙当然不可能撇开她自己去喝酒,所以他只好对着秦元久抱歉地笑了下,解释道:

“对不住啊秦哥,我这边恐怕走不开,喝酒的事儿只能改天了。”

秦元久这会儿脑子也有点乱,哪里还有心思去喝什么酒,他点了点头理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