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4页)

医生一看他的手,嚯,肿得跟猪蹄一样!

“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夹了?说不定伤到骨头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你就先给我治吧!”

被一个女人用区区一只手捏成这样,而且这事还不止一个人看到了,他要是就这么去医院,这事传出去,他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医生只能照做,给他冰敷,还开了药。

终于折腾完,龚行衣服都快被汗浸透了,脸色难看至极。

他就没吃过这样的亏,还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吃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躁,让人去前台问顾秋的名字,然而前台的人嘴严得很。

他只能打电话给弟弟:“上次你在书店遇到的那女生叫什么名字?你管我为什么问,你不说,我就告诉爸妈,你早恋了。”

只这一句威胁,就让他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顾秋?姓顾?

龚行皱了下眉,立即让人查了一下,果然,这个顾秋是顾正德的女儿!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知道了什么?

龚行在屋里转了转,不行,得去找她谈一谈。

……

龚温如的房间里,龚静晗还在抽泣,龚温如耐心地擦去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明天你去看你顾叔叔,可不能肿着两只眼睛。”

龚静晗恹恹地说:“我不想去看他,妈,我们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来看他,那就是个杀人犯啊!”

龚温如脸色一变。

龚静晗噘着嘴不高兴地问:“妈,你不会真的要等他出狱,然后嫁给他吧?我不要那样的人当我的爸爸!他杀过人,我会被人嘲笑,被人排挤的!”

龚温如垂下眼眸,苦涩地笑了笑,她又哪里想嫁给顾正德?

可是……当年顾正德替她顶罪,圈子里最有权势的那些人都知道,差点事情就叫人捅了出去,是她妈跪下来求爸爸,爸爸才动了关系帮她摆平。

可她虽然免了牢狱之灾,却也因为这件事,再加上和有妇之夫勾连不清,被整个上流圈层所不容不耻,被父亲逐出家门。

这些年,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破釜沉舟,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对顾正德不离不弃的痴心人,十多年风雨无阻地来看他。

又杜绝掉顾正德前妻和前头女儿来探监,仿佛顾正德从头到尾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他们就该是一对的,这才一点点将自己的形象、名声挽救过来。

圈子里对她的风评变好了,她渐渐能够回去参加一些不大不小的宴会了,父亲对她也有了好脸色,对她有了几分怜惜,哥哥也愿意让儿子和她接触,给她撑场面。

甚至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们,提起她,也是赞叹她的情深不移,不离不弃。

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况且,不嫁顾正德,又有哪户高门愿意娶她?

别看那些男人似乎挺欣赏她的深情,对她有那么几分怜惜,但只要她放弃掉顾正德,那些人马上就会对她换了脸色。

说白了,她值钱的就是她的人设!

好在大师说过,世道要变了,顾正德以后会有一番成就。只有嫁给顾正德,用自己所能拿到的所有资源培养顾正德,才是她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

到时候,那些陈年旧事,还不是胜利者来书写?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帮她将脖子上那个吊坠摆正,语重心长地说:“晗晗,你要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今日我们娘俩的忍辱负重,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扬眉吐气。”

……

顾秋将手腕梳理得不那么疼,也不怎么颤抖后,就开始打拳。

虽然这里没有灵气给她吸收,但打拳能够让体内的灵气快速运转,对她也是很有好处的。

这时听到了敲门声。

小兔跳过去,扒到猫眼上看了看:“叽叽。”是那个讨厌的坏人。

顾秋如今已经能够简单听懂小兔的叫声,说:“不用理会。”

她继续打拳,丝毫不受影响。

但那敲门声持续不断,中间停了一会儿,然后敲得重了起来,几乎是在拍门:“顾秋,开门,我们谈谈。”

顾秋:“……”

这话听着着实别扭,都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谈的?说得好像他们多熟一样。

不过他倒是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顾秋也不意外,嘲讽地想,有钱有势的人嘛,信息灵通点也很正常。

顾秋打完一套拳,终于停了下来,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擦干,这才打开了门。

龚行冷着脸正要说话,忽然愣住了。

因为刚运动完,顾秋脸上透着红晕,碎发被水打湿,脸上明明没有化妆,但那眉毛却像描了墨,脸像打了腮红,唇像涂了胭脂,皮肤像擦了珍珠粉一样光泽莹润。

像一幅画,浓淡相宜,摄人心魄。

龚行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但这一刻还是有些失语。

突然就觉得,全身的燥脾气被洗涤了,一点怒火都提不起来了。

顾秋不耐烦:“有事?”

连这不耐烦,也让人气不起来。

龚行不由得缓了缓语气,道:“不请我进去坐坐?”说着觉得这话有点轻浮,忙补救,“或者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谈谈。”

对这种莫名其妙脸大如饼的要求,顾秋只有一句话:“你手不疼了?”

龚行感觉自己刚冰敷过的手又隐隐发疼起来,脸黑了下:“真的,我们谈谈吧,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还那么针对晗晗和姑姑,是知道了什么吗?我劝你不要以卵击石,这对你没好处。”

顾秋顿了顿,笑道:“哦?我知道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要以卵击石?”

龚行抿了下唇,姑姑名声正在好转,这时候顾正德的女儿跑出来闹事,难免掀起一些不好听的旧事。

毕竟,顾正德和姑姑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离婚。

龚行皱着眉,居高临下看着她:“龚言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

他第一眼看到顾秋,哪怕她遮着脸,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也能看出,她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孤冷而清醒的特制,这是一个不会被虚的东西打动的人。

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美好的诺言,她都看不上,她只看重实质性的东西。

这样的人,有时候很难搞,但换一个角度其实往往最好处理,给她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顾秋微微挑了下眉:“龚言?”

龚行道:“不错,我叫龚行,龚言是我弟弟,不是看在你和他是同学的份上,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你恐怕不知道,龚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愿意和你谈,是给你机会。”

顾秋笑了笑:“原来如此啊,难得你看得起我。”

龚行心中一定,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