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感谢小可爱们指出,已修改~……

两个蛋这一趟, 可谓满载而归,因为动物园他们去了整整一天,从早玩到晚, 而且姚老给的特供票不少, 再加上高书记给的, 安然全给买成了阳城市吃不着的海鲜河鲜,光虾蟹就好几斤, 用冰块冰着,早早的动脚,路上开快点,回到家也才十点不到, 冰还没化完呢。

黑花激动得嗷嗷叫, 跳得比孩子还高, 这个上扒拉一下舔几下那个扒拉一下闻闻,似乎是要确认他们这几天有没有在它背后悄悄找了别的狗狗。

严斐已经两年没见过黑花了, 可黑花还记得这个曾经的短暂的小主人。

“小斐你等一下, 待会儿我送你回家。”因为是放暑假, 高书记又要出差,严斐就跟着他们回来了。

“妈妈不用, 我送弟弟叭。”安文野把她那一身严奶奶送的新裙子小皮鞋和白色连袜裤一换,穿上平时在家穿的旧衣服,就牵着严斐的手出门了。

多懂事, 多会过日子个闺女啊。

当然, 有黑花陪着,安然是放心她一个人出门的。黑花的战斗力相当于一个青壮年,反正比安然一个人带她出门还安全。

宋致远第一件事当然是洗澡,安然进厨房, 倒是还跟他们走时一个样。这些鸡啊兔啊狗子的,是银花负责来帮他们喂的。

刚把厨房收拾好,萧若玲就来了,“宋师哥回来没?”

安然探头,正准备叫宋致远,他自己就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了,“什么事?”

萧若玲压低了嗓音,小声道:“有个事你得亲自去看看。”

宋致远立马头发也不擦了,穿上件白衬衫,立马走人。

安然估摸着不是啥大事,因为萧若玲的脸上有点隐藏不住的喜色,怕不是工作有什么进展了?那可是好事儿。

这几天可真是好事连连啊,让安然觉着生活越来越好,小日子越来越美。

“小安回来了吗?”

安然一看,院门口站着的不是张怡是谁?“哎呀张姐啊,快来家里坐。”

张怡早把院子打量完了,“上次在书城你不是说你们要待一个礼拜嘛,我就没打扰你,先带着明朝回来……你们在省城住哪儿呀?”

“我家那口子一个朋友,在市委大院,反正房子也大,我们就去了。”她就是故意要刺激张怡。

果然,张怡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但隐藏得很好,“我今天正好来你们这边办事,问到一个孩子,他说你们家住这儿,我就不请自来了。”

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可安然是跟她二十年的姐妹啊,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酸意。一开始她也以为他们住的是小鸽子笼吧?谁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栋比小白楼还体面的大房子?甚至还有一个住省城市委大院随便他们去打秋风的朋友,都嫉妒疯了吧。

凡尔赛,谁还不会似的。

安然就顺水推舟,适时地露出蜜汁自信和骄傲:“哎呀也就随便住住啦,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本来想去找你玩儿,又不知道你主家给你放假不放。”

潜台词张怡自然也听出来了,就是因为听出来了,她才难过。明明她自信自己跟安然比也没差到哪儿去,虽然年纪她略大了几岁,可她自信自己这个年纪正是最受男人喜欢的年纪,比她懂风情,比她解人意。

怎么她能嫁一个副厂长,她却只能嫁个普通工人?她能当干部,自己却只能给人当保姆?

说什么把她当朋友,其实内心深处还是觉着她就是个保姆吧?这不,一得意就忘形了,把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暴露了。

安然仿佛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哎哟瞧我胡说啥呢,张姐来了就好,赶紧进屋坐吧,我这马上就好。”她自然又得装作无意间把自己从省城搞到特供票买到稀罕货的事显摆一道,她要的就是让张怡难过,让她郁闷,让她嫉妒。

反正她这个人,上辈子自己随时照顾她的心情,体谅她的不易,把她当自己唯一的朋友、姐妹,又有什么用呢?她该背叛自己还是背叛,该祸害还是祸害。

其实安然在复盘人生的时候发现,自己虽然对宋虹晓没有戒心,包括保险柜密码银行卡密码什么都告诉她,可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对公司经营压根一窍不通,最后却被这样一个一窍不通的人搞垮了公司,她不信没有张怡在背后指点。毕竟,以前她的秘书结婚生娃后,曾经是张怡主动请缨去公司给她帮忙,干得也非常不错的。

不仅工作干得好,跟公司上下也能打成一片,而且为使她服众,安然都是对外宣称这是她的“姐姐”,连公章都是交给她保管,想想自己真是蠢啊!

这个人虽然是“失踪了”,可她跟宋虹晓亲如母女,二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联系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安然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听着她一通埋怨。跟上辈子一样,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因为犯了个错,快要被开除了,上辈子因为安然也还没认识她,她是找原来主家帮忙摆平的。但这辈子她去了房家,房政委可不像是会为了她能出手帮忙的人,甚至她估计还没机会见到房政委。

“张姐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

事情是这样的,张怡的丈夫名叫吕和平,是阳城市机械厂一名普通工人,他们那个车间主要负责自行车链条的生产制造,可最近黑市上忽然出现一批自行车链条,低廉的价格已经严重冲击到社会主义经济的稳定了,公安一查发现这批链条都是是机械厂出的,于是查到厂里,厂里又查到车间,整个车间所有工人停工接受检查。

“老吕是非常本分一人,平时路上捡到两分钱都要交给居委会大妈的好人,怎么可能卖黑链条呢?”张怡蹙着眉头说。

安然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别急,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绝对不会。”

“我知道政府是不会冤枉,可他们车间停工了,不发一分工资,孩子病着,我想把他送幼儿园,在家没人看,下个月孩子开学可就等着交学费呢。”

夫妻俩有一个儿子,跟小猫蛋同岁,平时身体不好,几乎一年三百天都在吃药,中药西药针灸理疗啥的都在尝试,可就是治不好。

其实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反反复复的发烧,低烧,孩子总说身上没力气,唯一能看出来的症状就是口腔溃疡,总是好了又发,就像不会断根一样,哪怕吃得再清淡也没用。

刚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把市内和省会的各大医院都看遍了,后来直到孩子两颊上开始长一种红色的像蝴蝶一样的斑,才有大夫怀疑是不是红斑狼疮。

“上次陪明朝上书城,我就把孩子顺道带去省医院检查,大夫说是一种叫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病,以后要一直吃药,说不好哪天就……”她抹了把眼泪,“我跟老吕一生规规矩矩,从没跟人红过脸,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老天爷就要这么惩罚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