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2页)

看得嬴月不禁对着手中的信件陷入沉思,在这一刻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他们的朝代先后顺序是真的有所区别存在。

北地郡这边的大家此前几乎未接触过这个东西,火药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所以她也就以为所有人都是这个情况。

是以在前一段时间诸葛亮黄月英夫妇开始研究火药,具现硝石矿的时候也就并未专程通知正忙着的苏轼周瑜辛弃疾三个新上任郡守。

而看一下信件中所述的时间,算起来的话,安定郡那边的百姓开始挖矿的时间,刚好和她这边具现硝石矿是一个前后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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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嬴月正端着苏轼这个大美食家短时间迅速发现的降暑新吃法——用硝石制出的冰块辅之以如今还剩下最后一点的西瓜做成的西瓜冰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嘈杂之声,正当嬴月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北地郡的官员跑过来一脸惊恐道:“大人!不好了!州牧来巡查了!”

听此,刚刚从椅子上站起身的嬴月不禁疑惑的问了句,“州牧?那你慌什么呀?”

听到嬴月这一句,官员顿时就苦起了一张脸,心道上方领导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巡查下面,而下面的领头老大却在不知不觉中换了个人,这事儿……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这种事情追究起来的话,他们没一个跑得了的。

随后看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嬴月摇摇头,大抵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所以不准备等他的回答,而是直接对他道:“罢了,雍州牧在哪里?你带我过去吧。”

一听到嬴月这句,官员顿时颔首称是。

过去的路上,嬴月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听得到一阵模糊的嘈杂之音了,因为这雍州牧来巡查的架子非常之大,简直就是敲锣打鼓,能够摆多大阵仗就摆多大阵仗。

走到官府的厅堂后,嬴月入目的便是两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一人穿着和她也有一件相同的郡守的衣服,另一人则是看着要更华贵一点,想来就是州牧的官服了。

而嬴月在看两人,这两人也同样在看嬴月。

见到嬴月的一瞬间,无论是雍州牧又或者是张掖郡的郡守都不由得一愣,她生的实在是一副美丽的容貌。

就算是之前下属送上来的资料再怎么形容嬴月是一个美人,但是那普普通通的“好看”二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这样动人心魄的美丽。

少女脸上不施粉黛,身上一身素裙,也不佩钗环,但却姝色倾城,艳绝人寰。

看到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些隐隐发木,嬴月顿时就觉得有些倦了,于是冷淡着声音不复平日软糯的冰冰凉问了句:“不知州牧来北地郡是有何见教?”

听到嬴月的这一声,因为她过份出色的容貌而有些失神的两个人终于回神。听着美貌少女这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一句,雍州牧看她的目光顿时就转为了打量,然后有些高傲的开口道:“果然是没有读过正经书的女子,在官服为官都不知着官服。最基础礼仪廉耻都不知道,难怪这般没规没距,不分尊卑胡乱僭越。”

这最后一句说的就是此前梁州牧的事情了。

听到这一句,美貌的少女只是轻轻一笑,而后毫不畏惧的直视男人的眼睛,“州牧说我不合规矩,那我倒是想问,州牧身为整个雍州的州牧,放纵胡人在北地郡及其周围五郡为非作歹数年不管不顾,难道这就符合规矩了吗?”

嬴月虽然平时性格好的不像话,温柔的小姑娘总是软乎乎的毫无脾气,弯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宛如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但是在严肃冷厉起来的时候身上也是有着一种迫人的气势的。

——那可是经由过来自异世战无不胜的大秦战神都承认的锋芒棱角。

更何况在过去的一年间,她随着与之相处、学习的,是另一个世界,普天之下最优秀的一批人。

嬴月这一句话,直接把雍州牧给噎的说不出话。

同时也是这一句质问,让如今在现场的有两位北地郡官员直接跌倒了下去。

——苍天啊,他们家郡守真的要和州牧硬刚啊!

而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张掖郡的郡守则是立刻喝道:“放肆!对州牧大人如此说话,你的眼中还有没有尊卑之别!”

看到这个人开口,嬴月抬了抬眸,一派无辜的回道:“不是州牧说我没有尊卑的吗?”

随后她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大人,是哪个郡的郡守?”

嬴月虽然识得他身上穿的是郡守的官服,能够认出来这个人的“官职”和自己是一样的,但是她是真的不认识这是谁。这种事可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被嬴月这一么一问,男人不由得有些下意识的回了句,“张掖郡。”

“……哦。”

嬴月这平淡的一声,顿时就让张掖郡的郡守皱起眉头,紧接着对她一阵痛批,“嬴月,你这郡守之位得位不正,根本就不在朝廷承认范围内,你此等扰乱纲纪,罔顾律法之行州牧大人没有直接罢免你的官职,将你打入大牢收押待审批已经是格外开恩。如今州牧大人愿意让你这个郡守名正言顺,只要你供出你的背后之人——”

张掖郡郡守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忽然间看到美貌的少女垂了垂眸,蝶翼抖动般颤了颤睫毛,她生的好看,就连眨眼的动作都极美。

紧接着他就听到嬴月声音泠泠,有几分飘渺的问了一句:“不知州牧可怕遭受虎视眈眈?”

一听到嬴月的这句,不仅是一直在说话,劝她“从良”但却被忽视的张掖郡郡守,觉得怒火中烧,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貌都无法平息怒火。

而雍州牧也是觉得此女简直不知好歹,他都肯给她一个台阶下,但是她竟然不走?她背后那个把她推到台面上来的人能给她的东西难道比他更多吗?

“你——”

然而他的话才刚开口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因为他忽然之间感觉身后有一道幽幽的、令人有些后背发寒目光盯上了自己,然后在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之下,一转头,瞬间就看到一个硕大的一个虎头。

一只口中刁着个染血的野兔的活老虎就在他身后正眼睛发光的眈眈看着他。

这嬴月口中所说的虎视眈眈,竟然不是形容词暗指对他的州牧之位的觊觎,而是单纯陈述,只在描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