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艳色本倾城

马车内,星河跟平儿不知发生何事。

却听车外有人叫道:“哎哟,你们这车怎么走的,轧到我的腿了!”

星河忙看向平儿:“去瞧瞧。”

平儿早探身掀开车帘:“怎么了?”

赶车的已经跳下地,正在搀扶车前一个弯着腰的人:“您怎么样?”

与此同时,跟在他们后面的高佑堂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是高佑堂打开车门:“出了什么事?”

“你们这车撞到了人,还问呢!”那被车夫扶着的人头也不抬地,气愤地叫嚷。

高佑堂吃了一惊,忙也跟着下车往这边走来。

平儿也下了地,有些担心地:“怎么会撞着人?”

“姑娘,这可不怪我,”那赶车的倒是老实,愁眉苦脸地说道:“刚才车行的好好的他突然冲出来……”

此时高佑堂也走了过来:“伤的怎么样?”他倒并不怎么惊慌,只要人没有大碍,那剩下的就是银子补偿,高公子还是有底气的。

那伤者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了眼:“老子的腿跟腰都给撞到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内伤。”

车夫毕竟是久于这行的,看着人的举止便知不好,这怕是来故意讹诈的。

高佑堂道:“对不住,要不要去前方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我还有事呢,没那闲工夫。”那人叫嚷了几句:“但也不能这么放你们走了。”

车夫耐不住性子:“你是不是要讹人,刚才是你自己突然跑出来的,而且车也没轧着你,我明明看到了!”

“你是要抵赖?”那“伤者”叫嚷。

而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林子里突然又走出两个人来,一人拿着锄头,一人拿着铁锹赶了过来:“干什么,撞伤了人就想走?”

此刻连高佑堂也察觉了不妥,但见他们人多,便忙道:“别着急,我们没说就走,要怎么样,你们只管说就行了。”

那车夫本要据理力争,可见突然多了两个人,手上还拿着家伙,就有些不敢吱声了,只看高佑堂的。

平儿见他们人多,也有些不安,她往车边退了一步,心怦怦乱跳。

“什么叫我们怎么样?”一个戴毡笠的把手中的锄头往地下一顿:“撞伤了人就该赔钱,天经地义!”

“好好,”高佑堂听他们提钱,却心安:“你们要多少。”

三人面面相觑,拿铁锹的一个瘦子瞅了瞅他身后的平儿,笑道:“果然不愧是高公子,财大气粗啊。这样吧,我们也不多要你的,一百两,怎么样?”

“什么?你们也太能狮子大开口了!”平儿脸色都变了,按捺不住。

一百两,省着点的话,竟够他们家里用个三五年的了。

高佑堂也没想到他们要的这么多,略一犹豫,那拿铁锹的瘦子看着平儿:“高公子若是为难,把这小丫头给了我们,就可以省五十两。”

话音未落,那拿锄头的喝道:“老三。”

高佑堂挡住平儿:“各位,我身上并没带这么多银子。是不是通融些。”

受伤的那个道:“高公子有多少?”

高佑堂有点为难:“现下身上只有五六两。”其实若要赔偿,这五六两银子也足够了,而且那人明显的是没受伤,这伙人摆明便是讹诈。

但高佑堂今日出门只带了一个小厮,一个赶车的,并没别人,他只想息事宁人。

拿铁锹的瘦子叫道:“打发叫花子呢?”贼心不死地在平儿脸上扫过,突然发现平儿好像护着马车,他便道:“这车内是什么宝贝?让开。”

故意地走过去,把平儿一把拽开,猛然将车帘一掀!

星河在车中一直听着他们在外头的话,知道这伙人怕是来势不善。

这条路已经走了无数次,向来太平,如今光天化日,这伙人却摆出了抢劫的架势。

而且先前高佑堂并没表明身份,但其中一人却张口就叫出了“高公子”,而且一点也没惊讶之意。

显然,这是有预谋的。他们估计就是冲着高佑堂来的。

正思忖,耳畔听到高佑堂叫道:“喂!”平儿叫道:“干什么?住手!”

车帘给掀起,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一张颧骨高耸腮上微凹的瘦脸,那双淫/邪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大、大哥……”那瘦子话都说不利索了,看着车中的星河:“真是、真是绝世的宝贝……”

身后那两人以为他真的找到什么宝贝,推开高佑堂上前。

拿锄头戴着斗笠蒙着脸的,便是他们之中的“大哥”,他抬头看到车中的星河,眼中也掠过讶异之色。

那之前装着腿瘸的顿时也不瘸,竟也失声道:“好个美人!”

拉开车帘的那瘦子口角流涎:“大哥,只要……让我碰一碰这个美人儿,什么宝贝我都不要了。”

平儿听得心惊胆战,听了这话便将那瘦子一把推开:“滚开,别对我们姑娘无礼!”她挡在马车边上,护主之心把恐惧之情都压下去了。

那瘦子只顾贪看星河,猝不及防,竟给推了个跟头:“臭丫头,你敢动手……”

他回身一把抓住平儿,竟又在她脸上摸了把。

就在这时,那“大哥”锄头抡起,只听一声闷哼,原来是那车夫见势不妙,正要趁乱逃走,却给这大哥看见,顿时将那车夫打晕在地。

那受伤的则制住了高佑堂的小厮。

可正因为这个,高佑堂身后的那车夫看出不妙,他本要靠前的,见状便往后逃走。

大哥见事不宜迟,喝止瘦子:“不要节外生枝!”

瘦子抓着平儿并不放手,笑嘻嘻地求:“大哥……这、好歹给我一个,先解解馋再说。”

原本他见平儿貌美,就已经动了念,谁知马车中活脱脱一个月里嫦娥,顿时觉着平儿并不如何了,可现在好歹得先要一个。

高佑堂心惊:“三位,要多少钱我家里都会给,千万别伤人!”

“大哥”道:“高公子既然只有五两,那怎么交差?可不能就这么叫你走了。”

“那三位要如何?”

“大哥”若有所思道:“这车内是你什么人?”

高佑堂有点犹豫,却就在这时,车中的声音响起:“阁下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大哥”一愣:“哦,小娘子若能自己回答更好了。”

那声音固然是极动听的,不疾不徐,一点惊慌之意都没有:“我跟高公子非亲非故,我乃京城靖边侯容元英之女,靖边侯是何人,料想你们都该知道。”

“大哥”的手微微一颤:“你是容侯爷之女?那……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

“各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必跟你们说。不过我想几位只是为了谋财,并不想节外生枝,高公子又愿意付钱,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何不尽快结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