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无经验的人

星河把脸埋在李绝的胸前。

李绝抚着她的肩,满目疼惜跟忧虑:“姐姐跟我说的,上次、到底是怎么样?”

“上次、”星河终于开口,声音却低的连李绝都有点听不真:“也是这样……”

“什么?!”李绝惊怔:“我、上回我也弄伤姐姐了?”

星河轻轻一摇头,却又埋首低声道:“不是……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回避地:“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李绝发怔。

自从跟星河相识,心里动了念想。

他暗中也看过不少书,但统统都是纸上谈兵,而从没学以致用过。

上次重伤之时的情形,因他神志不清,如同梦幻,对他来说算不得数。

又哪里比得上今宵般真切。

可亲身上场,却几乎露了怯。

“是、是这儿吗?可……”李绝张皇的,额头上是汗:“可、不行啊……”

他明明忍不得了,却不得其门而入,

星河给他磋磨的也出了汗,雪肤微微晶莹,像是被水润过的羊脂白玉:“你……”她满面红云,而又强忍羞涩:“你还问!”

她把脸转开,抬手掩住双眼,喃喃低语:“难道竟不知的……”

李绝在容霄等纨绔跟前,总是要夸下海口,丝毫不输的。

但这会儿什么脸面,什么自傲,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俯身靠近过去,难以按捺而低声下气地求:“我是、真不知道,姐姐……姐姐教教我。”

星河被他轻撞着,闷哼了几声,简直不知脸往哪里藏,愤愤地:“混账!”

居然让她教,弄得她好像非常懂似的。

想起他在外头两年,想起那位鹃姑娘,星河忍着窘羞:“难道、没跟别人……”

“什么?”李绝难耐地弓着腰,解渴似的磨着。

忙于别的,脑子就一时不太灵光了。

星河给他弄得难耐,试图后退:“你难道没跟别人、有过……”

“你又说,”李绝索性将手抄过去,把她拢住,一手拿开她掩着双眼的手,虎视眈眈地逼视她的脸:“我只有过姐姐,也只有姐姐。”

星河被迫看向他,又听了这句话,心里酥麻起来。

双眼盈盈,如春水泛滥。

“你,”星河颤声地:“你试一试……”

“是、是吗?”李绝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字,是她的默许:“可是这么小,不太对吧。”

他喉结吞动,却心存疑虑。

明明已经忍耐到极致,却竟仍是不敢造次,只能继续磨她:“姐姐……帮我。”

就像是最无坚不摧的一把剑,他怕不小心,会伤着面前最娇嫩珍贵的一朵花。

她看起来那么绮美,娇小,可怜,把他彻底迷晕。

帮他?

星河又羞又恼,举起拳头在李绝肩头打了一下。

拳头才落,可却又看到他中衣半开之下的躯体,身上那么明显的是旧伤的疤痕。

其中有一道,是胸前的那处,最为惨烈吓人。

突然间,星河想起上次在他重伤昏迷离开京城的那次,她就也曾看到过这处伤,当时还血肉模糊地,渗着血。

小小地拳抵在李绝肩头,顷刻,却又缓缓张开,细嫩的手指很温柔地抚过那处伤疤。

这无心的动作,却引得李绝一阵难以自持的战栗,劲瘦的腰身绷的更紧。

“姐姐,姐姐……”他喘着气,无助地求救一样。

在这一声声喃喃地似曾相识的低唤之中,星河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生死不知的雷电交加的雨夜。

她豁出一切的,忘记所有计算,甚至绝了自己的退路。

把所有都给了他。

心里酸软,吸了吸鼻子。

“你这……”星河目光转动看向李绝面上,“我上辈子欠你的。”

窸窸窣窣地,星河探手向下。

李绝发出了一声无比餍足的长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修行,体质特殊的缘故,亦或者是情有独钟。

李绝从来只对星河有着无穷的欲念。

在看到别的女子的时候,他简直比陆机还要像是修道人,而在军中或者别处,看到别的人干那种事的时候,他通常都会觉着丑恶跟厌恶。

只靠书上学来的那些,到底不成。

最终还是星河“帮了一把”,他好像找到了令人发狂的世外桃源。

可又出了意外。

星河竟流了血。

李绝先前不敢贸然,就是怕弄错了什么,会伤到她,没想到果然伤到了他。

他吓得不轻,雷厉风行地即刻便要传太医。

可听星河说上回也是这样,李绝一下子梗住了。

因为没什么详细的记忆,而只是自己胡作非为的片段,李绝不记得具体的步骤。

直到此刻,他的心弦绷紧:“上次是我强迫了姐姐?”

他从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如今听星河说她上次也受了伤,他竟有点心虚。

毕竟以星河的脾气来说,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

“不是,”星河忙否认,蜷缩在他的怀中:“是、是我自愿的。”

李绝很怀疑这个说法:“不对,姐姐曾经说过,那样做是不对的……”

他很记得梨花林里,无意中目睹那一对小情侣之后,星河的反应。

她不可能这么做。

“我知道是不对的,”星河不敢抬头,“可是……”

“可是什么?”

她的长睫蝶翼般低垂,投落温柔的弧度:“我只是想……为小绝做点什么。”

当时李绝受伤极重,生死未卜的,他竟是为了救容元英而如此。

星河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当时她什么也不能做,做什么都没有用。

可至少,星河知道李绝当时最想要的是什么。

毕竟她才拒绝过他。

“姐姐!”李绝从她的眼中看出了那一点柔软的心意,将星河紧紧地抱住。

他的眼眶有些潮湿,吻着星河的脸,李绝喃喃道:“我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星河明明是最谨慎的人,她选择那么做,就已经把生死、名誉、将来如何皆都置之度外。

在那一刻,她所想到的只有他而已。

他不必再质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因为在那一夜,是他把星河的心占据的满满地,甚至超过她自己。

容星河,是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般地喜欢李绝。

天不亮,新帝到底传了御医。

没有人知道皇帝跟那两个御医说了什么,本来众人还担心是皇帝的身体有碍,但旁敲侧击,那两个御医却只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李绝则拿了一罐药进了暖阁。

星河已经起了,脸色有些发白,精神还好:“我今日该回去了。”

“不行,”李绝脱口而出,却又忙换了一副口吻:“姐姐还有伤呢,再养一养,不妨事的。”

“府里会担心的,再说,若还耽搁,只怕又会有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