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My Father,My Lord(14)

阮夭着实没有想到会在教堂里看到主角攻。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躲到诺顿身后把系统揪出来兴师问罪。

“这个时候主角攻难道不是应该躺在主角受身边抽事后烟吗?”神父瞳孔地震,暂时还不能接受应该和主角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男人现在正用一脸捉奸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搞得阮夭一夜未归好像是出去偷腥。

搞什么,我们很熟吗?

系统明明告诉过他小少爷和主角攻正在一个房间里甜蜜蜜谈恋爱的。

阮夭强行忍住想咬手指的冲动,表情相当纠结,双颊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点淡淡的粉色,颇有点难以启齿的意思:“统子哥,既然如此,主角攻……这么快真的可以吗?”

主角受以后真的会幸福吗?

系统:蛤?

阮夭掰开手指认真算了算时间,有点困惑地皱眉,这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本来还在沉默的金属小方亮了亮信号灯,有点犹豫地选择直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和主角受成功本垒诶。”

啊这,难道主角攻和主角受孤男寡男盖棉被纯聊天一个晚上吗?

阮夭挠挠头,所以这种混合了各种18x元素的世界,攻受居然是走纯爱路线的小情侣。

莱恩看阮夭不出声,甚至还躲到了那个红发混混身后,顿时怒从心头起。这是找了新的奸夫就准备把他踹了吗?

杀手先生唇畔硬生生拧出一丝笑意,如果是熟悉的人,这个时候就应该知道疯狗莱恩生气了。而上一个惹他生气的人早就被一梭子送去见天父了。

“救救我。”阮夭看他脸色不对,反应很快地抓住少年袖子晃了晃,细声细气地更像个饱受恶毒表哥折磨的小可怜。

莱恩脸色更差,阴沉地仿佛能拧出水来。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一步一步走下旋梯,目光一直落在神父煞白的小脸上。阮夭不禁吓,光是看到男人脸色阴沉,眼睫就抖得好像要飞走的蝴蝶。

“离他远一点。”那个陌生的流浪狗似的少年顶着一头蓬乱的红发,用那双暗红色的仍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高大的男人。

阮夭于是又瑟缩了一下,抓住诺顿的手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因为太过用力,连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他不知道主角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知道主角攻有一条很重要的人设:喜怒无常,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阮夭生怕他会随手掏出一把枪把自己崩了。

虽然阮夭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得罪他……他惴惴不安地收紧了手指,不会是自己偷亲小少爷的事被发现了吧?

被醋意大发的攻杀掉确实是他最后的结局,但是还没有在小少爷面前暴露自己丑恶的真面目呢。

阮夭从诺顿身后探出苍白柔软的脸颊,天生好像生着一层泪膜的眼睛无辜又茫然地望着男人。

他试图挣扎一下:“我和爱德华之间什么也没有。”

莱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好极了,原来还和杜瓦尔家那个笑里藏刀的臭小子有一腿。

够可以的,小神父。

诺顿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一个人全身心地依赖着,全身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触感坚硬得好像岩石。

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像是美国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身后保护着柔弱无害的美丽“少女”,如果他可以成功把这个坏蛋赶走,“少女”就会被他的英勇迷倒,从此对他芳心暗许。

其实诺顿只要稍微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眼前纯高加索人种的长相和身后的小亚裔完全没有任何血缘相通的地方,可惜他脑袋里已经被强做英雄的冲动烧成一团,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迫不及待想成为合格大人的少年不自觉又挺了挺胸,睁大了眼睛瞪着表情难看的杀手:“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提高了声音以为这样可以吓到男人:“他已经把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这个混蛋最好离他远一点!”

莱恩只是轻蔑地瞥他一眼,随即还是专注把目光落在阮夭茫然失措的脸上。一个街头混混,就算是在这样泥泞不堪的黑色世界里也只是最底层的蝼蚁而已。

“你原来喜欢这样的,眼光真差。”他语气轻飘飘,一只手抓住了阮夭的手腕。

可惜冰凉手指刚碰到神父肌肤,冲动的红发少年已经一拳砸在了杀手的脸上。苍白皮肤上几乎是立刻留下了一抹可笑的红痕。

“我警告过你,离他远一点。”诺顿沉下脸,心里更确定了神父的表哥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垃圾。

看着像个体面的绅士,做的都不是人事。

莱恩动作一顿,轻飘飘用手指蹭了下自己被打伤的颧骨,诺顿下手不轻,缺乏血色的颧骨上已经涨成一片青紫。

配上唇畔更加温柔的笑意,看起来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眼神太凶狠,看得小神父手心冰凉一片。

阮夭徒然地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杀手先生有一把标志得可以登上金色剧院的好嗓音,这么慢条斯理地吐字时,低沉好似大提琴倾泻而下的流畅旋律。

在场却没有人能欣赏他的好嗓音了。

一柄枪神不知鬼不觉地抵在了红毛混混的腰间,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子弹就会在瞬间打穿他的肾脏。

“我可不会忘记拉保险栓,水性杨花的小猫。”

杀手几乎是叹息地劝说后颈软毛都炸起来的神父,堪称和蔼地丢给他一个选择题:“是来我的怀里,还是要送他去见你亲爱的上帝?”

……

阮夭没有想到剧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身象征着禁欲的黑色长袍可怜地被男人硬生生从身上剥离,半掉不掉地挂在窄窄的胯上,腻白胸口上蔓延出一片艳丽颜色,衬得孤零零挂在脖颈上的银色十字架都变得格外暧昧起来。

墙角被捆成一团的红毛混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偏偏嘴里塞着麻布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莱恩选择无视了讨厌的噪音,把汗涔涔的小神父抱在了自己的腿间,好像抱住一只过家家用的精致洋娃娃。

他这么小,纤细骨架上皮肉却丰盈,手掌完好地托住挺翘圆润的臀部,手指都微微陷在泛着桃粉色的软肉里。

脊背上都是强迫蒸出来的绵绵细汗,湿淋淋的,混着从骨子里透出艳色的皮肉,在苍白太阳下反着粼粼的水光,摸起来好像高级手工坊里的顶级绸缎。

阮夭被迫正面跨坐在男人腿上,后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只能狼狈地伸手扶住男人的肩。身后诺顿的视线让他好像被针扎到,雾蒙蒙的眼睛里掺一点小猫张牙舞爪式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