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枫声》!(第2/3页)

可是,在这一刻,她是舒心而自由的。

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春天的田野,她穿着那条漂亮的粉色裙子和村子里面的小伙伴们一起追蝴蝶捉蜻蜓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突兀的,眼里寒光一闪,一个黑衣少年跃入了那美轮美奂的粉色画面……

她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个男生……好酷……”

——

和女生们的反应有些不一样,菜根的心情就有些沮丧了。

他看到达叔乐呵呵的看着台上的敖夜和敖淼淼,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女儿似的,出声问道:“敖夜以前学过剑舞?”

“他这不是剑舞,是舞剑。”达叔纠正说道。

“有什么区别?”菜根奇怪的问道。

“剑舞的核心是「舞」,而舞剑的核心是「剑」。你知道《鸿门宴》吧?”

“知道,这个谁不知道?我第一次去你们家的海边小楼,就跟刘邦去吃鸿门宴一样的紧张。”菜根笑嘻嘻地说道。他总是能够用嘻笑的语气讲出紧张万分的事实真相。

“你这孩子……”达叔笑呵呵地说道:“《鸿门宴》里面就有一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项庄是懂剑击之术的高手,他舞剑是存了击杀沛公的目的……”

“敖夜是真正懂剑的人,今天打的这一套剑法就叫做《桃花剑》,是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和淼淼一起创造的……”

庸才都是各种卖惨跳悬崖落洞窟想方设法的去获得别人留下来的武功秘笈绝世剑法,天才都是闲的无聊的时候自己创造一套剑法……

“而现在很多人将剑纳于舞蹈之中,以剑为载体,只会娱人娱已……所以,敖夜和他们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不懂剑的人看到了舞,懂剑的人才能够看到剑。”

菜根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出手舞剑,剑势如虹,剑气惊神……我也会舞刀,可惜,没有表演的机会……”

当然,菜根自己也承认,挥舞着几十把菜刀确实没有敖夜舞剑来得潇洒飘逸。

达叔看到菜根的情绪有些低落,问道:“你不高兴?”

菜根用下巴点了点舞台,说道:“遇到这样的对手,哪个男人能够高兴的起来?我和敖夜年纪差不多,打不过他也就算了,追女孩子的手法也没他厉害……”

“你看看,他这一手怕是捕获了现场所有女孩子的心吧?就算是那些没有机会到现场的,看了现场视频或者听说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会变成他的脑残粉。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也被他给征服了……长得帅气又有才华的男人谁不喜欢?”

“你喜欢的又不是敖夜,你担心这些做什么?”达叔劝慰说道。

菜根一听,也忍不住乐了起来,高兴地说道:“幸好我喜欢的是淼淼……”

“淼淼也很受欢迎啊。”达叔出声说道。

“……”

——

陈裕之和廖仲意坐在观众席最前排,当敖淼淼手指拨动出第一声筝响的时候,廖仲意就侧身对旁边的陈裕之说道:“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陈裕之大笑出声,说道:“老廖,你这是爱屋及乌……就听到一个声响,就觉得这小姑娘了不得了?”

廖仲意摇头,说道:“你不懂音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第一声是定场音,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清洌、急骤、却又抓人眼球,让人情不自禁的把视线投放到她的身上,竖起耳朵听她的弹奏。这样的开场音还不够令人惊艳?没有个几十年功底可来不了这一手……”

“老廖啊老廖,你这夸起人来也不嫌臊。你看看那小姑娘才几岁?还几十年功底……她就算从娘胎里面就学古筝,也没有几十年吧?”

“敖夜的萧声又怎么说?”廖仲意看向陈裕之,出声说道。

“……”陈裕之哑然。

他不懂萧,但是听过的人都说好。他也特意向艺术学院的老教授们请教过,老教授们都赞不绝口,说没几十年苦功夫吹不出这样的曲子,还建议他把敖夜聘请到艺术学院当「讲师」……

开什么玩笑?

聘请一个大一新生到艺术学院去当讲师?

就算自己答应,廖仲意怕是也不肯答应吧?谁敢毁了他喜欢的好苗子?

等到敖淼淼放开了心绪,那悦耳的音符仿若流水一般的流淌出来,廖仲意便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欣赏起这首他以前从来都不曾听过的曲子。

“《蝶恋花》!”

“好一首《蝶恋花》!”

只觉得万事俱忘,烦绪全消。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廖仲意闭目倾听,手指头敲击着大腿,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打着摆子。

当一袭黑衣的敖夜持剑跃出,他吓了一跳。自己心中的知音小友,怎的这般装扮?

待他看到敖夜展开剑势,腾挪起伏挥舞剑招后,心里又生出一种「他原就应该这般装扮」的感慨。

然后,便是敖夜挥剑送桃花,一朵两朵三朵……

陈裕之有些紧张。

敖夜这样的作派,一看就是花丛老手啊。

可不要让原本对他极有好感的老廖同志心生厌恶,那样的话,自己这场晚会就办得实在太失败了……得不偿失。

所以,陈裕之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廖仲意的情绪。

廖仲意沉默不语,只是安静的观看着。

当现场的气氛到达整场晚会的最巅峰时,廖仲意鼓掌叫好,出声赞道:“少年当如是。”

“呼……”

陈裕之松了口气。

“是啊,少年当如是……”陈裕之看着廖仲意,笑呵呵地说道:“咱们年轻的时候要是会这一手?得多受女同学欢迎啊?”

“是啊。咱们年轻那一会儿……你只喜欢看书,没事发表几篇酸文到报刊杂志上面……”

“现在嫌弃我写的是酸文?当年是谁把我写酸文赚来的稿费骗去买酒喝?”

“哈哈哈,那个时候就你能赚点儿买酒钱,我们都穷的叮当响……不打你的秋风打谁的?”

陈裕之看了台上的舞剑少年一眼,说道:“倒是可以打一次这个小子的秋风……”

“哦?”

“你还不知道吧?”

“又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事?”

“苏志敏的老父亲……苏文龙老爷子你知道吧?”

“知道。我很钦佩的书法家,现在书房上还挂着他写给我的「明心见性」……他又和这小子有什么牵扯?”

“苏文龙老爷子拜他为师学习书法……”

“哦,苏文龙老爷子老年得此爱徒,喜事一桩,回头得祝贺一声。”廖仲意出声说道,心神还放在舞台表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