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两人之前还猎杀其他人,但是现在在祭坛这儿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这时候也没空再想杀其他人了,只抱着头瑟瑟发抖。

惊变来的很突然,在谭袖尖叫时。林子里忽然像之前一样起了一阵大雾,一道雷霆闪过,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谭袖在看到前面笼罩的浓雾时,原本惊恐紧张的面容一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尖叫一声,忽然眼珠发红就冲了进去。

卫韫最后一个字落下,转过头去忽然就看到——祭坛被开启了。

那白色的祭坛缓缓旋转着,鲜红的血水从上面流下。

他瞳孔微微一缩。

如果镜头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到祭坛忽然之间被染成了血色。

祭坛上天旋地转,恶臭血腥,只一瞬时间,周围的土木被震开,卫韫他们被拉入了地底祭坛下的裂缝里。

……

在祭坛开启的一刹那间,卫韫身上的护身符悄无声息的散出一丝煞气,和诡异的祭坛相融在一起。

靳寒庭本是捏死了一只阴气成型的小鬼,在察觉到祭坛开启时眼皮微跳了一下,抬起头来。

有人进来了?

他皱眉自语了句。

小鬼在他手中散去。

靳寒庭面色未变分毫,对于这种杀人无数作恶的阴物他从来不留情。

不过叫他有些奇怪的是……这座祭坛不太对。

这座祭坛的设置远比生出洞神的年龄大的多,甚至可以追溯到他曾经出生的那个年代。他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些,竟也会思绪被触动。

靳寒庭在思绪泄露之际无意识吃了许多阴祟,也叫洞神受了不轻的伤。毕竟那东西本体靠这里供养,这里的阴祟怨气被吞,他本体的力量就断了。森冷鬼气顺着邪祟面部爬上,靳寒庭半只眼睛变的赤红,面上仿佛有血色纹路一般,他融汇了墓穴阴气之后,嘲讽地看了眼墙上白皮。

不过是一只人皮画罢了。

心眼倒是不必生人少,居然还知道着墓穴里放假本体。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真的就在附近。

这祭坛下的洞穴大的很,与里边山壁相连,里面的走廊墓室也数不胜数。

靳寒庭面上沉冽鬼气褪去,正要离开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留下的护身煞。

这东西怎么在这儿。

——卫韫也在?

靳寒庭看着飞过来的煞气,忽然想到那天在山洞里看到的情景。

身体不自觉僵硬了一瞬。

一向阴鸷残忍的邪祟皱起了眉,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在煞气躁动时看向了塌陷的地方。

……

卫韫在掉落墓穴的时候察觉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拉着他的腿。脚腕上缠上了一只鬼手,森森的白骨死死扣着他,一点点地将他拉了下来。

浑身力气被卸,口鼻一瞬间被湿冷的棉花堵住,卫韫在用脚踢了几下之后,反而有些无法呼吸。

他眼前一阵眩晕,头重脚轻。用尽全身力气在掉落的时候抽出匕首来砍向抓住他的那只鬼手。

好在鬼手在利器之下,终于微微退缩了些。

卫韫呼吸不畅,控制不住力气,看着鬼手掉落,在收回手靠在墙壁上时终于闭上眼晕了过去。

一起下祭坛的几人里卫韫体质最阴,几乎是个活靶子。在他刚一进来的时候,墓穴里的东西便闻风而动,贪婪的向着他这边爬去。

靳寒庭甚至不用煞气带路就找到了卫韫,那人靠坐在走廊里紧闭着眼,嫁衣裙子散开,袖子也被扯断了一片,红色碎布落在一旁,被几个小鬼争抢着吃。

那些小鬼没有生灵智,只是凭借本能行事。在嗅到卫韫身上大补的阴气之后就找了过来,可是碍于他在卫韫身上留下的护身煞,没有胆子上前,只敢捡了袖子吃。

靳寒庭看了地上一眼没有理会,慢慢走到了卫韫面前,越走近眼神就越有些怪异。他那天走的早,只看到了卫韫脱衣服,却没有看到他换衣服。

刚才看到才知道……这人换的是嫁衣。

而且还是……女装。

青年鸦黑的长发贴在额角,微微酝着些湿意,长睫颤动着,唇色潮红,似乎是有些不安。靳寒庭目光看了眼对方擦伤的锁骨,还有脚踝上被鬼手捉过的指印,微微垂下了眼。

莫名想到,他现在这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孱弱的味道。

即使是对卫韫本性存疑,但是靳寒庭在这种时候却也无法对弱者下手。收回煞气之后只微微皱了皱眉,就抱起了卫韫。

他身为阴祟之首,这么多年来除了杀人从未接触过生人。触碰时轻薄嫁衣散开,让他将青年抱了满怀,也感受到了从肌肤上传来的温度。靳寒庭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皱起眉看了卫韫一眼。

个子也不低,怎么这么轻?

而且……太软了。

看着骨头棱角分明,不像个好人,但是身体怎么那么软?

就像是柳絮一样。

这点重量对于靳寒庭来说几近于无。他眉梢松了些,抱着卫韫去了之前的耳室。

那里的小鬼被他吃了个干净,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邪物来侵扰。

卫韫记忆还停留在鬼手握住他脚腕的时候,森冷的白骨几乎已经要刺入筋脉里。他眼皮不停地颤动着,下意识地抓紧了面前的东西。然而入手又是一片阴冷,卫韫在本能中厌恶地松开了手。

靳寒庭走着走着,忽然察觉到卫韫的手拉住了他衣襟,正要伸手拂去,却见那人自己又松开了。而且仿佛厌恶极了一样攥紧了手。

他莫名就有些不悦,不过却也没有和这个在墓穴里宛如香点一样的人计较。

左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靳寒庭脸色冷了些。

卫韫不知道梦里发生的事情,他迷迷糊糊反复做着鬼手的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已经亮了。

脚踝处的触感仿佛还在,卫韫猛然惊醒,却看到了面前的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站着,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在卫韫以为是和他一起掉下来的人时,那人渐渐走了出来。

“你是……”他话还没说完,却猛然顿住。

那人穿着一身墨色垂地的长袍,一走出来走廊里便阴冷了很多。

靳寒庭眼珠是和常人不同的血红色,即便是五官生的英俊无俦,但是却也透着些非人的残戾。

就像是……从墓里出来的人一样,和这祭坛毫无违和感。

卫韫瞳孔微缩,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谢宙。

眼前这个人……和谢宙五官上有几分像,却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卫韫抿唇开口:“靳寒庭。”

“是我。”靳寒庭没有否认,声音沉冷。

他现在虽不至于要杀了卫韫,但也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叫他疑惑的一点是:“你能认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