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暴怒,朕要给花宜姝出气……(第2/4页)

旁边的曹公公看得一阵心疼,但没有陛下吩咐,他也不敢上前,只是忧心地看着。

此时李瑜又一次拿起了筊杯,今日是他第四次占卜,常言道事不过三,四次已经太过了,但是……

天子手捧合在一起的筊杯朝着神像作揖三次,而后举过头顶,闭目松手……啪啪两声,筊杯落地分散。

天子心头默念:一阴一阳为大吉,两面皆阴再做决定,两面皆阳……不会不会,这一次不可能还是阳面!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天子心里便时不时闪过花宜姝松开头发、咬住簪子朝他望来的模样,还有那暗暗浮动的幽香,触手可及的软玉……

不成不成,观自在菩萨……般若波罗蜜多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天子把《心经》默背了十几次,终于平复下了那股躁动,而当他再想起花宜姝时,内心已经分外平静的他自认为可以再去找花宜姝了。

毕竟朕已经冷落她四天了,如果再不去找她,恐怕她会垂泪空坐至天明。朕虽然对她无情,但朕是明君,明君怎么能辜负一个真心爱慕他的弱女子呢?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次卜卦,谁能想到无论是摇签还是筊杯占卜,都是凶卦呢?

天子实在有些不甘心,就占卜了第四次,当然他不是特别想去找花宜姝,他只是觉得花宜姝可怜罢了。

阴阳!阴阳!阴阳!

默念三遍后,天子睁开眼,期待瞬间落空,竟然又是双阳大凶之卦!

既然天意如此,李瑜也不好去违背。只是他离开香室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忽然开口道:“你之前说她站外边吹了风?”

曹公公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陛下还能记得,立刻道:“是这样不错。夫人她身子娇弱,恐怕……”他心里有些惊喜,难道陛下终于要去看望夫人了吗?可赶紧去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他这个太监。“陛下可要去一趟?”

谁料李瑜摇头,只开口道:“你让人送碗姜汤过去。”

“是。”曹公公不禁有些失望。难道真是因为幼时当了几年公主,到如今也不把自己当男人看了?要不然似夫人那般美人,寻常男子哪个不垂涎?

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后前些年为了矫正天子的性情,严禁任何女子出现在天子跟前,后几年天子长大了,又出来许多女刺客,这真是……

李瑜特意开口吩咐这一句,就是认为捧高踩低之人太多,担心他冷落了花宜姝几日,就有人自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去为难她,本以为曹公公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没想到他竟然面露失望,他凭什么失望?难道他已经对花宜姝做过捧高踩低的事了?

曹公公还没来得及退下,就察觉到天子射过来的寒箭似的目光,他愕然又不解,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天子。

李瑜却是一声冷笑,“你近来胆子似乎大了点。”

噗通一声,曹公公跪在了地上,抖着声儿开始求饶,“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求陛下恕罪!”

他以为陛下已经知道他向花宜姝泄密的事了,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李瑜原本只是试探,不料曹得闲竟是这么一副心虚又惶恐的姿态,他怔了一怔,想起自从离京后曹公公好几件自作主张的事情,原来还念着旧情轻轻放过,如今竟然连捧高踩低都学会了。

他不敢置信,连用了十年的人竟然也会这样!现在就阳奉阴违捧高踩低,以后指不定还要如何得意……

今天欺负他名义上的女人,明天是不是就要背地里苛待他的孩子?

他越想越气,一脚将这个该死的奴才踢翻,曹得闲沉重的身子咚一声撞上了桌角,疼得他面色扭曲,却是吱都不敢吱一声,忙忍着疼又爬起来跪好,这回却是连求饶都不敢了。

李瑜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面色更加阴郁得吓人。

屋子里其他侍从跪了一地,哆哆嗦嗦连头也不敢抬,谁都不敢在此时对上盛怒的天子。

***

另一边,花宜姝正用着晚饭,忽然感觉小腹一沉,身体涌起一股熟悉的微妙感觉。于是她放下碗筷,摆手让旁边布菜的侍女退下,而后一把握住旁边人的手,仰起头去看她,“萧青姐姐,你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在萧青眼中,花宜姝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人。如果说她萧青是狂风暴雨也无法摧折的大树,那么花宜姝就是一枝开在庭院中被悉心照料的娇花。那么柔、那么弱、那么美……似是晨雾中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人们欣赏露珠在晨光中滚动时宝石一般色泽,却要小心再小心,因为风大了点,会将它吹得粉碎,日头高了些,会把它晒得蒸发……

此时这位几日来不曾和她多说一句话的美人忽然牵住了她,那只手那么软那么滑,像孩童般娇嫩,萧青都担心自己习武多年粗粝的掌心会划破她的肌肤。

萧青缩了缩手指,又不敢完全缩回来,意外又疑惑道:“主子,您想要什么?”

在她眼里,花宜姝一张小脸红得像上了层胭脂,秋水一般潋滟的眼眸上,睫羽眨动几下,像是羞怯的蝴蝶。

“就是那个……陈妈妈。”

最后三个字说得好小声,若不是萧青耳力好还真听不清楚。她愕然一瞬,忍俊不禁,原来是月事带子,这种每个女子都需要的东西,为什么主子会害羞成这副样子,不但特意屏退其他人,连说出口都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目光触及花宜姝红艳艳的耳垂,萧青骤然回神,忙道:“主子稍候,属下这就去取来。”她退后一步,而后匆匆忙忙就走了。

忘了可以找门口的侍女要,也忘了这些人早早就会算好日期为主人备好月事带子,萧青三步并两步回到自己的住处,把自己最好的陈妈妈翻出来,又急匆匆奔回来双手递给她。

花宜姝红着脸羞答答接过,背过身的瞬间,她面上的羞涩就跟遮眼的水雾一样被阳光蒸发了。

转入屏风后,花宜姝一边换衣服一边思索。一开始李瑜把女主送给她当侍卫,花宜姝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毕竟在她眼中,女主的身份可比皇帝这个痴情男三贵重多了。但是把萧青放在身边观察了几日后,花宜姝心中对女主的敬畏,就如同她对皇权的敬畏一样,砰一声当个烟花给放了,言外之意,只剩下一丢恶心的灰灰了。

这女主,跟我一样要吃喝拉撒,跟我一样有喜怒哀乐,跟我一样要屈服于皇权之下,写书人将她奉做世界的中心,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跟我一样的凡人……

既然她也是个凡人,那就说明是可以被操控,被驯服的!

意识到这一点,花宜姝的野心又一次膨胀了起来。假如,假如她抓住了女主的心,那不就等于同时抓住了张统领、副统领、副将和忠武将军的心吗?甚至她可以利用萧青的女主光环,让她用那个光环多去勾引几个达官显贵,有了这么多官员的支持,她想要被册封为皇后,何愁没有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