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第四百二十九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第2/3页)

“走吧,我要去钟塔侍从那里了解事情的原委。”

“萧伯纳先生……”

“不必多言,他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大错不会有,最多是替某个人背了黑锅。”

“我是想说……先生,您动作得快点,您的同僚们已经去了。”

“……”

萧伯纳低估了奥斯卡·王尔德的人缘。

此刻,萧伯纳不由怀疑奥斯卡·王尔德到底“舔了”多少人?

好看的同僚全都行?

你可真不挑。

满脸困惑的萧伯纳坐进车,隐隐感觉到心底的怨念,他对奥斯卡·王尔德颇有好感,结下提携对方的善缘。最近他越发觉得对方是一个活得坦坦荡荡的朋友,奈何被美色糊住了脑子。

【我好像时不时的梦到他,难不成是我喜欢他?】

【不可能。】

【如果他当恋人,我会想弄死他的。】

【这种事情的概率比狄更斯在演艺界糊了那么多年突然爆红、买丹尼尔·笛福出售的彩票能中奖还要不可思议。】

想通了,活了四十多年的萧伯纳放下悬着的心。

众多奇葩里就他的兴趣爱好最正常,每天运动,不宅在家里,争取享受人生活到一百岁。

在莎士比亚低调朴素的老家楼房里,太宰治见到了画像。

“为何用黑布遮住?”

太宰治的声音略带不满,很快就收敛了。

哥哥近在眼前。

他的心情起伏变大,麻木的神经活跃起来,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与悲伤注入这具人类的身躯,心脏瑟缩,渴望掀开黑布。

“我不在的时候,与其让他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不如让他在黑暗中闭目休息片刻。”

威廉·莎士比亚柔和地说道,“当外面有小孩子玩耍经过,有热闹的喧嚣声时,我会打开窗户,让画像去看外面的世界,可惜,看上去没有什么成效,‘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太宰治没有被他的说话技巧安抚,直勾勾地看着黑布。

威廉·莎士比亚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太宰治点头。

虽然不知道奥斯卡·王尔德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听说画像上的人是有死亡缝合线的麻生秋也。

见过断裂的头颅和碎裂的尸体,他的承受力有所提高。

威廉·莎士比亚的手扯下了黑布,画框上钻石和黄金的光芒十分炫目,晃到了太宰治专心致志的眼睛。

下一刻,太宰治的身体和灵魂似乎泡在了苦水里。

苦到了嘴里说不出话来。

倒是威廉·莎士比亚好心地唤醒闭着眼睛的黑发男人,以床前唤醒人的口吻说道:“爱斯梅拉达,你的弟弟来了。”

画像上的“麻生秋也”以虚无的视线看到了太宰治。

男人被缝合的颈部微微一动。

想要说话。

又没有说出口。

他绝望的神情中混合了一丝温柔,犹如被天灾冲刷上岸的泥沙中有一枚开口的蚌壳,蚌肉完全腐烂,只留下扭曲生长的珍珠散发冷白的光芒,无法再给其他人带来暖意。

真正的麻生秋也已死。

画像上的人,已然是被强行挽留在世间的一抹残影。可是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最后能见到麻生秋也的方式。

威廉·莎士比亚体贴地让出了房间,关门走下了楼梯。

“哥哥……”

太宰治看得太透,怀着一丝希望而来,见到的是扑面而来的绝望,来自麻生秋也燃烧完爱意后余留的灰烬。

画像沉默不语,窗外的阳光正好避开了他,斜斜地分割出了“麻生秋也”与太宰治所在的位置。这一场见面就像是冰冷的默剧,亦或者是太宰治极力扮演的独角戏。

“你说话啊,哥哥!”

“要我报复谁,要我杀谁!”

太宰治是最熟悉麻生秋也的人之一,用各种方法想跟对方说话,却无法得到他的回应,他不相信画像没有说话的能力!

“你对着我哭,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你在恨谁?你是在恨兰堂吗?你是在恨这个异能世界吗?”

“你看着的世界里有我和中也、乱步吗?”

“你能看到我吗?!”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啊!”

太宰治发出了一连串的话,竭力地猜测画像的想法,久违的颤音让他好似没有长大。

半晌,换来的仅仅是喊哑了嗓子。

太宰治仿佛要哭出来,身体凑到了画像的面前。

咫尺天涯。

太宰治无法进入画像的世界里。

太宰治呢喃:“无论是生前死后,你都不肯跟我坦露内心吗?没有一个人了解真正的你,没有人救你,你在恨所有人,我们把压力附加在你的身上,忽略了你的绝望——”

怎么可能善有善报。

那个人,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独自一人死在了天台上。

“阿治。”

画像上的“麻生秋也”哽咽,唤出了生前的昵称。

太宰治恍惚,感觉对方离开了不止一年,而是一辈子,他很久没有听到麻生秋也的声音。因为不会有第二个人再称呼他为“阿治”,再把他氧化的可悲环境里拉出去。

“哥哥,是你吗?你以另一种方式活在画像里。”太宰治一双眼睛紧盯着画像,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画中人伸出了手。

“他”居然脱离了画像的限制,奥斯卡·王尔德为他绘制的是高级画像,可以与异能力者画像那样进行活动。

太宰治一个侧头,敏锐地躲开了“麻生秋也”的手。

亲人见面的氛围陡然冷凝。

诡异。

冰冷。

“麻生秋也”没能触碰到口口声声说思念他、为他能报复世界的太宰治,指尖一颤,血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画像内,有粘稠的液体从画框边缘渗透出来,流在地板上。

“阿治,我已经死了,只是一幅画像。”

“麻生秋也”说道:“第一次……王尔德远远地带着我去看了你们,第二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长大了,走出了悲痛,你有去看我的遗书吗?上面有提供你寻找签名的线索……”

伴随着回忆,“麻生秋也”写满怨恨的目光有着怀念,化作人形异能力,跨过画框,踩在地面,坚持想要去拥抱自己的弟弟。“不要碰我!求你了!”太宰哭着尖叫一声,仓促后退,差点跌倒,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画像,可是房间就那么大,他的体术不如麻生秋也,好几次险些被抓住了衣袖。

“麻生秋也”被这样你追我逃的场景逗笑了,在罕见地笑声之下,泪水流满了脸颊,有清泪,也有浊泪。

“他”用手背去擦拭脸颊,微微发出寒颤。

“我好冷……”

外面,是盛夏的季节。

“麻生秋也”把太宰治堵在了距离窗户和门最远的角落里,无愧于兄长的身份,两人把莎士比亚的房间弄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