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第四百五十四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第一次联系上文野世界的人,本来是幸运的事。

麻生秋也慌了神,比见到家人更强烈的情绪是无措,他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异能世界的心理准备。

一时间,他怂了。

“加布!你听得见吗?!”

麻生秋也右手抓着《圣安东的诱惑》,冲去凡尔纳先生的书房,去找《神秘岛》的草稿,他沟通加布,让对方不要泄露自己的存在。加布听不见,说明草稿不是最重要的联系渠道。

事态紧急,麻生秋也做了一回鲁莽的人,拔腿闯入儒勒·凡尔纳的房间,抓住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法国男人。

“加布!”

“——?”

文野世界的黑发少年眼睛眨动了一下。

麻生秋也一口气吼道:“不要说出我的名字!把我当成死人!!!你的妈妈是凡尔纳先生!”

昨天熬夜写作的儒勒·凡尔纳没睡醒,一脸迷茫。

啥情况?

谁死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妈妈?

儒勒·凡尔纳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量,懵逼地望着麻生秋也。说完话,麻生秋也低头看了一眼书籍,松口气,把凡尔纳先生推回床上,闷头盖好被子,退出房门,尴尬而不失优雅地说道:“没事了,请继续休息。”

儒勒·凡尔纳迷迷糊糊:“哦。”

他低血糖地闭上眼。

麻生秋也背靠在墙壁上,捧着书,紧张地关心着后续,屏住呼吸,胆战心惊,就怕对方说出三观尽碎的话。

虽然他在十九世纪末化名“王秋”,在欧洲选择了汉语拼音发音,而非罗马音,摆脱日本人的过去,但是他的行为特征过于明显,容易被文野世界里的聪明人猜到。

在这个剧本组溜达的世界,他叫什么名字都不安全啊!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得到临时“通知”,宕机了一秒,陷入混乱:“我的妈妈说自己不是妈妈?”“我的妈妈是主人?”“主人不就是主人吗?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妈妈?”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变成蚊香眼,吞吞吐吐道。

“我的妈妈……死了。”

“她的名字?”

“爸爸,对不起,妈妈不让我说。”

亚历山大·大仲马略失望,只能寄托于DNA验证的结果了。

说实话,他觉得对方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然……谁给的勇气?

罗曼·罗兰收到福楼拜的眼神暗示,蹲下身,在少年面前笑得如沐春风,当真是一位亲切的叔叔:“可以告诉叔叔和你爸爸,你为什么会提到‘七个背叛者’吗?”

提到这个话题,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就兴奋了,眼珠子转来转去,但是他不敢提到是“主人”说的内容。这具身体是他暂时拿来用的,万一被爸爸要求让回身体怎么办?

“这个……这个……是我听来的。”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嘀嘀咕咕,“有人要对法国不好,破坏阅兵仪式,我要帮助法国,法国是我的家乡,我要吃家乡的美食……”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目光闪亮亮,嘴角流着口水,扯着大仲马的衣袖:“炒鸡蛋,炒鸡蛋……”

亚历山大·大仲马:“……”

罗曼·罗兰艰难地咽下话:破坏阅兵仪式的人是你啊!

一百个大盗贼都没有加布说出的新闻刺激!

隔着世界,麻生秋也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品种的异能生命体啊,刚诞生就千里迢迢寻亲,为的是吃一口炒鸡蛋。他强烈怀疑凡尔纳先生创作的时候开小差,教歪了偷听的孩子。

“结果出来了吗?”

亚历山大·大仲马问周围的人。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手持鉴定报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匆忙之中夹杂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亚历山大·大仲马疑惑。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丢下鉴定报告:“毫无血缘关系。”

亚历山大·大仲马的表情也阴冷了下来。

法国超越者们看向加布,哄孩子的气氛一消而空,剩下的是对阴谋的防备和猜测,他们可不会容忍一个假冒的人。

麻生秋也的心提起,思考怎么破解局面。

【难道要让加布说出自己是异能生命体?】

【这是最坏的一步棋。】

【在未与任何人建立感情和关系之前,加布代表的是法国背叛者,行走的核弹头,对法国政府的威胁大于好处。杀死背叛者,有利于法国政府增加国际威望,洗刷阅兵仪式的问题。】

【加布的来历特殊,目前足够单纯幼稚,没有学坏,一定有其他方法获得法国的好感……让我想一想……】

【他是一个孩子,年幼的、纯白的孩子……】

【他的价值在于……】

对气氛的骤然改变,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的眼神浮现一丝恐惧,却没有收回抓住大仲马的手指。

“爸爸。”

“你就是我的爸爸。”

儒勒·凡尔纳对大仲马的感情融入了笔下的文字。

那一行行自传般的描写,写满了凡尔纳对大仲马的感情,会随着发表《神秘岛》后一起发布。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全看到过,儒勒·凡尔纳是如此感激着当年的大仲马先生,视对方为亲人,因为对方而走上了文学的道路。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是精神系的超越者,对他人的情绪最为敏感,他诧异地发现加布的精神力薄弱,就像是没有受过挫折的儿童,与少年的外表对应不上。

“奇怪……”波德莱尔低语,“他说的是真话,但是他的精神力相当于幼稚的儿童,十分涣散,需要心理医生诊断。”

法国元首听完了各方面的说法,嘴角一抽,小声说道:“该不会是弱智儿童吧?”

弱智儿童欢乐多。

法国阅兵仪式就被这样的一个孩子破坏了?在场的人耳目都好,觉得元首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不会吧……”

“这有可能,除了弱智,谁敢这么撒谎……”

“我怀疑有人教他的。”

很快,专业的心理医生来了,与加布进行耐心细致的沟通。

具体的沟通方式:请参考幼师。

中午,一群法国强者食不下咽,刷着手机上轰炸般的新闻,饿着肚子等后续。餐厅里,亚历山大·大仲马特意跟小仲马道歉,弄得小仲马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感觉眼泪白流了,人生中头一次冤枉了自己花心风流的父亲。

亚历山大·大仲马把儿子拉到身边的座位上,父子矛盾消失,小仲马重新有了笑颜,被莫泊桑笑话也不在乎。

父亲是我的!

除了母亲,谁跟他抢夺父亲,谁就是他的敌人!

下午一点后,心理医生为加布给予了客观的评价。

——这孩子,学习能力强,头脑也不笨,应该是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有可能遭到过关押,患有幽闭恐惧症,他的心理年龄最多八岁,嗯……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