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邹壁君和史蒂文将两人迎了进去。

“家里地方比较小,怠慢!”邹壁君说。

“下次你们要是在来家里找壁君,要去半山了。”史蒂文开心地说,被邹壁君给横了一眼,这个八字还没一撇,就去看了一眼也算?

邹壁君是嗔怪,看在祖孙俩眼里却是眉目传情。

蔺家老爷子咳嗽一声,邹壁君进去倒了两位茶出来:“老太爷和蔺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纵然祖孙俩看不得邹壁君跟个鬼佬这般作态,然而形势放在那里,现在是他们求着邹壁君,是弘熙生死存亡之际,这一口气也只能忍下。

“壁君,当初你嫁入蔺家,正值邹家风雨飘摇之际,我为邹家注资,才让邹家度过风雨。”

“确实如此。”

“今日,蔺家也遇到难抵的风浪,需要你和毓彤帮忙。但凡大家族,子孙齐心才能保证传承。”

“老太爷,您给邹家注资,是投资,外加我二十年的青春。毓彤可是登报声明放,放弃蔺家的财产继承。我受过的苦,不愿女儿再受。她现在已经有了男友,毓彤不会像我为邹家那样,为蔺家付出。如果老太爷说这事,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邹壁君绝对不会让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

“Yoyo是我和壁君的宝贝,我们希望她幸福。”史蒂文揽住邹壁君。

这个鬼佬太过于可恶,搞得好似他才是毓彤的爸爸,蔺嘉祺往桌子上一拍:“蔺毓彤是我的女儿,你不要搞错了。”

“孩子是上帝的恩赐,作为父母我们享受她成长带给我们的快乐,但是她不是我们的所有物。”史蒂文用他那还不算太纯熟的中文跟蔺嘉祺争辩。

“Steven,不要妄图去说服蔺嘉祺先生。”邹壁君劝史蒂文放弃。

她同时跟祖孙俩再次声明:“无论想把毓彤嫁给哪一家,我都拒绝。”

蔺老太爷看着邹壁君说:“壁君,并没有让毓彤去联姻的意思。”

“OK,您说。”

“无疑,蔺家最小的一代,可能是最为优秀的一代,无论是毓彤还是阿远,他们的眼光和能力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刚才下了一个决定,把我们手里持有的弘熙的股份转到阿远和毓彤手里,让姐弟俩经营弘熙集团。嘉祺和嘉旭一起经营宜澜,你的洋服公司现在也蒸蒸日上,我们可以一起合作。阿远是容家夫妇先领养,许家七姑娘再收养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去让他认祖归宗,日后无论是毓彤还是阿远有了后代,各一个姓了蔺。我就能合眼了。”

在老爷子的心中,他的这些话,已经是姿态放得非常非常低了。

邹壁君却皱眉:“老太爷,您想要这么做。毓彤肯定不要,阿远叫毓彤‘姐姐’是跟着玲玲这么叫的,他从来没有认可自己是蔺家子女的身份,也无需认可。他用自己的能力证明,私生子的名声辱不得他,蔺家子孙之名也没什么荣耀。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给您联络孩子们。”

“能联络就好,最好是面对面跟孩子们谈谈。”

邹壁君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六点出头了,我试试给玲玲他们打电话,您知道,阿远的事,玲玲就能做主,小家伙早上有早锻炼的习惯,应该起床了吧?”

“麻烦!”

邹壁君给庄玲玲打电话,电话接起:“许阿姨?我是邹壁君,毓彤的妈妈。您在美国?我找玲玲,蔺老太爷今天来找我,说是要让阿远来承接弘熙国际。我没办法替孩子回绝地呀!阿远在吗?从p市回来了啊?那太好了,让他们回来回电话。”

邹壁君挂断电话说:“巧了,季教授夫妇去美国,所以两个孩子都在,孩子们在跑步,半个小时后应该会到家。”

蔺老太爷面露喜色:“这样就最好了。壁君,你跟毓彤也打个电话,我来跟她说两句。”

邹壁君无奈打了蔺毓彤的电话:“金誉啊!毓彤呢?在煲汤?叫她听电话。”

蔺毓彤从陆金誉手里拿过电话:“妈咪,什么时候回家的?”

史蒂文非要凑过来:“Yoyo。”

“哇哦!Steven你跟妈咪在一起吗?”

“对啊!”

“是烛光晚餐吗?”

“烛光晚餐?好主意。”史蒂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得好大声。

邹壁君把他推开,嫌弃:“你让我跟Yoyo把话说完。”

邹壁君跟蔺毓彤说了她爸爸和太爷爷在她们家的事,蔺毓彤听了之后说:“妈咪,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蔺家,没必要再掉进坑里。拒绝他们!”

蔺老爷子拄着拐杖过来,从邹壁君手里拿过电话:“毓彤,我是太爷爷。”

“太爷爷好。”

“你是蔺家的长孙女,你不能说这样的话。”

“女儿是外人,女儿没办法继承家业,我从小就明白了。太爷爷,家业我不想要,债务我也不想背。目前弘熙集团的债务,从我个人的角度,变卖资产之后进行业务重组,再拉着出泥坑,很累人的。我愿意和妈咪一起把当时濒临倒闭的服装厂一起撑过去,不代表我也愿意跟弘熙集团也来这么一回。”

挂断蔺毓彤的电话,蔺老爷子都快被自己的曾孙女给气死了,忤逆不孝。

不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邹壁君接电话,再次复述那些话。

“跟老先生说一下,最近希腊船运大亨也出了很大的问题……”

“你自己跟他说?”邹壁君跟庄玲玲说。

“好的。”

蔺老爷子接起了电话:“玲玲吗?”

“老先生您好!”

“阿远在吗?”

“他去洗澡了,我们刚刚晨跑结束。听邹阿姨说了基本情况。无功不受禄,免费的往往是最昂贵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却不能领受。”

庄玲玲虽然拒绝了他,但是口气非常客气,倒是让原本悬着一颗心的蔺老爷子,略微松了口气。

“玲玲啊!也是实在是遇到了艰难之处,想要借助你和小远地力量度过这个危机。”

庄玲玲叹息:“老爷子,有些话到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便多说了。”

蔺老爷子不得不低头:“当年你和小远全然都是肺腑之言,可惜嘉旭和金生刚愎自用,没有听进去,错失良机。”

“事已至此,千金难买后悔药。而且也是不巧,刚好遇到行业寒冬,希腊船运大亨……”庄玲玲还举例其他船运大亨遇到的问题,最后说一句废话,“您这个年纪历经风雨,相信有您在,弘熙能度过危机。”

听到这样的话,蔺老爷子知道庄玲玲是在婉拒他了,此刻还有什么面子里子?他近乎哀求:“玲玲,看在阿远到底是我蔺家的骨血的份儿上,也看在我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的份儿上。不要冒然拒绝好不好?”

庄玲玲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蔺老先生,骨血这两个字实在不敢领,所以您说的股份,我们是不会要的。但是,您是商界长者,商场上吗?多一个朋友,总好过一个敌人。我和阿远都在上暑期课程,而且家中长辈来了美国,没空来港城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