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输了比赛

投票环节。

家入硝子木着脸投了弃权,早纪左右为难,担心有失偏颇,只能先保留着自己的一张票,打算先实地勘察一番。

早纪的神经病学校对于学生组织的活动是持包容和鼓励态度的,虽然夏油杰他们剑走偏锋,举办的斗舞比赛能收入人类迷惑行为大赏,但学校在短暂的诧异后,纷纷开始热火朝天地进行投票与点评。

校园票和乡村票各占40%的比例,评委老师的票占剩下的20%,听说这是五条悟一手搭建的相对公平的评票模式,这个人总喜欢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这种不正经的地方。

村民和学生、老师们争论激烈,面红耳赤,以早纪的听力,她想屏蔽背景音都做不到,只能面目扭曲地听着人们愈发无下限(真)的讨论。

“白头发,我站白头发的那个小伙子!”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妪拄着拐杖,佝偻身子,颤抖着杵了一下地面,光听“嘭”的一声闷响,她虽年老体衰,力气还蛮大。

然而,另一道嘶哑的声音将她压了过去。

“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子,正经人谁看白头发,吊儿郎当舞姿销魂,要选也是选黑头发的那个,这才体现了抖臀舞的精髓与风度!”

往旁边一瞧,竟也是个两鬓斑白的老爷爷,此时二人拄着拐杖互喷,依稀可见年轻时力战群雄撕遍天下的战斗风采。

“……”早纪沉默。

要她说,您二老都不太正经。

她本以为白川村村民普遍保守思维传统,没想到是她低估了这个村子对新鲜事物的承受能力,他们缺乏的只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那一把钥匙而已。

早纪不堪入耳,寻思着同学们那边应该会收敛一些,毕竟夏油杰是他们的熟人,总要留几分面子吧。

此时的早纪还不曾想到,自从她把夏油杰“秋叶原妖王”的称号作出来后,夏油杰在全校学生面前已经不存在面子这个东西了。

他们也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支持五条的,和支持夏油的。

早纪一走过去就听到骂战激烈,其语速之迅疾、感情之强烈、用词之高深,从外表探讨到内在,从肉身挖掘到灵魂,好端端一个拉票环节硬是整成了比美辩论大会,xp不同的两派掐得风生水起。

完美体现了“神经病学校”应有的风貌。

一个女生急得拍案而起,指着对手的鼻子骂:“你们还是不是本校生,忘记我们的初衷了吗?!作为夏油同学最坚实的后盾,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面的男生浑然不惧,冷哼一声:“这是场公平公正公开的斗舞比赛,要的就是一个‘公’字!我们五条派投票都发自内心,反倒是你们,为了给夏油同学拉票用尽手段,不觉得羞愧吗?”

“我呸!”夏油派二号辩手怒发冲冠,“格局小了!这是一场抖臀舞的问题吗,不,这是我们普通学校对贵族学校的宣战,是平民阶级对贵族阶级的不甘的下克上!这正是我们发声的时机,你却暗地里投敌?”

夏油派三号辩手紧随而上,声音淡漠冷静:“再有,别说的好像夏油同学的票都是我们拉来的一样,难道你认为曾经火遍全国、血洗油管、大名鼎鼎的‘秋叶原妖王’不值得这一票吗?”

“那都是名气带来的加成。”五条派二号辩手嗤之以鼻,针锋相对,“据我所知,夏油同学并非专业的舞蹈表演者,他又疏于训练,能保证这一回和上一回的质量比肩吗?”

五条派三号选手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专业舞蹈演员都是要注重自己的身材保持和体力锻炼的,但据我观察,夏油同学的臀部比秋叶原那会儿要瘦了一圈,抖起来也没有那种风味了!这就是减分项!”

夏油派众人早纪:“……”

他们一时间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重点观察夏油杰的臀部,还能精准地对比出胖瘦差异,你是变态吗?!

可能是夏油派一方的辩手没有对面那么变态,他们气势上竟弱了三分,隐隐被五条派压住了一头。

他们咬牙,内心暗想:不,绝对不能认输,“妖王”的冠冕只能是夏油同学的!

如果夏油杰本人在这里,可能会恨不得跳进日本海以证清白,临死之前昭告全天下他是被逼的,他真的没有跳辣舞的爱好也没有夺冠的野心,“妖王”称号谁爱要谁要!

夏油杰举目四方无依无靠,周围没有好友只有损友,关键时刻添一把火唯恐天下不乱。

什么叫交友不慎啊。

早纪可能是被辩论大会的气氛所感染,惦念着和夏油杰那两年的情谊,她昂首挺胸,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夏油杰这边!

痔疮女孩的大名谁人不知,早纪年龄全场最小,她一出现刹那间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夏油派面露感动,五条派脸色阴沉。

糟糕,对面来了个强有力的对手啊。

“你们确定五条跳得比夏油好吗?”早纪冷静指出,掏出手机,开始回放,“不如我们再欣赏一番?”

笑话。

她的视频可是经历过大佬的高技术后期加工的,保证看不出半点加工迹象的同时,让观众的注意力紧紧黏附在夏油杰的臀部上。

夏油派的同学们,心里都秉持着一股使命感,犹如烧不尽的烈火,形成燎原之势,愈发明旺的信念就此源源不绝奔涌而出。

夏油杰“日本第一美臀”的名号不容亵渎,今天的夏油同学就由他们来守护!

情至激荡时,夏油派辩手一号,也是后援团团长“油饼”少女大声喊出了他们的口号:“夏油放心飞,油饼永相随!”

“您圆润抖弹的臀部,是我们此生不变的信仰!”

“万岁!!!”

这几乎形成了一种狂热。

其他闲散人士看到此番景象,都不由得微微一惊,心说好家伙,若是不知情的人在场,恐怕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大型神秘宗教的传教现场。

夏油杰的凝聚力,恐怖如斯。

——当然,夏油杰本人可能唯一的感想就是连夜买票去独身探险富士山,亲自研究一番跳进岩浆里是否能迅速无痛地离开世界的课题。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敢露面了。

这回倒不是害怕什么社死——说真的社死这么多次他都快产生抗体了——而是对外界群众的如火热情心有余悸。

他感觉自己出去就会被如狼似虎的后援团吞吃入腹,男孩子一个人在外的危险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夏油杰的眉宇间拧着一股愁苦,他面带烦恼地转过头去,看向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五条悟。

白发的少年窝在粮草堆上滚来滚去,不亦乐乎,或许是在家里压抑太久了,他甫一出门就格外的放飞自我,如一个被初次带进商场的稚童,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