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招供(第2/3页)

至此,他更觉得有人肆意为之不太可能。

可陛下这般说是什么意思?不可能这般浅显的道理陛下看不懂。

陈飞虎一时间无言,皇帝也不生气,叫他过去。

“寺卿过来看看,这像皇后吗?”

陈飞虎这会儿可真是傻眼了,什么叫像是皇后?

皇后长啥样,他可只在那日百官朝拜中见了一眼,大老远的,哪里还有印象?

还有,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叫他去看什么皇后?

皇后就坐在帘幔后面听他们说话?

难不成......

陈飞虎面色一寒,不敢细想下去。

面无表情的上前掀帘,饶是他刑审多年,也未见过如此可怖场景。

陈飞虎倒吸一口凉气,为之屏息许久,不曾言语,直到皇帝没有表情的脸,眼中平静无波。

陈飞虎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倒是多了几分肯定:“此人......此人,尸身太过......”

“那你便过来细细检查,不可错漏一处。”

这会儿陈飞虎心里已经习惯了,他觉得,陛下是被刺激的疯了。

皇后遗体理应早早安葬,可陛下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压根就没有安葬的意思。

陛下甚至隐瞒了皇后死讯不叫人知道......

其实只一眼,陈飞虎便心中有数,那脸上的伤口如此错综复杂,虽是利石割裂的痕迹,可石海多是泥沙,被活活淹死的倒是多,如这般全身分辨不清的倒是罕见.......

这惨状,倒是叫他似曾相识.......

陈飞虎脑中忽然有种恐怖的猜想,猛地抬头看陛下。

殿内为保尸体不腐,放置的全是寒冰,四处袅袅寒烟升起,陛下一身素净的白袍置身寒烟其中,面容依稀有几分憔悴,那张精雕细琢而成的眉眼,更是带着一股凝聚的霜华。

圣上便是立在尸身旁边,也有万事了然于心的岿然不动。

他似乎笃定了眼前尸身不是皇后。

...

暮色四合之际,三司派人前往了重华长公主府。

太后上了年岁,自十来年前避居行宫,便再未出行过亲蚕礼。

亲蚕礼为朝廷大礼,其规仪甚至远在朝廷春狩之上,如何都免除不了,因此今年便是一连数日大雨,也不能不行亲蚕礼。

往年宫中无后,都是由着重华长公主代为出行参仪。

今年才立了中宫皇后,重华长公主也恰巧染了风寒,便没再去参与,倒是新安县主往年跟着重华长公主去了好些次,对各项礼节都了熟于心。

今年的亲蚕礼,新安县主也有前往。

更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三司官员早有听闻重华长公主嚣张跋扈,是以早早多带了几位高官前往查案,唯恐重华长公主都不理睬那些低级官员,不放他们进门。

可饶是如此,许多位高官仍是被晾在府门口许久。

还是从宫中出来的陈飞虎及时赶到,领着一群禁卫围了府前后门,拿着链条封条作势就要往门上贴,公主府这才开门见客。

重华长公主面色瞧着倒是真的苍白,乍暖还寒时候,最容易来一糟风寒。

她有着大齐皇室公主的骄傲,垂散着发,仅仅披着一件外衣便丝毫不惧众人,满身的威严。

一见众人,朝着几人拧眉呵斥:“什么事儿,竟然出动这般大的阵仗?”

她堂堂一个长公主府,遭此等待遇,日后简直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公主恕罪,臣等也是奉陛下口谕特来贵府上查案,当日新安县主中毒一事......”

长公主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嘲讽,没听刑部侍郎说完便不耐烦的打断:“还当是个什么事儿,皇后不是没事吗?本宫那女儿如今还养在床上,你们要怎么查?有什么事来问本宫便是,耽搁了县主病情,你们能一命赔一命不成?!”

重华长公主心高气傲了几十载,以往后宫无主,太后再是不得意,她也是皇帝胞姐,公主之中第一位。

再往前,太后垂帘听政之时,最是仪仗的便是她这个长女,俨然有太女之风范。

心高气傲许多年,一时间如何也改不过来。

在她看来,皇后别说是无事,便是真被砸死了,被埋了,那也是时运不济,没那个凤命,再立一个便是。

自己女儿却是她视若眼珠子的存在。

为了亲蚕礼上天灾一事,陛下不知封了多少府邸,皇亲国戚更是许多入了昭狱,这两日闹的人心惶惶,朝也罢了,在她看来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重华长公主跋扈,几位却不是省油的灯。既然都进门了,再这般被糊弄过去,简直是三司的奇耻大辱。

“当日据说县主回宫途中中毒,怕是遭了人谋害,当日的随行太医早已身陨,也无对症,如今臣等自然该早些重新诊脉。身为县主亲母,长公主势必也想臣等早日找出真凶来。”

重华长公主脸色微变,知晓这几人是在吓唬自己,顿时脸色更加难看:“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动不动就来搜查,张口闭口就是这个谋害那个毒害的?!”

刑部侍郎实在是不愿意继续扯皮下去,若是小病,或是服用了不干紧的药,在等下去药效都过了,还查个屁?!

他当即呛嘴道:“自然是陛下给臣等的胆子,陛下也发话了,不听从的不用过审直接下去狱里,公主县主金枝玉叶,普通狱里怎么会下您们呢......哈哈,不说这些,宫中太医已经随行,特来给县主瞧瞧,公主便安心罢。”

重华长公主被气的几乎呕出血来,偏偏也听进去了刑部侍郎的威胁之词。

她们金枝玉叶,普通监狱自然不敢受押,可不是还有一个专门管皇亲国戚的地方吗......

那地方,便是重华长公主听了都瑟瑟发抖。

几人还未待她回神,便带着一串禁军太医浩浩荡荡往新安县主的院落去。

重华长公主慢后半步在赶到之时,便见爱女新安县主被人押着,往门外带走的模样。

新安县主挣扎着,气色却是不好,却不是像重华长公主说的那般重病,两眼深陷,脉象波动却无任何问题,想必是石海那日受惊过度,被吓出来的病。

见重华长公主来,新安县主面色慌张,伸手朝着重华长公主求救起来:“母亲救我!他们竟敢如此对我......”

重华长公主顿时肝胆欲裂,派人上前阻止:“你们竟敢私自带走县主?”

陈飞虎心中有气,这位新安县主脉象平稳,并无太大不适。

亲蚕礼当日竟然闹出那般大的阵仗,又是太医又是医官,更叫了许多禁卫驱着马儿上前,闹的马车堵在道上,石海来时才叫后边赶不及时撤走,她们倒是因为地势高,躲过了一截,身后被困住在那些主子宫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是活活被掩埋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