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折春公子(郡主说过我的眼睛不像他,...)(第2/5页)

自下而上眯着眼,迎着漫天的风雪看向了风月楼五楼的窗口。

那被推出窗口一半的身体,果然非常地眼熟。毕竟卫司雪也与折春朝夕相处有三年之久,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来系统说得是真的。

如果她不来的话,这个废物今天晚上就要被人从楼上给扔下来了。

卫司雪这一刻心中无比的愤怒,胸腔当中的怒气在这呼啸的如同恶鬼索命的寒风之中,烧起了一把燎原的大火。

是因为自己被邪物所制,也是因为邪物竟然说的是真的。

折春真是个废物。

永远就只有挨欺负的份。

卫司雪拉着缰绳,白马非常躁动地的在地上不断地走动,围着白天的时候那些摆摊的摊主堆成的雪堆转了一圈。

而卫司雪的视线一直盯着窗口上面,那些在吵吵嚷嚷的人。

果然不消片刻,突然间楼上那耸动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声——接着那个一直半身被压在窗外的影子,就如同一只断翅的蝴蝶一般,从楼上朝下急速坠落。

这一刻弹幕全都捂住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看。

只有卫司雪目光紧紧盯着,在那个身影落下的瞬间,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白马瞬间如离弦的箭一般蹿出去。

卫司雪竟然直接从马上站起来,借着白马奔跑的力度狠狠地在马鞍上面一蹬,竟是凌空跃起——朝着从楼上坠落的人影飞掠而去,在半空之中对着他张开了双臂。

这一幕在电影当中实在是太常见了,英雄救美的经典场面。

男主角总能凌空抱住坠楼的女主角,然后飘飘若仙地落在地上,再对视一会儿,摆一个舞蹈结束的美丽姿势。

但是现实当中要接住一个坠楼的人,和玩命是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并不是高武世界,哪怕卫司雪从小在军营当中长大,哪怕端亲王从不教她针织女红,让她学的全都是打仗的本事。

可她要接住一个坠楼的成年男子,实在是过于勉强。

卫司雪在半空当中接住了人,可是怀中人的体重甚至超过她。

卫司雪一身轻功的本事自己再怎么轻灵,也根本不是什么跳崖之后在山洞跟老爷爷学得绝世神功。

那是她自小浑身绑满沙袋,漫山遍野奔跑的结果,根本就无法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冲击。

两个人一起自半空朝着楼下跌落,虽然速度稍有缓和,可肉眼根本无法分辨接与不接的区别。

卫司雪咬着牙,一手抱着怀中的人,一手伸手迅速拉住了风月楼外房梁上挂着的那些,在风雪当中烈烈舞动的红绸。

可是这些红绸经年日久地在外头挂着,风吹日晒,并不经常更换。

所以根本不够坚固,只是勉强撑了一下两个人的体重,接着就“刺啦”一声,扯断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卫司雪在红绸断掉的同时,也听到了自己的手臂咔嚓一声。

不过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卫司雪根本什么都顾不上,借着红绸缓力,卫司雪一脚狠狠蹬在了风月楼的外墙之上。

确保两个人不被楼底下的各种装饰和台阶给伤到,能顺利落在底下堆着的雪堆上面。

“砰”的一声闷响,两个人直接落在了雪堆之中。

卫司雪在下,怀中的人在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砸进了雪里,腰侧的刀鞘刚好卡在腰上,卫司雪疼得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黑。

耳边全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不过很快这种尖叫声就变成了叫好声。

有人认出了卫司雪的白马,认出了陆陆续续赶来的骑着马的人,是卫司雪的侍女和侍卫。

一时之间,风月楼的窗户几乎全都打开了。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地从窗户当中把脖子伸出来。

沸反盈天的议论接住人的是宁安郡主。

暴风雪的夜里,本来应该安静的街道喧闹不止。卫司雪被紧随她而来的侍从,从雪堆里面拉出来,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她扶着自己被刀鞘硌到的后腰,开口第一句,就是对着身边来扶她的侍女杨秀说:“五楼,去把前后门给我堵住,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光天化日胆敢在天子脚下草菅人命!”

这个帽子扣得属实是有一点大了。

而且杨秀正要领命,听了卫司雪的话之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天幕。

何来光天化日之说?

卫司雪也是被气糊涂了。

她一生气就容易冲动,一冲动了就可以连脑子都不要,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不估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飞身接人。

不过就算是摔了个四脚朝天,好歹两个人平安落地,卫司雪迅速指使自己的侍女和侍卫,把风月楼前后楼都给堵住了。

这个时候风月楼的老鸨,也披了个大氅急急忙忙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唉呦唉呦!”她人还没到卫司雪的身边,已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本来就胖,这几圈下来身上的大氅粘得全都是雪,快把自己滚成一个大雪球了。

而卫司雪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回头看了一眼。

折春从雪堆里,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并看清救他的是卫司雪之后,就像在这寒夜之中凝固成了雕像。

卫司雪抓住自己已经脱臼的左臂,在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索性走到了她自己的马匹旁边,托着自己的左臂,再马缰绳上面缠了几圈。

然后狠狠地一拍马脖子。

白马似乎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被卫司雪拍了之后并没有受惊,只是角度恰好地猛一侧头,连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生生地把卫司雪的左臂拉回了正确的位置。

她把手从缰绳当中解下来,甩了甩酸疼的手臂,适应了一下。

对着茫茫雪夜叹出了一口雾白的气,然后那个老鸨正好跑到了她的身后,“宁安郡主,郡……”

卫司雪看都没看,回头就是一脚。

这一脚的力度可不轻。

那个老鸨那么笨重的身体,竟然凌空飞起了一段,落地之后砰的一声。接着真的像一个雪球一样,滚出去足有三丈远,才被一个卫司雪的侍卫腿给挡住了。

然后还没等这个老鸨从地上爬起来,又被那个侍卫一脚重新踹回了卫司雪的身边。

屋子里面站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每一层的窗户大敞四开。

卫司雪总算手臂不那么酸疼了,这才低头看向了在她脚边爬起来,早已经狼狈不堪,头发散乱涕泗横流的老鸨。

“我把人交回给你的时候,交代得不够清楚吗?”

卫司雪慢慢地蹲下,抓住了老鸨的头发,拍了拍上头的雪,然后揪着她迫使她抬起头。

问她:“是我给的银钱不够多,还是你觉得我整治不了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姓梁的,是他!”老鸨抓着卫司雪揪着她头发的手,想磕头求饶都做不到,只好仰着脖子,哭得像是杀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