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看破)(第2/3页)

“那怎么办?”顾朝朝顿时更加忧虑。

沈暮深劝慰:“那日我会增派人手在宫门守着,所有官员除家眷外不得带任何随从,也会让人挨个搜查,保证他们不会带任何武器进来。”

顾朝朝还是不放心:“也要尽快查出是谁想杀你。”

那就太多了。沈暮深笑了笑:“嗯,我会的。”

顾朝朝这才抿了抿唇,担忧地看他一眼。

沈暮深转移话题:“不必再想这些,我陪你去园子里走走吧。”

顾朝朝打起精神,刚要点头,身下突然一股温热,她先是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后脸颊倏然红了。

因为做辰妃的时候绝经早,四十五之后大姨妈就没了,加上她重来这一次已经两个月了,大姨妈都没有来过,所以她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毫无预兆地来了。

“怎么了?”沈暮深看出她表情不对,声音瞬间沉了下来。

顾朝朝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哪里不舒服?”沈暮深薄唇抿起,透着一丝严厉。

“……没有不舒服。”顾朝朝纠结片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沈暮深虽然只在她一个嫔妃身边伺候过,也从未经手这些事,可人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对女人的事还是清楚的,闻言瞬间便明白了。

“是我的失误,我竟将这件事给忘了。”他眼底是纯粹的懊恼。

顾朝朝见他没有因此窘迫或别扭,心里松了口气:“叫人送几条月事带来吧,我这会儿小腹便开始疼了,恐怕得换身衣裳歇着,不能陪你去园子里走走了。”

“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园子。”沈暮深将她扶坐下,便亲自去了一趟内务府,当着内务府众人的面索要月事带。

能在这里当差的宫人个个都是人精,看到他亲自前来要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惊讶之后赶紧将最好的几种都取了出来。

沈暮深不知该选哪种,索性都要了,拿着离开时想到什么,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伺候来月事的女人,可有什么讲究?”

众人:“……”您确定要用‘伺候’这个词吗?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立刻得到了无数经验。

顾朝朝在屋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衣裙肯定也透了,整个人都十分不舒服。

等得无聊时,她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端起来刚要喝,沈暮深便进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她无奈地叹了声气。

沈暮深看到她手里的杯子,立刻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直接将杯子夺走了:“水已经凉了,我叫人给你换一壶。”

说罢,便召人换了壶红糖水。

顾朝朝捧着他亲自倒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嘬,喝了半杯后便感觉疼痛缓解许多。沈暮深见她眉头总算不皱了,这才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她:“去换了吧。”

顾朝朝捧着大包袱有些茫然:“这什么?”

“都是月事带,我不知道你要用哪种,便都拿了些,你挑喜欢的用就是。”沈暮深说着,连人带包袱推到床前,又从柜子里给她拿了新的里衣,这才背过身去。

顾朝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犹豫一瞬后便低下头开始更衣。

沈暮深背对着她,能清楚地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唇角噙着笑意,直到她说‘好了’才回头,伸手去拿脏了的衣物。

顾朝朝赶紧制止:“不用你洗!”

“我不洗,让浣衣局拿走。”沈暮深见她不肯,便退了一步。

顾朝朝这才没有继续阻止,只是看到他拿着自己脏了的衣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沈暮深没有多说,将衣服送出去后,回来时拿着一个汤婆子,看到她已经躺下,便半跪在床边将手炉塞进被窝。

感觉到腹部传来的暖意时,顾朝朝侧身笑着看向他:“将来谁若能嫁我家暮深,那真是有福了。”

沈暮深神色淡淡:“你糊涂了,我是太监。”

“又不是真太监,将来有机会正名,还是能娶媳妇儿的。”月事来势汹汹,顾朝朝声音有些发虚,乍一听倒多了几分温柔。

沈暮深定定看了她许久,直到她因为他的眼神逐渐不安时,才对着她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有对食了。”

顾朝朝一愣,直到他要出门时才哭笑不得:“那怎么能一样。”

沈暮深回头看向她,眼底是克制隐秘的温柔。

顾朝朝对上他的视线突然心头一热,没等看清他眼底的情绪,他便已经转身离开。

来月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小腹坠痛唯有躺在床上才好受一点,可躺得久了,势必会弄脏床单。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跟沈暮深同住有多尴尬——

尤其是万分小心,床单却还是弄脏时。

“你如何舒服就如何来,不必顾虑我。”沈暮深也察觉到了她的别扭,于是先一步开口。

顾朝朝闻言叹了声气:“你这么大一个男人站我跟前,我怎能不顾虑?”

沈暮深唇角浮起一点弧度:“我在你眼中,也是大男人了?”

顾朝朝想说当然,可对上他的视线时,突然心头一动。她还未来得及细究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小腹便又是一阵疼痛,她顿时无力蜷紧身体,轻轻哼了一声。

沈暮深蹙了蹙眉,却也没办法帮她:“你且只管休息,床单弄脏就弄脏了,再洗就是。”

说罢,便将汤婆子塞到被子里,接着拿起一旁刚换下的脏床单离开了。

顾朝朝虚弱地看一眼他离开的方向,随即又因为小腹胀痛闭上了眼睛。

她这次月事来得汹涌,一连在床上躺了多日,等到身上彻底干净时,皇上也从寺里回来了。

如她所言,皇上一回来,便定下了冬月初二办法会的事。这些年来,他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做太多事,法会一事自然还是交由沈暮深负责。

沈暮深再次忙碌起来,每日天不亮就走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顾朝朝起初还强打精神等他回来,后来发现这样做只会让他分心后,便果断按时吃饭睡觉了,沈暮深第一次夜归没有灯火指路,心中多少有些惆怅,可进屋后瞧见她沉睡的侧颜,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虽然不愿顾朝朝泄露太多天机,可但凡她说出的话,他都认真听进去了,这段时间皇宫守卫格外严格,以至于连皇上都听说了。

“不过是一场法会,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皇上将他叫到跟前,言语间皆是不满。

沈暮深垂着眼眸:“皇上近来身子不如从前,奴才怕有人会动不好的心思,所以才严加防范。”

皇上神色一动。

沈暮深看向他:“皇上,近来请您立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多了。”

“放肆!”皇上猛地将桌上东西扫到地上,又搬起周围东西开始砸,一边砸一边怒喝,“朕瞧着他们就是巴不得朕早点死,才会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