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近年大热的音乐剧《西贡小姐》今晚公演,有人送了我一张包厢票,要一起去看吗?”

浅间弥祢举着手中包厢票,邀请诸星大三人去看音乐剧时,他们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同一个念头。

好机会。

“风筝”在外已漂泊许久,和“巢穴”断了联系,如今最敏锐多疑的琴酒被绊在安南,正是恢复联络获取帮助的好好时候。

安室透和绿川光都答应了下来。

浅间弥祢转而盯在场唯一没说话的人。

安室透笑眯眯开口道:“诸星君这是要自告奋勇留下来看家?不错的主意。正好巴黎小偷多,治安乱,有你留在公寓,我们就能放心出门了。”

浅间弥祢闻言,用谴责的眼神看安室透:“不可以排挤同事,安室。团建活动当可是需要大家共同参与的节目活动。”

安室透耸肩摊手,以示自己无辜:“犹豫到现在都没答应的人可是他。”

诸星大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我只是在思考、毕竟就像你说的,巴黎不是个安全的城市。夜晚出门要做好万全准备,不是吗?”他问浅间弥祢,“演出地点是哪里?时间是什么时候?”

浅间弥祢说:“巴黎歌剧院,七点开场,十点散场,我们可以在外面吃晚餐。”

“十点,不算太晚。”于是诸星大也干脆答应,“我没意见。”

六点四十分,四人走进剧院。

刚上二楼,浅间弥祢被一阵香风抱住。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来!”工藤有希子笑容灿烂,手搭在浅间弥祢肩膀上,“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浅间弥祢。”

她身后站着一大一小两位绅士,父子的打扮如出一辙,表情也如出一辙,都是一脸“你又来了”的无奈。

“工藤夫人,晚上好。工藤先生,晚上好。”浅间弥祢浑身僵硬地打招呼。

除了贝尔摩德,她从来没和陌生人靠这么近过。

工藤有希子的热情太让人难以招架了。

意识到来人不是袭击者,安室透和绿川光的肌肉绷紧又放松,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诸星大站在回廊光影交错的位置,全程扑克脸,让人看不出究竟。

“是有希子啦,有希子。”活泼开朗的工藤夫人纠正道,“别那么生疏嘛,弥祢。”

浅间弥祢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红晕改口:“有希子,晚上好。”

工藤有希子眉开眼笑应下,灵动的眼睛转向三个青年。

哇,神秘强壮的杜宾,勇猛敏锐的秋田,还有漂亮温驯的金毛。今晚真是大饱眼福了。

她倾身附在浅间弥祢耳边悄悄问,“这些帅哥都是你的追求者?脸不错,身材更棒。但他们怎么没为你打起来?你明明那么优秀。这不科学。”

浅间弥祢嘴角抽了抽:又来了。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她想吃窝边草?还煽风点火坐等修罗场。

潜规则可是职场大忌!

她是那么不专业的人吗?

“老妈你又来了。”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浅间小姐是世界知名学者,还刚从安南那种动乱的地方回来,身边带三个能打的助理很奇怪吗?再说了,不是谁都像你,恋爱细胞过分充沛。得亏老爸能忍得了你。”

工藤有希子笑容一僵,冲不识趣的儿子阴恻恻地说,“小新,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工藤新一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工藤优作微笑制止。

男孩儿只能悻悻地扭头,发出一声“嘁”。

工藤有希子大力揉搓儿子狗头:“越长大越不可爱。”

这时剧院内灯光渐渐转暗,音乐剧马上开始。

工藤有希子表情灿烂地挥手,和浅间弥祢告别:“好好享受接下来的舞台,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

一家三口走进隔壁包厢。

等待开场时,工藤优作问妻子:“你怎么认识的浅间小姐?”

工藤有希子笑容满面地说:“还不是因为小新。今天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参观的时候,他说话不看气氛,把人家惹哭啦。为了安抚备受打击的小姑娘,我只好把包厢票当做赔罪礼物送给人家。”

工藤新一抗议:“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她明明是自己想不开才哭来着。”

工藤有希子微微低头,光线在她精致的脸上打出恐怖的阴影,秀气的拳头冲儿子举起,“惹哭女孩子你还敢狡辩?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不想被老妈暴力镇压,工藤新一只能敢怒不敢言,用眼神示意老爸顶上。

工藤优作清了清嗓子,打断妻子的教育,对儿子说:“说说你对你妈妈新朋友的看法。”

见丈夫开始教导儿子,工藤有希子收回拳头,丢给儿子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

工藤新一抹一把头上冷汗,回答自己观察出的内容:“浅间弥祢,岛国人,青少年时期开始留学漂亮国,最近刚返回岛国。她应该是国际知名学者,但专业不是数学,可能是计算机方向。刚从安南回来没多久,最近在巴黎高师做短期访问学习。”

她有着典型的日式面容,刚碰面时下意识用日语暴露了她的国籍;

不习惯用日式敬语,应该是后来在漂亮国养成的语言习惯,偶尔脱口而出的单词是美式发音;

听她自述数学差,但这样的人居然能留在巴黎高师求学,除了她是被推荐去的非数学专业的国际知名学者,很难有第二个可能,要知道巴黎高师的门槛可不低,每年只在全球范围内招收200余名学生;

推测可能是电子计算机方向也很好解释,这是一门因科技进步而呈现跨越式发展的新兴学科,即使最资深的专家如今也十分年轻,同时这个专业与数学联系也相当紧密;

至于怎么看出她刚从安南回来?安南香水的味道和鬓边的发梳暴露了一切,更别提她脖子还有几处蚊虫叮咬的痕迹。

工藤优作微微颔首。

工藤新一摸着下巴疑惑地说:“浅间小姐看起来单纯又普通,但她身边跟着的三个助理却很古怪。说是助理,其实更像保镖,但又缺乏安保人员的作风。话说,去安南旅游真的需要带三个保镖吗?那里没那么危险吧。”

“还有,那三个人明显不是临时雇佣,已经跟随浅间小姐有一段时间了,普通科学家需要这么多保镖吗……”

奇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出人意料,工藤优作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而是说起浅间弥祢的身份。

十九岁的博士,诺奖得主的弟子,脑科学方面的国际知名专家……工藤新一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浅间弥祢的专业是脑科学,那她跟不上巴黎高师数学系的教学进度倒不奇怪了,不如说她能跟上才更奇怪。

“……浅间弥祢去安南的前一站是夏国。据我所知,她思想倾向左翼,身份十分敏感。”工藤优作既是叮嘱儿子,也是说给妻子听,“她身边水很深,如果不想被政//治卷进去,就别和她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