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长针眼

眼前这个男人,周涞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够。

林斯逸红润的双唇,挺拔的鼻梁,骨感明显的眉弓,还有那双泛着盈盈泪水的双眸。

他似乎在用眼泪无声地诉说着自己这段时间里的委屈和不舍。

那双眼里,仿佛暴雨后的风和日丽,又似海底火山爆发后的熊熊烈火,是挤压的情绪终于得到彻底的宣泄。

周涞感到无比的抱歉和心疼,她捧着林斯逸的脸颊,细腻地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轻声哄道:“再也不说分手了好不好?”

林斯逸微微颤栗地点点头。

从今以后,只要她不说分手,他一辈子也不会再说这两个字。

彼此只仅仅分开半寸,林斯逸又迫不及待地将周涞拥入自己的怀中。

这一刻,周涞觉得自己似乎正和林斯逸并肩站在一起,他们透过狭小的房间越过这两个月的风风雨雨,终于从遥望无涯的旅途中见到了五彩飞虹。

外面又传来吵闹的声音,在哄闹他们两个人赶快出来。

林斯逸的额抵着周涞的额,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像是喜极而泣,红着眼眶轻笑着温柔询问周涞:“要出去吗?”

周涞伸手抹去林斯逸落在脸颊的那滴泪,轻声细语:“林斯逸,我们私奔吧!”

不等林斯逸回答,周涞转而牵住他的手,推开房间的门,拉着他往外走。

门外的风轻轻撩起周涞披在肩上的长发,使得她的长裙裙摆轻拂在他的身上。

林斯逸不问周涞她要带自己去哪儿,他只管跟着她的步伐,望着她的背影。

从民宿的房间往外走,穿过喧闹的人群,外面的露天音箱里正在播放一首节奏清晰又有力量的抒情音乐:

“Baby baby,are you listening?

宝贝,宝贝,你在听吗?

Wondering where you've been all my life

看不透你在我生命中的地位

I just started living

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注1)

大家瞬间了然了一切,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邵威拿着话筒大喊:“你们两个人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有什么话想对我们大伙儿说的吗?”

方婧更是过分,她朝周涞吹了一个口哨,继而道:“车钥匙在我这儿!”

周涞接过方婧抛来的车钥匙,转头朝身侧的林斯逸甜甜一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涞飞扬的裙摆摩擦着林斯逸棉质的运动裤,他们明目张胆地私奔,不用任何多余的解释废话。

车就停在民宿外面,周涞把车钥匙交到林斯逸的手中,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启动车,前置大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瞬间天光大亮,前景明朗。

林斯逸也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要走。

离开这些喧嚣嘈杂以及不相关的人,独和周涞两个人在一起。

这场费心安排的聚会本来就是为了她一个人,现在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占有。

车辆缓缓行驶上柏油路,道路两旁整整齐齐且高耸的雪松排排而立,夜晚被刻画出一幅精美绝伦的图案。

他们漫无目的,却又目标清晰。

周涞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歪着脑袋专注地看着林斯逸。

仿佛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她的眼睛好像黏在了他的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林斯逸只用二十码的速度在空旷的郊区路上开车,他空出一只手想去牵周涞,反被她拍了一下手背:“好好开车。”

林斯逸微微笑着,他专注目视前方,底下的那只手忽然改变了方向,轻轻地指腹按着周涞的唇瓣摩挲。

长时间的用力深吻,周涞的嘴唇有点肿肿的,这会儿泛着充血的颜色,像是一颗成熟的甜美果实。

周涞抓着林斯逸这只不老实的手,张开嘴轻轻地咬了咬他的食指。没有用力,也不舍得咬疼他。

林斯逸的指尖碰触到周涞柔软的舌尖,有些不受控制地沉了呼吸。

彼此之间无需多言,早就有了动情的迹象。

刚才要不是在那个房间里,且外面人又那么多,周涞恨不得直接把林斯逸扒光了给啃干净。

林斯逸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这会儿什么都没有做,可还是觉得好热。

林斯逸询问周涞的意见,降下一些车窗。郊区清醒的空间穿过车厢,终于让昏沉的脑细胞得到缓释。

周涞有些不适地扭动身体,她放开他的手指,咬了咬自己充血的红唇,小声地说:“林斯逸,我好想要你。”

林斯逸无奈地深深吸气,侧头宠溺地看她一眼。彼此对视时,双眼里好像能够拉出一道甜腻的细丝。

他说等等,马上就要下山了。

从郊区到市区,至少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周涞低下头,看着林斯逸那处动情的证明,故意言语挑逗:“你呢?想要我吗?”

林斯逸红着脸说想。

他一本正经地专注开车,抛开脑海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

可是没用,周涞再次撩起他那股无名的火:“那这几个月呢?有想要我吗?”

林斯逸想捂住周涞的嘴巴。

他的脸更红,身体也更烫,郊区的风也赶不走那股燥热。

周涞狡黠笑着,又凑近了一些,说:“想我的时候,有自己解决吗?”

林斯逸的手掌终于捂住了周涞喋喋不休的嘴巴。

她的脸好小一张,一只手好像全部都能笼罩。

周涞的鼻子也被他的手掌捂住,她快不能呼吸,但她也不挣扎。双唇稍微使了点力,轻轻一吸,去吻他的手掌心。

林斯逸触电一般要挪开手,但周涞不让。

她两只小小的手抓着他的手掌和手腕,带着他的手探向自己细腻的脖颈,锁骨。

脖颈几乎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猛兽在攻击猎物的时候,首先瞄准的目标就是颈部。

林斯逸一只手就能掐住周涞的脖子,她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林斯逸的呼吸越来越沉,头皮发麻,他咬着牙问她:“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周涞一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林斯逸近乎乞求:“你乖一点。”

“我这样算不乖吗?”周涞仍然是一脸无辜样,忽然她的手伸向他的动情。

林斯逸根本不敢低头看,他只能无奈地叹息,脑子里强迫去想那些论文数据。

周涞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触碰,可再一次拥有,还是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一开始的确是想要捉弄,可感受到手掌心发生的变化,只觉得像是某种奇特的玩具,让她爱不释手。

林斯逸天人交战着,却没有阻止周涞的胡作非为。

他只能祈祷这段路程可以缩短一些,这样也不用遭受这种折磨。

周涞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林斯逸,她聋拉着双眸对他说:“我想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