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组合来袭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寒假都快结束了。贤治和直美返校学习,我和敦带着镜花到帝丹中学办理入学手续。

既然她已经不再在港口黑手党生活了, 那么进入学校学习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贤治也在,两个人在学校刚好互相照应。

我进教师办公室给镜花办完入学手续出来,正看到敦拉着镜花在一边絮絮叨叨着以后进了学校要注意些什么,像是一个刚送女儿上小学的妈妈一样。

我不禁哑然失笑,前几天他老是在电脑上偷偷摸摸看什么,原来是在研究学校生活的注意事项啊!

不过敦确实以前也没上过学,应该是孤儿院教过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识。

呼, 这么一看,文野世界与其他世界名作家同名的大佬, 好像没几个高学历?嗯……森先生好像是东大毕业,然后其他人好像竟然连上过大学的都没几个?对比一下我竟然都算高学历了, emmm……

镜花很是不习惯学校的环境,可能是因为太过安逸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也可能因为有太多陌生人。怕镜花紧张,我和敦在教室外面偷偷摸摸看了镜花一整节课,看到下课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围了过去,跟镜花友好表达了想要交朋友的意愿, 这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镜花在学校应该会过得不错。”到了教学楼下的花坛旁, 中岛敦有些放心又有些惆怅地感慨道。

我在旁边咂咂嘴:“镜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不知道得有多少男同学追她。”

中岛敦犹疑地扭头看过来,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哦对, 你没上过学校,不知道这个。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啊, 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你没看到刚才下课围到镜花旁边的大多都是男同学吗?”

虽然我初中后半段和高中因为寄人篱下的生活比较内向, 跟同学接触得少,但我又不是瞎子,不至于就发生在身边的事都不知道。

中岛敦听了我的话后,看起来有些忧虑,一副很想再回去拉着镜花多叮嘱几句小心男同学的样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啦,镜花以前怎么说也是在港口黑手党那种地方生活,防人之心肯定是有的,再说了,她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不会吃亏的啦!”

中岛敦担忧的神色变得有些纠结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担心企图占镜花便宜的家伙们了……”

我:“……”

啊这,确实啊,以镜花的身手,真要有人不知好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医院的急救车来拉他_(:зゝ∠)_

解决完镜花的事,我和敦就打算直接回侦探社,顺道在路上买点A4纸。侦探社的A4纸使用量很大,需求量自然也很大,社里的储备已经快不够了。

由于数量众多,我和敦一人抱了一份。当然,限于身体素质的不同,他搬的那份比我这份要重多了。唉,这时候就很羡慕『月下兽』对身体素质的强化加成。

“敦啊,要不我们跟国木田先生说说晚上一起去外面吃一顿吧?镜花今天第一天入学,就算不动用社里的资金,我们也可以自己凑钱庆祝一下嘛。”

前段时间事情那么多,绩效当然也不少,现在社里除了太宰治这个不知底细的,大家兜里都有不少闲钱。

中岛敦对此持赞同态度,刚侧过头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黑影呈一条弧线从空中朝我砸了过来。

正面飞过来的东西我当然也看到了,刚条件反射地缩了下头,身旁的中岛敦已经侧身半步上前背对着飞过来的东西挡在了我面前。

因为飞过来的时候看着像不小心扔过来的球,中岛敦想着以他的身体素质挡一下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手上都搬着东西,不好伸手去挡,谁知道那东西竟是一本书,摊开撞到中岛敦身上发出一片光我才忽然想起来,这特么不是坡君的那个异能力『莫格街的黑猫』吗!?

陀我不是没放出来吗!?组合为什么会来东京对付我们啊!?

一只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本,穿得严严实实的高个男人拍了拍封面上沾上的灰,肩膀上扒着的小浣熊发出细细的叫声。

“这个小说本来是准备给乱步君的……”男人有些遗憾地叹息,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嗯,之后再去请乱步君进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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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CD机上播放着古典风格的唱片,舒缓的音乐从CD机里悠扬地飘了出来,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分外有情调。

“织田作,你觉得这个「Lupin」怎么样?”沙色风衣的男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轻轻晃着手中盛满晶莹酒液的玻璃杯。

坐在他旁边的织田作之助浅酌了一口杯中加冰的酒,缓缓说道:“很像,但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

他指的是杯中的酒。

哪怕是使用着同一个名字,几乎可以看做是两个不同世界中的同一存在,但两者的不同,光从调酒师调出的酒的味道就能十分明显地区分出来了。

“确实,不一样了。”太宰治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

“可惜安吾没有来。”织田作之助又喝了一口,然后沉默地放下杯子。

在他的记忆中,那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在Lupin酒吧了,那时的太宰治还穿着乌黑的西服,绷带遮住了他的一只鸢色的眼。最后,他亲手解下了他脸上的绷带,让那只眼睛再一次见到光明。

他在最后将他拽进了光明里,却把他一人留在那,独自离开。

如果那个时候能考虑得更多就好了。

“织田作,别想太多了。”太宰治将玻璃杯轻轻放在吧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打断了身旁那人未曾显露于面上的思绪,轻缓地笑着,“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织田作之助:“……”

他没有接这话。

身旁的青年嘴上说着幸运,心里也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但他觉得,光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足够让他感到难受了。

能够拥有与常人无异的日常,甚至可能还及不上,就能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这样的人,本身能够称得上是幸运的吗?

织田作之助有时候会想,太宰遇到自己,究竟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但他得不出答案。或许这个问题由本人来回答更为合适,但如果是太宰治的话,他的回答一定是“幸运的”吧。

“时间不早了,喝完这一杯,我们就回去吧。”

织田作之助沉默地点着头。

在一旁一直沉默地调着酒的调酒师调侃道:“两位客人的名字倒是和也曾在这个酒吧喝过酒的两位无赖派作家相似,真是难得的缘分,两位要是下次来喝我调的酒,我就做主给你们打个九折怎么样?”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用食指弹了弹玻璃杯的杯沿,“下次来会给我加洗洁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