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能帮我把它修好吗?”

五更,天未亮,城西郊区地带现出一道耀眼亮光,宛如天降神祇之势。

鸡鸣,早起担水的老农迷茫地朝亮光处远眺,疑是天生异象,赶紧扔下扁担回家叫人。

亮光转瞬消失,两名着古服的男人惊异地打量眼前景象。

“这儿便是了吗?”高大魁梧者捋着胡须问。

身侧那人穿一身法袍,恭敬回道:“回陛下,根据星盘所示,确是这儿没错。”

高大魁梧者满意地看着近处稻田,慨叹道:“果真如你所言,这太平盛世,让寡人好生羡慕。”

“陛下,观游随意,还是莫要误了正事。”身侧人提醒道。

两人沿着田间道路前行,很快便远远撞上了方才担水的老农。

“好大一片光!我真真切切看见了!哪儿有诓你们?”老农朝一大家子睡眼惺忪的人说。

“看错了吧,爹。”大儿子打着哈欠说。

他们正争论着,突然看见两个着奇装异服者,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

“那是做什么的呀,爷爷?”小丫头忍不住低声问。

“嘘,许是进城做戏的。”老农摆手道。

穿奇装异服的两人走近,高大魁梧者走在前边,问:“老先生,寡…我借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头?”

老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仿佛见了两个疯子,但还是答道:“现在是民国二十七年。”

两人一听,顿时对望一眼,也不明白这“民国二十七年”是哪一年。

“咳咳。”着法袍者向前一步,“你们这儿…打仗吗?”

一家人呆呆地对视,随后大笑起来。

“你们是从外国来的吧,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还有战争啊?”大儿子说。

“二位不妨到街上去看看,可热闹了,早跟以前大不相同啦!”老农的妻子说。

两人对视,眼中都有狂喜,激动得抱在一起蹦蹦跳跳起来。

最后,还是高大魁梧者轻哼两声,只手推开了着法袍者,抬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撩了撩自己的胡须。

“你们这儿…有没有叫钟樾的人?”高大魁梧者问。

只见一家人一脸茫然,着法袍者连忙掏出画像,展开给他们看。

只见画上画着一个十分潦草的人,眼睛鼻子嘴巴都有,但就是特别敷衍,画工还不如三岁小儿。

“这就是钟樾。”着法袍者说完,又指了指画上一坨不明物:“这是一头白虎,是他的坐骑。”

一家人听见老虎,面上现出惊骇状。

他们住在这平原地带,哪里见过老虎,只听说这是种可怕的动物罢了。

“不…不知道。”最后老农答道,“如果是有名人,到城里打听看看吧。”

一家人给二人指了进城的路,便目送他们离开了。

===================

钟师傅给赵东东造了一条新腿的事儿,很快便在城里传开了。

人人都道钟师傅巧夺天工,拥有神匠一般的高超技艺。

白鹭一脸羡慕地看着赵东东那条腿,再看了看干涩的自己。

前阵子刚除过一次锈,他感觉最近像是又锈上了。

他只得溜回家去,把自己泡在牙膏水里又刷了一遍,越刷越觉得不是办法。

“弟弟,你说钟师傅…能把我修好吗?”白鹭问身后睡着的小白猫。

小白猫此刻一脸满足像,满脑子都是窝在手里硕大的…

他喜欢对方肆放时的声音,喜欢那些温热的液体,他第一次为这种事感到如此满足,即便享受的人不是自己。

那是心灵的巨大满足感。

直到白鹭喊了他许多声,他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脸莫名地问:“什么?”

“钟师傅能把我修好吗?”白鹭惆怅地问。

等雨季到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不定会变成个无法活动的人,那他倒不如趁着现在,赶紧行动起来。

“你信得过他可以试试。”白淼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很高兴,“但是他如果把你弄疼了,你再跑掉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白鹭抱着手臂,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他突然兴奋道:“有了!”

只见他从牙膏水里蹦出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便往外跑。

他跑进白老爷的兵器陈列室,只见白景涵果然在那儿。

——如同往常一般,沉默地玩赏着新的子弹,他眼镜的镜片反着寒光。

“爸。”白鹭礼貌地敲了敲门,走进去。

白景涵看他一眼,道:“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你妈一直在找你。”

“我…在外头交了个朋友。”白鹭说。

“嗯。”白景涵点头道:“有看上的只管跟你妈说,把她娶回家里来。”

“真的吗?”白鹭兴奋道,眼睛亮亮地问:“我可以娶几个?”

白景涵怔了一怔,说:“随你喜欢。”

白鹭简直不能再高兴了,如果钟樾能把他修好,他就把钟樾也娶回家里来。

天天可以抱着美人睡觉,玩他的头发,还可以让他随时伺候自己的剑身。

“爸…”白鹭终于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眼睛转了转道:“我能借您一把剑吗?”

白景涵不怎么疼这个捡回来的儿子,但他疼老婆,便说:“哪一把?”

白鹭在他爸的陈列品里看了好久,最终选中一把和自己情况比较像的。

“…拿去吧。”白景涵道。

“谢谢爸!”白鹭连忙欢天喜地地取出古剑,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特地用布帛小心地包好,这会儿抱着剑,有种难兄难弟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知道别的剑没有意识,但他还是有点儿对不起怀里这把剑。

毕竟他是要拿它去做实验的。

先用它试过钟樾的手艺,确认没问题了,再把自己送去给钟樾修。

白鹭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缜密。

他于是抱着剑出门,乘车到钟樾店里,见时间还早,钟樾还未开店。

但他有些儿迫不及待,便抱着剑,往钟樾的住处跑去。

还不待他敲门,他便与推门而出的钟樾撞了个正着。

钟樾一脸奇怪地看着出了一层汗的小娃娃,以为他又被家里人揍了。

“哥。”白鹭微喘着气,靠过来用脑袋轻蹭着他问:“你能帮我把它修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