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有杀猪的第十一天
首都星的夜晚被誉为帝国最美夜景是有理由的。
这片夜空的星星总是璀璨又醒目，偶尔间会有大片大片的极光一闪而过。星空下的城市富有规律地排序着，一条条蜿蜒盘旋的江河因重力原因都脱离了河床，在城市中穿梭而过，河面被城市的灯光照耀的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灯光璀璨的城市与群星闪耀的天空相互呼应，仿佛置身于古神话中的天境，让人流连忘返。
所以来首都星旅游的人们，十有八九都会选择登上那夜景台，来看一看这被数百星系的人们都赞不绝口的夜色。
此刻首都星最高级别的夜景酒店最高层，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眺望这这片流光溢彩的夜色。
他身穿一席灰色定制西装，脚上是一双手工咖色男鞋，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头金色的发色，在暖光下温柔地散出一圈光晕来。
他虽然坐在角落里，却依旧让人看上一眼便转不开目光。
来这家酒店的不乏都是些名流权贵，所以男人虽然气质不凡，但因他看起来没有想要社交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忍住了搭讪的想法，不上前去打扰。
“阁下。”
一个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轻声打断了正在眺望夜景的男人。
那男人转过头来，那双眼睛空空荡荡的，眸子呈透明的白色，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雾气轮罩住了。
这男子竟是瞎的！
服务生紧张的上下动了动喉头，并没有因为男人是盲人而怠慢，反而越发恭敬了。
“阁下，您的酒。”
服务生带着白色的手套，优雅地弯下腰，将托盘中琥珀色的威士忌缓缓倒入圆桶型的酒杯里。随着液体的倒入，杯子中的冰块被冲了上来，彼此发出“叮当、叮当”的碰撞声。
“谢谢。”
男人的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般，对着服务生颔首道。
服务生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鞠躬，“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待服务生走后，男人端起酒杯微抿一口。叮叮当当的冰块碰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眸子又转向了窗外。
“铛、铛、铛……”
高跟鞋的声音响彻在大厅里，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这个一身红裙的女人身上。
这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进了大厅后，直径走向坐在窗边的男子。
大厅里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过去也是碰一鼻子灰。”
这声音不小，红裙女子微微勾了勾唇，充耳不闻地在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任务失败了。”
男人看着夜景的姿势没有动，“我知道。”
“你怎么这么冷静？你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久，甚至动用了藏在深处的那颗棋子，过去十年的努力基本上都打了水漂。”
男人终于缓缓转过来，那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似乎藏着一场大雾。
“苏妮，如今首都星的夜景还美吗？”
“这景色日复一日，从未变过。我早就看腻了。”叫苏妮的女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不说别的了，帝王已经起了疑心，开始彻查这件事情了。我顶着这风头出来一次不容易，你先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问她，“议长那边去过了吗？”
“去过了，脾气还是老样子，跟石头一样臭！”苏妮提到这件事情就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议会长这脾气五十年前就是这样了，我也没抱什么希望觉得你可以说服他。”
苏妮被男人哽了一下，“可是他这条路不通的话，我们很多计划都没法开展。而且这次任务失败，要是接下来的计划还被搁浅话，您怎么跟那位交代……”
“苏妮。”
男人将她的顾虑打断，轻描淡写地讲道，“议长的位置，换一个人也可以来坐的。”
男人没有理会被他话里表达的信息所一脸震撼的女人，继续说道。
“既然看烦了这夜色，那你便离开首都星出去散散心吧，顺便……带个人回来。”
苏妮直起身子，“谁？”
男人又笑了笑，这笑容温和且柔软，“一个小姑娘，她叫……霍小小。”
……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洋洋洒洒地洒在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蛋上。
霍小小被这束阳光唤醒，本能地探手去找刀，却发现后背空空荡荡。
霍小小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跳跃起来，做出防御的状态。等她迷迷糊糊地反应了片刻，看清楚周围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不在那个危机四伏的末世了。
“呼——”
霍小小伸了个懒腰，垃圾场炸了后，她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就在她以为又要流浪一晚的时候，她看到了深坑下的机甲脑袋。
嗯，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就是这身下的金属“床”硌得慌。
骨头随着霍小小的活动发出“咔咔咔。”的声音，霍小小活动完，抬头，透过头顶那个被她踩出的巨大窟窿看向天空。
还是一样的蔚蓝，只是今日的天空还有一些白色的云一团一团簇拥着。
心情真好。
“咕咕——”
霍小小：……
她快要饿死了，心情是个什么玩意？
霍小小在机甲脑袋里四处翻了翻，好家伙，什么都没有。哎，原身唯一两支的营养液还在昨夜的战斗中变成渣了。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她绝望的抬起头望天。
生活不易，霍小小被迫从机甲脑袋里爬出来，去讨饭吃。
临近午日，阳光越来越大，空气也非常干燥。霍小小喘着气，坐在街道的公共座椅上，懊恼地抬起自己的小脚看了看。
这具身体怎么这么弱？不过“才”徒步了十公里，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霍小小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姑娘……
“哎——”
不过总算是到地方了，霍小小抬起头，“公民就业服务中心”几个大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在垃圾星上成为公民非常非常难，但难的同时也代表着，帝国公民的福利是真的好。他们会为失业的公民提供扶贫金的同时，还会授人以渔同时提供一些技术的教学，以保证每个公民只要肯努力，就能够靠自己过上比较小康的生活。
“哪里来的脏小孩？”
霍小小刚进大门，耳边就传来一声讥讽的声音。
“小乞丐，这里是公民就业服务中心，不是你这种小屁孩来的地方。”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嘴里叼着烟，非常不屑地对着她说道。并且他刻意把“公民”二字咬得很重。
四周也尽是一些看戏的人，虽然帝国开设这个政策的本意，是为了给一些遭遇重大变故的公民们提供一些保障。但是也不乏有一些蹭着父辈攒下来的贡献点，而混吃等死的寄生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