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2页)

纪墨也不是真的蠢,后来他也知道了那些外界不好听的说法,只是不看重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大吃一惊呢?难道我今日告诉了师兄,这件事就不是我发现的吗?既然如此,越多人知道,不就有越多的人知道我吗?名声本来就应该是流传的,被人念叨,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总好过被人遗忘吧。”

想到上个世界那可怜的腐烂的纸人,纸人纪真的不是个好听的名声,但随着那纸人的腐烂,纸人纪最后的一点儿留存也跟着消失了,再不会有人提及,好像那地下无尽的黑暗,蚕食着所有的孤寂。

那样,也太寂寞了。

纪墨那时候大概是很后悔只做了一个纸人的,可那种纸人的制作方法,本来也透着些邪性,未必是什么好事,用生辰八字点出来的眼,那个小小的魂灵,是否也寄托在纸人之上?让它慢慢地看着自己腐烂,又是何等的痛苦绝望呢?

也是因此,纪墨不想进行扎纸方面的第二阶段学习,第一阶段的作品就要如此,第二阶段,可能愈发神神鬼鬼,让人接受不来了。

这个世界,这个任务就不一样了,铸剑师本身就应该留下一些作品的,让作品代替语言,为铸剑这个行业说话,更甚者成为行业标准,多好?

想到自己的作品可能指导以后多少作品,甚至千年后,都会以自己铸造的长剑作为某种标志代表,纪墨就忍不住高兴。

他的大方,是基于这件事对自己有好处的情况下,然而白石并不知道。

白石觉得纪墨的那些话有些道理,但这个道理又不是很充足,不能够说服自己也如此做,便也不再说,能够说那一句已经是他傻了,更没有固执己见的必要。

主人和下人的意见不统一,这多正常,他有什么必要非要争论过主人吗?

佛堂一侧,纪姑姑安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夜来的风吹散佛堂的檀香,眼角余光看着柳仲钧走进来,面前的小桌上,纪墨白日写完的小册子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气氛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