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别人不知那鹿血酒的狠气,福生却是知道的。

他心中忧虑,退下后也没走,玲珑见此,,只能陪着他守在殿外。

果然没一会儿里面便有了动静,且动静一直没停,开始还正常,后来渐渐不正常了,听见王妃那哭声,玲珑也忍不住焦虑起来。

她不是没在外面守过夜,可再是如何,也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过。

“福内侍,你看……”

福生也没比玲珑好到哪儿去,斟酌道:“这可闯不得,也打扰不得,殿下可是会怒。”

“可王妃的嗓子都哑了……”

玲珑红着脸,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那鹿血酒本就大补之物,其中又加了那么多名贵药材,常人一碗足以,偏偏秦王激将,殿下喝了三碗。事已至此,只能等等再看,殿下没召唤人,我们却不得多言,除非是不想活了。”

而且福生心中还多出一层忧虑,只是不好跟玲珑说,所以他知道这惊扰不得,也闯不得。

内殿里,无双克制不住哆嗦抖颤,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魏王见自己恼怒之下,着实把她折腾惨了,可身上火气还是未消,就自己进了浴房,用冷水冲身,虽是冲了一番,还不见消退,倒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回去后,见她还那么躺着,想要抱她去沐浴,可还未近身就血气翻滚、蠢蠢欲动,实在狼狈不堪,只能叫了人进来服侍。

玲珑低着头进来了,眼睛只看正前方那一块,多一处都不敢看。直到来到床前,掀开帐子后,见到被子里的无双。

“王妃,奴婢扶您去沐浴?”

此时无双已趋于平静,可实在动不了,幸亏玲珑身上有武艺,力气也大,将她半扶半抱地搀进浴房。

热水已备好,无双精疲力尽地进了浴桶。

玲珑一边撩着水帮她清洗,一边低声道:“殿下未免也太……”

剩下的话未尽,但无双听得懂意思,玲珑跟在她身边两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是清楚不过,能说出这话,也是真心疼她了。

她低头就能看见身上那些红痕,着实淫靡不堪,便默默地将自己藏在水中,心里复杂至极,也疲惫至极。

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其实他也不想,都是那秦王……”

听到这话,玲珑心里也松了松,生怕王妃受了罪,心里再埋怨上殿下,到时两人闹起别扭就不好了。

她尽量让声音轻快一点,道:“等沐了浴,奴婢帮王妃擦些药,到时再好好睡上一觉。”

无双却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方才魏王去浴房冲冷水她是知道的,不过她现在也没精力想这个。

把身上清洗干净,又稍微泡了一会儿,无双从浴桶中起来。

擦干,换上干净的中衣,在玲珑的搀扶下去到外面。

床榻上,被褥全都换了一新,也不知是谁进来换的,无双此时昏昏沉沉,想不动那满床狼藉,自然也顾不得去羞,在玲珑的服侍下喝了些水,就沉沉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之后,服侍的人都下去了,身后多了个躯体,冰冷而又滚热。

她没忍住瑟缩颤抖一下,这是方才那么激烈的余韵。

他低声道:“别怕,本王不会再动你了。”

说是这么说,身边躺着个火人,无双又怎么睡得着。

明明精疲力尽,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是魏王太折腾,两人明明离着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越来越热,粗重的呼吸、不安地躁动……直到他起身去浴房。过一会儿洗了冷水回来,热度倒是降了,却是冰里含着火,而且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如是这般折腾了三回,无双就算再想装若无其事,也有些忍不住了。

这么冷的天,他这么用冷水冲身,若是着凉了怎么办,若是风寒入体了怎么办?尤其他身上还有着伤。

明明不应该,却忍不住心软心疼,想到方才她哭着求他都不饶自己,想到他方才红着眼睛说自己为她周全万事,她却厚此薄彼。那些质问她答不了,也出不了口,只能不言,于是他越发愤恨。

当他又一次起身要去洗冷水时,无双伸手拉住她。

魏王眼神晦涩,下颚紧收,面容坚决。

“你做什么?本王说过不会再动你。”

这一瞬无双甚至想甩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软下口气道:“殿下,你如此洗冷水,若是受寒怎么办?这么冷的天。”

“当下也只能如此。”

无双强忍着羞涩,也不敢看他道:“殿下其实可以试一试别的办法,也不一定非要洗冷水。”

“何种办法?”

她眼神游移闪烁,显然不好意思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殿下可以试一试……自己……呃……用手……”

“那岂非是自渎?”好吧,无双结结巴巴不好意思说的,他倒是说得毫无障碍,“本王乃皇子,岂能自渎!”

确实,作为皇子,溢了初精后,宫里就会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女,身边更不会少了侍妾。魏王是情况与他人不同,才会身边没有侍妾,其实让无双来想,她也想不出魏王自渎的模样。

可这不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嘛。

“你放心,本王说过今晚不会再动你。”

无双没注意到那个今晚,只想到魏王顾忌把她折腾坏了,才会强忍着一遍又一遍洗冷水。

她是魏王妃,也是魏王身边唯一能服侍他的人,却让他落得如此狼狈,又想到郿无暇所说的围杀,想到这里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想到他若真病了,会让人趁虚而入……便强忍着害羞道:“妾身可以帮殿下……”

“可本王说过今晚不会再动你。”

无双低着头,只听到魏王义正言辞的声音,并未看见他眼神深邃,正盯着她一动也不动。

她只顾得恼羞去了,低喊道:“不是那种办法。”

无双长这么大都没羞成这样过,喊完就后悔了,往被子里缩去,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惜没藏住,被人翻了出来。

方才还道貌岸然的男人低声道:“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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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无双便经历了一场难言的折磨,总之一言难尽。

直到外面都见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她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冬天寒冷光线也暗,一般内殿里都是一直点着灯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被人穿好了,试着坐起来,除了身上有些酸软,倒没有其他不适之处。

她撩开帐子,叫了声玲珑,抬眼就看见坐在另一侧矮榻上的魏王。

为何是魏王?

因为他衣衫齐整,还坐在矮榻上,那个地方暂时被魏王充作办公之用,纪昜是绝不会坐在那的。

看见他,无双脸色一阵乍青乍白,昨夜后来的那一场帮忙,致使整件事完全变了味道,为了给他帮忙,她几乎使出浑身解数,虽有用但有限,后来他还是破了诺言,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