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星和水星可能会发生碰撞(第2/3页)

金星或者说是晓星、晚星、黄昏星,或者像是古人称呼的那样,也叫启明星、牧羊星,甚至还有很多美丽的名字——除了月亮之外,或许还没有任何一个星有这么多名称。金星,这颗星在塞尔瓦达克上尉看来,已经变得相当大了,几乎等同于一个小月亮,甚至用肉眼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出它的圆缺变化。它有时圆圆的,有时呈月牙状,全部轮廓看得十分真切。当它呈新月形的时候,大气层折射的阳光,一直可以到达那些无法看到它的地区。金星表面之所以能够折射太阳光,自然是因为那里有大气存在。至于它呈新月形时所显示的一些明亮的光斑,施罗特尔曾经非常正确地认定那是一些火山,这些火山达到高度相当于勃朗峰的十倍,也就是相当于金星半径的一百四十四分之一。

地球上的高山的高度却只相当于地球半径的七百四十分之一。

这时,塞尔瓦达克上尉坚定不疑地认为,金星现在同地球的距离大约有800万平方公里。他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本·佐夫。

“哦,上尉,”勤务兵回答,“太好了,这样它们之间的距离近多了。”

“对于那些在陆地上敌对的军队来说,这段距离是很大的距离,”塞尔瓦达克上尉说道,“可是,对于两个星球来说,这个距离算不了什么。”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恶!我们可能会同金星撞到一起。”

“啊!啊!上尉,金星上有空气吗?”

“有。”

“水呢?”

“当然有。”

“太有趣了!我们正好可以去参观一下金星了。”

“可是,相撞可能会很激烈。这两颗星星的体积几乎相等,如今看来正从相反的方向互相靠近,一旦撞在一起,后果很难想象。”

“你是说像两列火车?这和两列火车撞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同吧?”本·佐夫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似乎上尉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惊慌。

“是的,两列火车相撞,你这个笨蛋!”上尉说,“这两列火车的速度比最快的快车还要快一千倍。它们相撞的结果,肯定会有一个被撞成粉末,或许两个同时毁灭。我们将会看到,你那个蒙马特小土包是不是还会存在!”

这句话真是击中了本·佐夫的要害。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为“小土包”这几个字而发作。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

“上尉,”他说道,“我听你的!长官,你下命令吧,如果有办法能防止这次碰撞的话。”

“什么办法也没有。笨蛋,你给我滚开。”

听到这个回答,本·佐夫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再也没有说什么。

两颗星球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进入新的运行轨道的地球,眼看就要挡住金星的去路。同时,地球与水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颗行星平时人们很难看到,只有当它出现在东方或西方,远离太阳的最大偏角时,人们才能看到它的身影。水星的圆缺变化和月亮相同,它能反射太阳光,它接受到的太阳的光和热相当于地球的七倍。在水星上,没有热带和寒带的区别,它只有一条很宽的赤道带。水星上的山脉高达19000米,古人经常带着浓厚的兴趣来观测它,还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动听的名字叫做“闪闪发光的天体。”

可是,目前的危险还不是来自水星,而是来自金星。

1月18号,金星与地球的距离只剩下大约400万公里。由于金星反射的强烈光波,地球上的物体在地面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金星自转一周所需要的时间为二十三个小时二十一分,这证明其昼夜的长短没有发生变化。现在,上尉已经可以看到金星上面飘着的云彩,以及一块乌云在金星表面投下的暗影,还有金星表面的七个斑点。根据比安奇尼(1)的说法,这些斑点是一些彼此相连的大海。不仅如此,这颗美丽的星星即使白天看起来都一目了然。不过,这时的上尉却没有拿破仑将军当年那样欣喜。在拿破仑执政时期,他一天中午看到了这颗星星,曾兴奋地说这是“他的星星”。

1月20日,这两颗原本在太空中按照既定轨道运行的行星,此刻又接近了一步。

“我在非洲的同事们、法国的朋友们,包括所有在新旧大陆的居民们,他们现在一定惶恐不安了。”塞尔瓦达克上尉自言自语道,“各地的报纸上一定充满了消极的文章,教堂里应该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那里祈祷。他们肯定认为已经到了世界末日。上帝,宽恕我,我绝对不是胡思乱想,金星与地球的距离的确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怎么还没有船来援救我们呢?不过,换一种想法,总督大人和陆军部长怎么会有时间关心我们,两天之后,地球就会变成无数碎片留在太空了!”

星球相撞的事件总算没有发生。

相反,从这一天开始,两颗星球开始渐渐远离了。真是万幸,地球与金星的轨道并不是完全吻合的,因此它们终于避免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上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本·佐夫时,他终于松了口气。

1月25日,两颗星球已经相距很远,再也不必为它们担心了。

“无论如何,”塞尔瓦达克上尉说道,“这次金星与地球的相遇,说明了一个问题:金星没有月亮围绕。”

可是事实上,多米尼科·卡西尼(2)、肖特、蒙太尼·德·利莫热、蒙巴隆等一些天文学家都坚定地认为金星有一颗卫星。

“不过,不幸的是,”赫克托·塞尔瓦达克加了一句,“我将永远无法成功地解释天空中这一切狂乱的变化了。多么可恶!”

“上尉。”本·佐夫说。

“你想干什么?”

“这里不是巴黎,在卢森堡公园的尽头,是不是有一座建筑物带有一个巨大的圆顶?”

“那是天文台?”

“完全正确!哦,住在那里的先生们不能解释这一切怪事吗?”

“当然可以。”

“那就等他们来解释这些现象好了,上尉,我们只管像个哲学家一样活着好了。”

“啊,本·佐夫!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哲学家吗?”

“是的,因为我是一名士兵。”

“那你说说,哲学家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当你对一件事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就应该听从万能的上帝安排。就是这样,上尉。”

对于勤务兵的解释,上尉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的确,要想解开眼前这一切怪现象,他是无能为力的。不过,他至少目前决定不再为此耗费心思了。况且,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件极为重大的事情使他再也分不出精力去考虑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