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明家

刁立新不想做仆役做的事,但在银森勇眼中,骑士扈从就是“趁他成为骑士前尽量使用”的健壮的奴隶。

当两个人的理念发生冲突之后,显然是暴力最强的那位获胜。

于是刁立新就真的成了银森勇的骑士扈从。从擦马桶洗厕所开始,布置餐厅和擦鞋打油也是重要的工作内容。唯二空闲的时间,则是用于购买银森勇骑士需要的落涕神油,然后还要与某个咨询公司的家伙讨论什么是“怜悯”,什么是“诚实”。

刁立新简直觉得自己疯掉了。他第二天早饭时间,就忍不住对银森勇骑士说:“如果您真的有怜悯之心的话,就应该放走我。”

银森勇骑士给了他几鞭子,很自然的发乎内心的顺手打的鞭子,就像是踢了自家的土狗两脚。随后,银森勇骑士的告诫语气道对刁立新道:“我的怜悯是不会给予懒鬼的,身为一名骑士扈从,你的痛苦就是骑士的考验。既然你承诺成为一名骑士扈从,那我就有义务帮助你履行诺言,现在放走你,是对你的不负责人。可怜的孩子,仔细给我擦干净皮鞋,终有一天你会成为骑士的,要不是这该死的地方没有一个骑士学校,你也没有资格做我的骑士扈从。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不要挑战我的信仰,假如你让我的信仰发生了衰退,孩子,我会亲手杀死你的。”

刁立新傻傻的看着银森勇的手指,仿佛那是一只枪管。

“我只是想私下里练习体术……您是什么人?”

“银森家族嫡系银森勇。当你成为骑士的那一天来临,我会介绍你加入家族的骑士团,然后你就能知道我的等阶了。”银森勇昂着脑袋,就像是一切贵族介绍自己的家族似的模样。

刁立新的肩膀火辣辣的疼,眼神就像是一只被踹了的土狗,完全不明白状况。

“再去和全琮谈谈。”吃了魔芋后的银森勇的语气怪怪的,道:“你要记得,信仰,一切都是为了信仰。”

“好吧,我再去和他沟通。”在刁立新看来,这兴许是所谓的骑士扈从唯一正常点的工作,虽目的扯淡的要死。

“吃了早饭再去。”银森勇客气的道。

早上五点就被踢起来清洗马桶的刁立新受宠若惊的道:“哦,早餐,有早餐太好了。”

“吃吧。”银森勇将一块带骨头的肘子丢在了地上,随后丢下一块大大的黑面包。

刁立新的嘴唇哆嗦着,说:“太过分了。你……”

银森勇在地球上呆了一些日子了,知道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但他的思维却是根深蒂固的,道:“不要把自己和那些平民相提并论,你是一名骑士扈从,在你成为骑士之前,我就是你的主人。在主人的脚下吃东西是你的荣幸,现在,别浪费食物,去享用每餐吧。今天的骨头非常不错,这种叫做猪的动物,非常美味,肥厚的油脂仿佛贴在嘴上似的……好了,不要学那些讨厌的平民的样子,快点吃完它,我要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要给刁立新一个在自己脚下吃饭的机会。

从昨天到今天,刁立新已经挨了三次打,所以他非常明智的选择迂回说法:“银森勇大人,我突然不饿了。”

“给了你食物,你就必须吃完它。”银森勇的鞭子又提了起来。

刁立新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得蹲在地下,将一个大大的肘子和整块的黑面包吃完……吃的是泪流满面。

银森勇满意的点头,胸前竟而一片灼热。不用说,让自己的骑士扈从吃谷粮,并且是在自己的脚下吃是一种莫大的“怜悯”——在西大陆,哪怕是城邦主的骑士扈从,也只有吃肉的份。

不同的人和神殿会有不同的信仰认可方式,所谓的通行的道德或准则,终究是由人来确立的。就像是朱熹后的中国世界信仰“贞操”一样,21世纪的欧洲同样可以信仰“滥交”。当然,如果有一个地球的神殿或宗教要确立一个新的叫做“性爱”的信仰,那只要始终如一的“贞操”或“滥交”都能入选,成为一名光荣的贞操骑士或滥交骑士。

刁立新尽可能快的离开了房子,银森勇穿上整洁的黑西装,稍稍活动一下筋骨,就去门口等待陈从余出发。

他的保镖工作时间主要集中在白天,晚上则是几名特种兵教官的保全时间。到目前为止,银森勇唯一特殊的地方仅仅是跑步不流汗。斗技骑士有足够的能力控制自己的液体流向,包括血液和体液,如果他不想汗水浸湿衬衫,那它就不会被浸湿。

对身体的极度控制力是斗技骑士的内在标准。当他们拥有了高阶斗气的时候,甚至能够控制别人的身体。换言之,想让别人湿透就湿透,想让别人流出就流出——哪怕是在21世纪的现代,这也是非常实用的技巧,既能用于拍摄小电影,亦能用于当杀手。皆是原始而永恒的职业。

陈从余出门给银森勇打了声招呼,笑问:“睡的好吗?”

“很好,多谢您的询问,阁下。我的扈从太懒了,我5点就起来了,训练他的毅力和体力。”银森勇回答的很正式,坐在车上的时候,双手扶着膝盖,既不拘谨也不放松。

“你的扈从,来自家乡的吗?”陈从余也挺喜欢银森勇的骑士姿态。

“哦,是昨天雇佣的,一个本地的土著平民,战斗力很弱,尚算虔诚。”银森勇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在向人介绍自家的土狗。

小巧的奥迪轻盈的停在了政协小楼内。

陈从余刚到办公室,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而秘书却不见了踪影。

“银森勇,你随意吧。这个小刘……”

“是我让他走的。”门口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陈从余疑惑的问:“您是?”

“明安图的舅舅,明德集团的郑大同。”

“郑先生,什么事?”陈从余给银森勇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也走进了办公室,坐在一个老式的沙发椅上。政协的办公用具到处都是老式的。

“能单独谈谈吗?”郑大同不想在第三个人面前说事。

陈从余才不理他,晒道:“也许您可以再预约一个时间,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银森勇立刻起身,道:“先生,我送您出去。”

“等等,等等。”郑大同眼里喷着火,自言自语似的道:“你们爷俩都是一个脾气,我是想说关于我家明安图的事。”

“什么事?”

“陈先生,您这样说,我们就没法谈下去了。”

“那就不用谈了。”陈从余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文件道:“我还有事,下次再约吧。”

郑大同急了,严肃的道:“陈先生,陈家派人将明安图掳走,这可不是小事,我来,是想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不是……不是来耍嘴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