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宋瓷和唐肆强行逗留了一会儿,抓紧时间看遍大堂的每个角落,一无所获。

两人失望的走出教堂,看来这趟是白来了。

“吱嘎”,“吱嘎”。

他们往回走了没多远,突然听见奇怪的声响。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斜对面有个裹着黑袍的老头,正费力地推着一辆小板车,朝不远处积满雪的小路走去。

小路的路口立着块牌子,【墓园由此进入】,上面斜画着个眼熟而朴素的十字。

宋瓷蓦地瞪大了眼睛,兴奋的拽了拽唐肆的袖子,“墓碑,可能是墓碑!”

两人追上那个老头,将那个银色的十字架递过去,老头的问号脸立刻绿了,“你们是玛丽夫人派来的?”

玛丽!老镇长夫人的名字!宋瓷跟唐肆对视一眼,对了!

跟着老头回墓地的路上,宋瓷一路都在感慨,不得不说,这个守墓园的NPC出现的时间太微妙了。他们如果早走一步,或许完全碰不到老头,这么暗的天色里,他们也就未必会注意到小路路口的那个墓园的路牌。

回到墓地,老头交给他们一个做工精巧的金属盒子。

巴掌大的盒子上满刻着精美的纹饰,盒盖正中有个明显的十字架状凹槽。

他们手上的十字架放上去,严丝合缝。

打开盒子,红丝绒的衬垫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制的曼陀罗花造型胸针。

胸针的造型十分奇特,枝蔓舒卷,盛放的花瓣上镶满了艳丽漂亮的红宝石。由于画插图的需求,宋瓷曾经特意翻看过许多欧洲古董珠宝的资料和图片,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珠宝。

宋瓷好奇的把那枚胸针拿起来,发现背面印着‘玛丽’的钤记和一个花体字的‘LK’。

根据钤记来看,这枚胸针是特意定制的。

虽然花瓣是由细碎的红宝石镶嵌而成,但跟衣帽间柜子里的那些珠宝比起来,明显不可同日而语。那么为什么要把它藏在守墓人这里,原因就非常值得推敲了。

他们拿着胸针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宅,宋瓷和唐肆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条黑影也泥鳅般的钻入了另一间客房。

“回来了,快过来帮忙。”柯文正坐在宋瓷的床上拆男仆们送来的那几个牛皮纸袋,将里面的现场照片和证词等资料洋洋洒洒的倒在床上。

三人轮流将所有的资料都翻完后,迅速开始梳理案情。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下午两点四十分,女仆准备好下午茶后出门;

两点四十二分,女主人的钢琴家庭教师到达,跟有些头疼的死者闲聊了几句,女主人表示身体不舒服想取消钢琴课;

两点四十五分,五岁的小马克跑下楼闹着想去博物馆看展览,有些头疼的死者便拜托家庭教师代替自己带小马克去看展览。

两点四十六分,死者回房休息,吩咐管家不要打扰。

三点四十分,死者重新下楼喝下午茶。

三点四十一分,司机送老镇长回家。据司机回忆,老镇长当时脸色极差,似乎心情不好。

三点四十五分,镇长派司机载管家出去办理一笔银行汇款。

四点十分,买菜回来的女仆发现女主人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背部插着白玉马头匕首,已经死亡。沙发前方的茶几上摆着茶水和只吃了四分之一的点心。

凶器是老镇长的收藏品之一,平常就挂在客厅的匕首墙上。

死者的手臂有两处淤痕,彩绘指甲有半片断裂,疑似跟人发生过争吵和肢体冲突。后来也在老镇长的胳膊上查验到指甲抓伤的痕迹。

凶杀事件可以确认发生在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到四点十分之间。

这个时间段里,整个老宅只有老镇长夫妇两人。女仆回到家直至警察赶到的时候,老镇长一直在书房闭门未出。

“老镇长让司机载管家去汇款,明显就是找个理由把家里所有人支开。应该是想要跟死者谈什么秘密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然后他们谈得肯定很不愉快。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镇长一激动,”柯文用右手比划着模拟了一个戳刺的动作,“就抽刀杀了老婆。”

“所以,马塞尔才拜托我们查清楚,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事情,导致镇长杀妻。”唐肆剑眉微扬,用指背敲了敲手上那些资料,表示柯文的话没有任何营养。

柯文被噎住了,转头向宋瓷求救,“大佬,你觉得呢。”

床上的宋瓷双手双脚齐用,树懒式的抱着柔软的枕头,“他没使用三楼的枪,而是直接拿了现场附近的匕首,应该是临时的冲动,并非蓄意谋杀。综合目前已知的信息,我暂时只能推断出一种冲动的可能,镇长酒后跟夫人吵架,失去理智,失手杀人。

马克在日记本里提过,老镇长喝酒后脾气会相当暴躁。不过,在相关口供里并没有提及镇长当时是否有喝酒,所以还要看后续能否找到别的证据。”

唐肆剑眉微折,“他们为什么吵架?”

“夫妻吵架还能为什么,从你今天碗洗的不干净到神经质的怀疑对方出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万事万物都有可能成为借口。”柯文‘见多识广’的道。

他说完之后,屋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安静。

宋瓷和唐肆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看我干嘛,我也是电视上看的,” 柯文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鼻子,“你们父母不这样吗?”

对面的两人纷纷摇头。

“我从小到大,只见他们吵过一次架。”唐肆淡淡的道。

“那你呢?”柯文不信邪的望向宋瓷。

“我四岁的时候,他们就出车祸死了。”宋瓷耸了耸肩膀,努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唐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出声。

柯文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什么,除了醉酒还有别的可能吗?”

“婚外私情。”唐肆用指尖点点口供上别着的钢琴家庭教师的照片,那是个金发的帅气青年,蓝色的眼眸带着艺术家特有的忧郁气质,圆襟休闲西装领口上别着根设计别致的红色曼陀罗花的胸针,从颜值到品味都无可挑剔。

宋瓷掏出他们找到的那枚胸针,放到照片旁边。

从外观来看,两枚胸针一模一样。

“情侣首饰?”柯文吃惊的道。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说女主人和自己的钢琴家庭教师单独喝下午茶还算正常的话,那么临时取消课程拜托钢琴教师代替自己带孩子出去看展览,就有点交从过密了。

“具体还是要看后续能不能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唐肆又补充道。私情也只是种可能,毕竟目前从照片墙来看,老镇长夫妻的感情并不差。

“他们夫妻分床睡算吗?主卧里其实有两张床。”柯文说道半途又不确定的停了下,“不过,好像很多夫妻也因为习惯问题会分床睡。而且他们床头摆的电子相册看起来也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