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页)

索性在他刻意收敛气息的情况下也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伏黑甚尔拨弄了一下项圈上挂着的那枚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的门禁卡,想了想还是没有摘下来。

项圈上重新挂上的东西基本上只有给他们挂上的人才能摘下,他虽然能依靠自己作为天予咒缚的能力强行把这个门禁卡摘下来,但是太麻烦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还得装回去呢,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猫形态之下的他们本身脖子上戴着的项圈算是外界对他们的影响、以及性格一部分具现化的体现,所以才各式各样但人人都有——至于上面的铭牌,呈现的则是他们最初被赋予的名字。

他因为舍弃了“禅院”这个姓氏,最后花了不少力气才把“禅院”从铭牌上抹去,只保留下了现在的名字。

这个项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他们性格的改变变成不同的样子。

他的项圈在他最开始刚刚能化猫的时候还是绳编的款式,后期变成过皮革的样式,现在基本上稳定在宠物店大众编织绳款项圈样式上。

平常情况下,在人和猫形态之间切换的时候,项圈只会出现在猫形态身上。

唯独当项圈被挂上他们本身的铭牌之外的东西时,项圈才会连同被挂上的物件一起出现在他们的人形态身上。

不过反正也不碍事,伏黑甚尔就当脖子上这玩意儿不存在。

索性他的现任金主还没有想到要给他的挂一个留着她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和名字的铭牌。

如果是那样的款式就不方便挂在外头了,至少不能挂在他要去的地方的外头,不然接下来的麻烦恐怕要烦到金主弃猫。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又下意识摸索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门禁卡。

索性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真的丢失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的,多半连它是门禁卡都猜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更加放心地双手插兜朝自己以前经常去的地下赌场慢悠悠地晃过去。

这段时间装猫再加上养伤,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出来溜达过了。

平常趁着金主上班他虽然也会变成原本的人类模样休闲娱乐,但也没有离开过太长时间。

毕竟他的金主工作时间相当弹性,他花了点时间才摸出一个相对算是安全的时间差,再加上正好手痒,因此今天才溜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一如既往的运气不好,金主的公司居然正好在他要去的路上,还好她估计当自己眼花了没有出来看,不然又得想办法蒙混过关。

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一瞬间让伏黑甚尔感觉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天宇暴君的名头在这种地方还是非常好用的,伏黑甚尔瞬间变得如鱼得水,格外松快地顺了支烟咬在嘴上,倒是没有点燃的打算,只是随手赊下筹码就完全投注到自己的游戏里面去了。

尼古丁对天与咒缚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就像酒精对他也毫无作用一样。

自从意识到这些东西无法在他身上发挥出它们原本应该起到的作用后,伏黑甚尔就很少再浪费力气在这些东西上了。

拿着烟酒对他而言往往只是混迹在这种地方的一种装饰品,再加上他作为天予暴君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混出的名声,一般也不会有人不长眼贴上来。

——不过也只是一般情况而已。

“哟,哪里来的小白脸……哈,居然还戴着项圈。你是来这里找主人的吗,小狗?长得到不错,正好可以陪老子好好玩玩。”

大概是他消失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不过也不碍事。

反正他来者不拒。

毕竟冤大头不嫌多嘛。

伏黑甚尔随手把筹码全都压倒了一方,舌尖顶着口中咬住的烟尾拨到一边。

就算酒精对他没有作用,他还是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至外腾升而起在他血液中沸腾的醺醉。

他已经很久没见血了,现在想想,真是久远到都让他有些怀念了。

“他们的筹码也归我吧?”

在动手之前,他姑且没忘记礼节性地向这里的负责人吱一声。

而对方显然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相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表示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总之别来烦他就行,因此伏黑甚尔就往自己肩上摸了过去——然后摸了个空。

他想起来了,他心爱的移动仓库丑宝被那个咒灵操术使小鬼给收服了,他现在是字面意义上的倾家荡产底裤都没有了。

啧……

伏黑甚尔在心中啧了一声,决定把这笔账记到六眼小鬼头上。

丑宝那里还放了不少天价特级咒具,咒灵都让人收服了,这些咒具多半也是要不回来了,那这笔钱必须补偿给他才行,不然他这笔生意做的比星浆体那比生意还要亏。

“你的东西借我下。”

他随手抽出身边那个人腰上的不知名武器,在手中摆弄了两下就很快找到了手感。

第一泼鲜血溅起的时候,在周围震耳欲聋的兴奋尖叫声中,伏黑甚尔只感觉到身体中燃烧的醺醉逐渐燃烧殆尽,最后冷却成摸不着边际的一片麻木空洞。

就像他在禅院家时候一样。

于是他突然间又有些乏味了。

他不喜欢回忆起禅院家,也不喜欢回忆起这种感觉。

就像小时候拼命在咒灵中杀戮拼命活下来的时候那样,溅在他身上的血是热的,但他身体里面流动的这些东西却是冷的。

即便他蜷缩起身体又藏进咒灵还没有冷却下来的残骸里面,也根本捂不热由内至外透出来的冷意。

伏黑甚尔原本能躲开渐起来的血,但他又突然懒得躲开了。

尚且温热甚至有些发烫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又很快带走他的体温冷却下来。

他只是无所谓地抹了把脸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伸手从不长眼的冤大头们身上撸下所有值钱的东西扔到赌桌上随口又说:“继续跟,他们的筹码也一起跟。”

周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表现出差异,甚至因为鲜血的怂恿更加兴奋了起来,鬼哭狼嚎着也热血上头跟着伏黑甚尔压了上去。

只是他杀人的技巧虽然顶级,但是赌博的技巧和运气着实不行,跟他下注,今天能笑得出来的人估计只有这里的老板。

唔……不过他多少还是能赚点的。虽然今天晚上金主肯定会早回来,他大概是去不了幸平创真的居酒屋花掉这笔钱,但留到后面几天花也一样。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感觉自己心情稍微愉悦了一点,一时间看着面前这堆乌烟瘴气的人和污七糟八的环境都觉得美丽了起来。

不过等下要不要干脆去找她?顺便试探一下她对自己离开的范围承受底线到底在哪里。

底线这种东西终归是试探出来的嘛,这样以后在外面他也就不需要躲着金主才能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