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真的想知道?”

叶挽卿点点头, 君遲个子比他高,他微微抬头看着君遲,君遲目光漆黑深邃, 鬓边的发丝被碰了碰, 君遲笑了起来。

“等你比试完告诉你,如何?”

明日便是四峰比试, 这是叶挽卿恢复灵力之后第一次参加比试。

叶挽卿虽然好奇心重, 他此时此刻也知晓君遲的决定是对的。现在告诉他, 如果是不好的消息,他会忍不住担心, 很有可能影响比试。

“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骗我。”

叶挽卿相信君遲说话算话,君遲“嗯”一声, 温声道, “到时候告诉你, 你说不定会不理我。”

“我为何会不理你。”叶挽卿瞥他一眼, 眼里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你若是不理我,我便一直跟着你, 直到你愿意理我为止。”

君遲像是在打趣他,唇畔落下来轻柔的吻,吻小心翼翼的, 先是碰碰他的唇角, 又落在他眼尾的泪痣处。

他想要问什么, 这般被君遲吸引注意力,全部都被打散了, 只顾避开君遲的吻, 他眼睫颤了颤, 推了推君遲。

他们两人现在是在窗边,叶挽卿突然之间意识到,他下意识地朝外面看,对上了两道视线。

对面朱栏隔着,萧不易和晏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表情一人饶有兴致,另一个略带鄙夷。

叶挽卿:“……”

他脸上瞬间恼了,离得并不远,就算他没有发现,君遲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方才是不是故意亲他?

叶挽卿“啪”地一下把窗户合上,唇部线条绷紧,挣开了君遲的怀抱。

“暄儿。”

叶挽卿后面缀了个尾巴,他去哪里君遲跟到哪里,又是亲又是搂,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君遲这么粘人。

“暄儿,你方才是在关心我。”君遲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指尖扣着他的腰,苍白的脸上扬起浅淡的笑容。

“我……我很开心。”

叶挽卿拿开君遲的手,君遲又蹭上来,从背后抱着他,唇角轻轻地蹭他的发丝,时不时地碰到他的耳朵。

“你刚刚亲了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叶挽卿确实改变主意了,他有模有样地学着君遲方才的样子,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没等君遲应声,他又道:“现在以我比试为主,等我比试完再说。”

君遲似乎轻轻笑一声,他耳尖一疼,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对方凑在他耳畔边低语。

“当真是记仇。”

叶挽卿摸摸自己的耳朵,他把君遲的手拿到了一边,“今天我要好好休息,你再动手动脚,我出去再找店家要一间房。”

他想着明天怎么和萧不易解释,似乎也不需要解释。被他这么一说,君遲当真老实了。

君遲性格偏内敛,平日里跟他话不算少,情绪却很会藏,只从一些行为里能够透露出来情绪。

今日是例外,他明显地能够感觉到君遲的情绪,睡前各睡一边,因为明日比试,他们两人都没有打坐。

原先是睡一边,叶挽卿快要睡着的时候差点被亲醒,他睁眼对上一张戴着面具的容颜,那双眼很温柔,眼睫略微垂着,似是引人沦陷。

叶挽卿指尖碰了碰君遲的面具边缘,“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摘了这面具。”

“等你比试完,你可以亲手摘。”君遲顺着又去吻他的指尖。

叶挽卿像是被烫到一般松了手,他身上像是着了火,四处都是热的,这样下去他们今日估计不用睡了。

“你……你作甚一直亲我,我明日还要比试,方才睡前不是这么说的。”

叶挽卿收回了手不让君遲亲,他微微蹙眉,君遲发丝垂下来,一半乌黑一半霜白,眼里像是冷淡的霜花慢慢地融化。

“因为我喜欢暄儿……很喜欢。”

说着,用唇角在他眼尾碰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退开,为他盖好了被子。

“你睡觉,我不扰你了。”

叶挽卿翻了个身,君遲仿佛把他裹成了蚕蛹,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都被君遲亲烫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叶挽卿慢慢地睡了过去,第二日他醒了大早,君遲为他束发系带,连佩剑都为他擦好了。

叶挽卿什么也不用做,他坐在茶几旁,君遲还为他泡了茶水,梅花飘在上面,他以前便好奇君遲是如何泡的。

好像君遲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好奇就展示地慢一些,慢慢地给他泡好茶,还让店小二准备了简单的粥菜。

“比试不用太紧张,无论你是第几,师尊都为你骄傲。”

叶挽卿有了当初出门的感觉,他不过是出门比试,晚上便回来了,君遲这态度像是当初他第一次摆脱师父自己一个人入城。

而且他一点也不紧张啊。

叶挽卿睁着一双眼瞅着君遲,他眼皮子一直跳,自己按了按,想了想道,“我尽量拿第一。”

“师尊等我回来。”

话音方落,他端茶水没有端稳,茶碗“砰”地一声掉在地上,他倒是没有烫到,手指被君遲握住。

“怎么茶水都拿不稳,下次我亲自喂给你?”

叶挽卿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他摸摸自己的眼尾,“不怪我。”

“嗯,怪这茶碗,不怪暄儿。”

君遲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手指被碎片割到,有鲜红血渗出来,他指尖缩了一下,把剩下的碎片收拾了。

“师尊也是,收拾个茶碗也能割到手,肯定不是师尊的问题。”

叶挽卿看了看君遲的伤,还好伤的不严重,他吹了吹,给君遲上了伤药。

“你啊……”君遲笑了声,摇了摇头。

叶挽卿和君遲好一番黏糊才拿着剑下楼,方下楼,就碰到了萧不易。

“哎,师弟今天当真是水灵,跟颗大白菜一样。”

萧不易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长袍,墨发如同漆黑的哑墨,收了些许平日的纨绔模样,眼里带着隐约的笑意。

他没搭理萧不易,看了一眼客栈的方向,君遲没在那里,他收回视线,径直出了客栈。

“师弟,等等我啊。”

这客栈住的几乎都是参加比试的弟子,今时不同往日,来了许多穿着长剑挽月长袍的侍卫,过来了许多斩祟使。

萧不易凑到了他身边,对他道:“这些斩祟使是前一天赶过来的,晓家大哥晓君钺也过来了。”

叶挽卿:“我们比试需要他们守着?”

“谁知道呢,说是保护我们的安危,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兴许只有晓君钺知道。”

萧不易扫一眼远处的侍卫,对他道:“师弟,比试完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神神叨叨。

叶挽卿说:“比试完再说。”

“行,预祝师弟旗开得胜,希望我们不要分成对手。”

叶挽卿看一眼萧不易,其实他想和萧不易打一场,不知为何,萧不易总给他看不透的感觉,兴许隐藏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