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拎包入住(第2/2页)

随即我猛然意识到,原来从始至终,只有他,最让我骄傲。

只是我猜想秦烬可能不太乐意参加,毕竟如今世事巨变,他家道中落,大约去了也是被人看作谈资嘲讽奚弄。

我想了想,还是没提这件事,揭人伤疤太阴损,我不乐意,何况,他是我的人,别人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

不成想,那天下班,秦烬却主动问我,下个月一起回趟学校参加校庆?

我奇怪道:“你也收到邀请函了?我以为你对这种活动从来不感兴趣……”

秦烬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想去吗?”

故地重游,意义自然非凡,我的确想去,甚至从他的提议中品出了一点类似约会、自作多情的错觉。

毕竟尽管许多年过去,尽管后来我们弯弯绕绕、跌跌撞撞地相伴着走了这么长的路途,那里始终是我们一切开始的起点。

自那天秦烬提出跟我一同去参加校庆后,我便开始对这件事格外上心。

甚至有时候,原本正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下属给我汇报工作,我却不由自主地走神起来,一边转着手里的钢笔,一边幻想着那天我们并排出现在学校,面见曾经的同学和故人,那该是怎样一副情景。

这个时代的年轻群体对同性恋人已经算是比较开放,但当年我和秦烬的真正的关系却鲜有人知,秦烬从来没有打算公开,他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一声,从不在公共场合用更亲近的名号称呼我。

他从来默认了隐瞒。

而我,我也不算是张扬的性格,两个都不太懂情调的大男人也实在没必要天天在朋友圈左秀右显,事实上我那时连社交媒体都很少用。

只有偶尔几个最亲近的朋友了解我和他的关系。

说不遗憾不憋屈肯定是假的,只是当年我无谓在这种小事上和他争吵,我和他毕竟是同性,这段关系他有所保留有所顾及也是理所应当。

我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出个柜都险些脱一层皮,何况秦氏那样规矩森严的名门阶层,想来讲究是更多的,他家人恐怕也不会同意他找个男人做正经伴侣,我能理解,我都能理解,因此我没有指责他的立场。

尽管我其实都恨不得昭告天下,给他定制个牌子让他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牌子上就写“陆伊橙”三个大字。

而现如今,这些过去所谓的阻碍都不再是阻碍了,我想怎么放肆都行。

若不是明知成年人应该克制冲动幼稚的行为,我甚至开始思考那天当着老同学和带过我们的教授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他。

“……陆……陆总?”远远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在提醒,“……您在听吗?”

我抽回思绪,下意识有些手痒地敲了敲办公桌,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无心工作,老板决定翘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