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页)

正因为如此,钟玉明没有如他预期地有动作,江承开始不确定,田佳曼是否也像当年的陈至父亲一样,表面同意和张小黎合作,暗中却向钟玉明献忠,她毕竟是跟在钟玉明身边十多年的女人。

还是说,钟玉明疑心重,林景余人没醒,钟玉明既没有见到林景余人也没有见到真实声音,一张照片还不足以取信于他?

“你爸以前……”江承看向温简,斟酌开口,“有给你留下什么录音资料或者视频吗?”

温简以为他说的是案子相关的,下意识摇头:“没有,他从不提工作。”

江承:“我说的是生活上的,比如说生日祝福之类。”

“有的。”那时他偶尔不能陪她过生日,会提前录一段录音祝她生日快乐。

江承:“发一份我。”

温简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第二天,江承把新拷到的林景余声音的存储器交给了周行远。

“帮我照着这个声音合成一份音频,文字内容我邮箱发你了。”

周行远伸手接过:“这是要做什么?”

江承:“钟玉明似乎没什么动静,我想试试是田佳曼出了问题,还是料下得不够猛。”

周行远:“所以你打算让林景余‘亲自’约钟玉明?”

用AI合成林景余声音,让林景余“亲自”电话约钟玉明。

江承点头:“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还在昏迷中。”

江承手机在这时响起。

他拿起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下,接起。

“喂?”

周行远噤了声,拎过一边的茶壶,给各自茶杯满上,抬头时却见江承面色有种异样的古怪,一种混杂着震惊与不可置信又极力克制着的古怪,又隐隐有种欣喜感,他说不上来。

“怎么了?”看江承挂上电话,周行远忍不住出声。

江承伸手取过他掌心捏着的存储器,站起身:“不用复制了。”

周行远挑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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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温简正一手托腮盯着电脑屏幕的文档看,一手拿笔无意识在转,看似很认真,耳朵却是不自觉竖起,努力想听贺之远办公室动静。

刚贺之远是绷着脸进来的,径直走向自己办公室,连看也没看她,这不太符合他的习惯。

哪怕这些天被江承逼得他坐立难安,他在她面前还是维持着笑面虎的姿态,从没像现在这样连面具都懒得戴。

温简伸长了耳朵想去听,但除了隐约听到摔文件的声音以及偶尔一两句失控的暴吼“都他妈一群饭桶”外,温简听不到太多有用讯息。

手中转着的笔慢慢停下,温简往门口看了眼,拿起桌上文件想假装去送文件,刚起身,门口便响起了“咿呀”的推门声。

温简循声扭头,看到了随着人事专员一起进来的林凭凭,一愣。

林凭凭也看到了温简,很是欢喜地叫了她一声:“简简?你也在这上班啊。”

温简勉强牵出一个笑:“对啊,你怎么也在这?”

林凭凭:“贺总调我过来的。”

温简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已换上惊喜笑容:“这样啊,那太好了,我正愁一个人闷得慌呢。”

说着手指了指贺之远办公室门:“贺总在里面,我去告诉他一声你来报到了。”

说着就要走向贺之远办公室,林凭凭直接拉住了她。

“不用了,一会儿我直接进去和他报到就好。”

温简笑:“好啊。”

手像是无意识般插入裤兜,握住了装在裤兜里的江承送她的改装发夹,又抽了出来。

她亲昵上前挽住林凭凭手臂:“你也是刚来报到吧?办公位定了吗?”

说着又扭头看向人事专员:“贺总有说要安排林凭凭坐哪儿吗?如果没有,那坐我旁边吧,方便讨论工作。”

人事专员笑:“都行,有座就行了。”

温简笑:“那就坐这儿吧。”

边说着边拉着林凭凭转了个身,身体也跟着技巧性挡住人事专员视线,手中发夹悄无声息地塞入了林凭凭职业外套口袋,手也跟着收回,利落帮林凭凭整理桌面,边扭头对林凭凭道:“你先去和贺总报个到吧,我先帮你整理一下,桌面有点脏。”

林凭凭乐于有人帮忙:“好啊。”

人事专员人已带到,也就道别离开。

温简拿着抹布去洗手间打湿,走出办公室门时借着转身机会看了眼林凭凭方向。

林凭凭正去敲贺之远办公室门。

温简手中手机摁下江承电话,手机刚贴到耳边电话便被接通了。

温简一脸惋惜兼撒娇:“你送我的发夹不见了。”

江承刚辞别周席远,人正开着车,闻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倏地一顿,电话那头已挂断,“嘟嘟”忙音传来。

江承直接打开了监听app,长指压向耳中的蓝牙耳机,林凭凭熟悉的嗓音也跟着从耳机一头传来。

“贺总。”

声音里还掺杂着贺之远气急败坏的怒骂:“你他妈真以为它去的百慕大三角,好好一艘船说消失就消失?”

而后应是看到林凭凭进去,平静地应了声:“过来了。”

紧接着敛下脾气对电话那头道:“回头再说,我有客人。”

之后便是挂断电话,手机扔向桌面的声音。

江承皱眉,船,消失……

他蓦然想起田佳曼稍早前和他提过的最多只能扣两天的事情。

江承瞥了眼对面渐进的红绿灯,利落将方向盘打了个半圈,将车调转回公司方向。

————

办公桌久不用有点积灰,温简特地和保洁阿姨借了个小盆,接水回办公室边擦洗办公桌边洗抹布。

林凭凭进去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出来时温简已将办公桌擦洗干净,特地放在桌子边缘的小半盆水已经变黑,还积了不少蛛网和大片凝块的灰尘,都是温简很认真才从办公桌角落和抽屉角落抠拭出来的东西。

温简看着林凭凭走近,边微笑看她边用拧干的抹布最后一遍擦拭桌子:“报个到好久啊,贺总没为难你吧?”

林凭凭笑:“我又没做什么,他干嘛要为难我啊,就交代些工作而已。”

温简笑:“那就好。”

边说着边把手中抹布伸向桌边水盆,人还在看着慢慢走近的林凭凭,像是没留意到水盆位置,一个错手,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林凭凭刚好走到近前,溅出的水污全撒到了林凭凭小西装外套上,带着大片的蛛网和脏污。

“对不起对不起……”温简像是被吓到了,内疚地连连道歉,“我帮你拿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林凭凭嫌弃地拍了拍外套上的脏污,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太挂得住了,但还是勉强笑着说道:“不用了,晚上回去再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