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5页)

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法子,他们不就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耿奕若有所思,最后琢磨出一点味道来了:“爷,此人如此了解简亲王府的情况,不会是有内应吧?而且这个内应的身份还不一般,不然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四阿哥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究竟是谁还需要好好查一查。”

耿奕皱眉,这个内应不但是简亲王府的人,身份不低不说,还可能在王府呆很长时间了,这样的人当内应,外边这个骗子能不得手吗?

就是此人在王府呆那么久,是简亲王的亲属不大可能,他们还不至于降低身份跟骗子同流合污,很可能是身边地位不低的下人。

这人很可能简亲王还在的时候身份会高,但是人一死,对方的身份就一落千丈,于是想要弄到一大笔钱然后远走高飞的。

既然能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跟外人里应外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恐怕做过什么心虚之事,担心简亲王一死无人护着点儿,于是就提前准备跑路了。

这样范围就缩小下来了,只要在简亲王身边的下人查一查,估计就能查出点什么来。

耿奕最好奇的事,是苏培盛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打探出消息来的?

感觉就一顿饭的功夫,按理说这时候四阿哥以后的粘杆处还没建立起来才对啊?

她满脸疑惑,忍不住小声问了。

四阿哥就笑道:“京城中总会有些人手,平日办事方便一些。”

他说得极为隐晦,其实已经足够明确,粘杆处开始有了雏形。

这些人分布在京城各处,身份都不显眼,可能就是码头的搬运工,可能是船工,可能是街上叫卖吃食的小贩,可能是茶楼的小二,甚至是小巷里的老乞丐。

耿奕眨眨眼,觉得四阿哥如今虽然还年轻,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真是厉害。

也难怪他年纪轻轻的,身体就那么多小毛病了,显然要安置每一个人在合适的位置,还不会被人看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劳心劳力劳神,四阿哥能不累吗?

哪怕年轻,人又不是铁打的,自然还是会累的。

每天除了做这些,还得上早朝,又要回来写折子,听闻以前都是子时之后才睡下的,一天到晚就没停过,机器久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呢!

好在最近在耿奕的努力之下,四阿哥吃得舒心了,睡得也早了一点,反复写的折子通过了,还被皇阿玛夸了两回,心情好,吃得不错,加上艾灸的作用,颈椎也稍微好了一点,睡得踏实,面色都稍微好了不少。

这点福晋都看出来了,四阿哥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比之前嘴角都多了一些笑容,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她让廖嬷嬷把耿奕默写下来的方子递了过来,四阿哥看着上面的笔迹,确实跟耿奕之前写得完全不一样,饶有兴致道:“你真能模仿所有的笔迹吗?”

耿奕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含糊道:“大部分应该可以的,要是写得太特别,妾可能模仿不出来。”

比如那些擅长草书的,她感觉自己就是在描鬼画符,虽然能描出形状,却很难模仿出神来。

四阿哥点点头,觉得耿奕说的挺实在的,要她说不管什么字迹都能模仿,那就太托大了一些:“你既是模仿过别人的字迹,来说说这字迹能看出什么来吗?”

耿奕看着字迹很久后才勉强开口道:“笔锋十分锋锐,猜测应该是个男子?”

闻言,四阿哥没好气道:“除了这个呢,你看出别的来了吗?”

耿奕又看了看才说道:“这人是个左撇子,故意用右手来写的字。”

四阿哥这才满意地挑眉道:“怎么看出来的?”

耿奕比划了一下她默写时候的笔画:“如果习惯用左手写是这样,用右手就不一样了,笔锋拐弯的地方会有所不同。”

比如上面有马钱草,马子在一横拐勾的时候,右手写会自然而然拐下来,左手就要向右拐下来,笔画会稍显僵硬一点。

当然写习惯了,这种差距十分细微,只因为此人的右手估计用的次数不多,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笔画右手写该是十分顺畅的,却变得稍微僵硬了起来。

四阿哥的指尖点了点药方,转头问福晋道:“福晋看过后以为呢?”

福晋细细看过后答道:“这人的字锋芒毕露,是个颇有野心之人,但是字却写得有些窄,不够敞亮,又是个心胸狭窄的,想必并没有成事,正郁郁不得志。”

“看旁边这姑字,旁边的女大古小,想来对方很可能在求妻,却迟迟没能如愿。”

耿奕瞪大眼看着药方,一个字还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吗?

四阿哥颔首道:“是个岁数不大的男大夫或者药师,外表看起来该是相当迷惑人的,一表人才也不为过,尤其喜欢打扮得十分光鲜。是个左撇子,有意向求亲的人家,但是对方没答应,野心勃勃,该是跟简亲王府的人有所接触,却相当小心。”

有这些细节在,京城再大也能找到人。

耿奕觉得这人简直无所遁形,找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商讨得差不多,剩下的就靠四阿哥在外头的眼线查探一番,耿奕就起身准备告辞,却听说老大夫来了,不由疑惑。

她犹豫这一会,四阿哥已经让苏培盛请老大夫进来,也示意耿奕重新坐下:“李大夫在京城经营医馆几十年,对京城的大夫十分熟悉,哪怕没有关系相当亲密,消息比我们漫无目的去找要简单得多了。”

耿奕不由惊讶,在她和福晋猜测的时候,四阿哥已经想到去请这位老大夫了吗?

四阿哥果然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她是自愧不如的。

老大夫匆忙赶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行礼道:“四阿哥、福晋,耿格格,老夫失礼了。”

四阿哥摆摆手道:“李大夫请坐,是我有事要请教,才匆忙把你请来。你既要照顾独子,还要为他煎药敷药,实在劳累,反而是我冒昧了。”

李大夫刚坐下,听见这话连忙起身摆手道:“四阿哥折煞老夫了,多得四阿哥派来的两个小厮帮把手,不然就老夫一个人也无法把独子照顾妥当。”

毕竟除了煎药之外,他也要吃饭和出恭的,走开不放心,不走开又有些手忙脚乱。

多了两个帮手,不说别的,就是敷药擦身的时候,也有人帮忙,毕竟老大夫的岁数在那里,要照顾病人实在吃力,更别提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独子没力气自己动,哪怕消瘦了许多,也不是老大夫的老胳膊老腿能够把儿子扶着翻身的。

四阿哥摇头道:“举手之劳罢了,你家独子可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