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结局上祖传痴情种。

方雅珍似乎还有话要说,开口轻声地叫了句周酒,小姑娘双手提着裙摆,脚下微微一滞,只一瞬后,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才刚从洗手间大门绕到外头连廊上,就见裴淮之劲瘦腰肢懒洋洋地倚靠在铁艺连栏之上,眼神直勾勾睨着廊道尽头,见周酒露了个头,立刻直起身来几步凑到她跟前,举止自然地替她兜着裙摆。

周酒也没抗拒,仍由他接手:“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裴淮之毫不掩饰骨子里对她那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一如从前般,想要将她看得死死的,“那么久都没回来,怕被人欺负了。”

周酒心头确实有些酸酸的,努了努嘴逞强道:“我又不是三岁。”

裴淮之掀了掀眼皮子,伸手在她嫩呼呼的脸蛋上轻捏了捏:“三百岁我都得把你看死了,省得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周酒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你该不是忘记了自己还在排队吧?”

“哪能。”,裴淮之轻笑了声,“不敢忘,每分每秒都在想尽办法找关系插队。”

裴淮之说完,本打算牵着她回宴会厅内,抬眸的一瞬间,视线正好对上了洗手间那头悄悄站在门边,安安静静往这边看了许久的方雅珍。

裴淮之眉心微蹙,眼神下意识回到自己跟前的小姑娘身上,伸手轻轻捏着她下巴抬起来,仔细端详她神色的异样。

片刻后被周酒一巴掌拍开,娇声道:“哎呀干嘛呀你,动手动脚的……”

裴淮之“啧”了声,摇着头低笑,这大小姐脾气怕是只有在他这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两人刚一回到宴会厅,就被奶奶找上了。

老人家先是亲昵地把周酒牵到自己身边,而后冲裴淮之说:“你爸爸刚才找你,在楼上茶室。”

裴淮之连眼皮子都懒得掀,眼神就像粘在周酒身上似的,对旁的什么都没兴趣:“不去。”

老人家出手往他手臂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一下,一个劲儿使眼色:“赶紧去。”

周酒难得遇上他这副叛逆又幼稚的模样,冷不丁一见,还挺有意思。

男人在她偷笑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又被奶奶揍了一顿:“不要欺负酒酒。”

裴淮之扬了扬眉,立刻替自己洗白:“我哪敢她欺负她啊我。”

奶奶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去。”

裴淮之无可奈何,只能把周酒暂时交给她:“那您帮我看着点她,别让人给欺负了。”

周酒害臊地在奶奶身后瞪了他一眼。

老人家答应得很爽快:“你就放心吧,有奶奶在,谁敢乱来,我看你属你这王八蛋胆子最大,最喜欢欺负她。”

裴淮之伸手在周酒脸颊处轻轻拍了拍:“我上去一会儿就回来。”

小姑娘当着长辈的面,也没好意思摆什么大小姐姿态,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裴家奶奶确实看重她,裴淮之前脚刚一走,老人家后脚便兴奋地带着周酒又见了一圈人。

来往宾客显贵们语气中对她的吹捧和奉承,只在她四岁以前见识过。

一拨人结束之后,裴家奶奶乐此不疲,周酒被她牵在身边,原本也是笑脸相迎,然而这笑容在看到不远处缓慢朝自己这边靠近的宋成山和方雅珍时,僵在了脸上。

她轻皱了下秀气的眉心,心跳忽地不受控制,掌心也微微涔出细汗来,不管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似乎都不愿意让这对她曾经最最熟悉最最亲昵的夫妻再次靠近。

周酒虽看得出对方应该是冲着奶奶来的,可还是下意识想要逃开。

小姑娘纠结片刻,硬着头皮凑到奶奶耳边悄声找了个借口,说要上洗手间。

奶奶忙说要陪她一块,或是让助理同她一起,不过都被周酒拒绝了。

眼见着宋成山夫妇俩就快走到跟前了,周酒才好不容易脱了身,提起裙摆快步离开。

原以为离了裴家奶奶这个宴会厅内全场瞩目的焦点便没人会再凑上前来套近乎,哪成想没走几步,身后竟然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周酒下意识回过身,就见宋安恒几个大步追了上来。

这姓宋的一家人怎么一个晚上阴魂不散?

周酒板着小脸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收回眼神转过头去,并不想搭理。

哪怕他此刻还算得上是自己老板,周酒也并不在乎。

小姑娘提着裙摆走得飞快,见宋安恒仍旧死追着不放,索性转了个方向往二楼台阶上走。

宋安恒“啧”了声:“你跑田径的吗?改天就给你送那个什么运动会综艺去。”

周酒没忍住回怼了句:“你干脆直接把我开了得了。”

宋安恒气急败坏的:“你跑什么跑?见到我就跑,心虚吗?”

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周酒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宋安恒还无耻的,当然,首先把裴淮之排除在外了,比无耻,倒是没人能比得过后者。

周酒一口气上到二楼,而后皱着眉头停下脚步,回头对上宋安恒的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心虚?”

宋安恒脸上多少是带着点气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每回对上周酒,自己那少爷脾气立刻削弱不少,底气相当不足:“抢了我妹妹的男人,难道不该心虚?”

周酒:“?”

宋佳妮?

周酒嗤笑一声:“宋安恒,你是不是没上过网,自己多看看新闻吧。”

宋安恒三步并做两步也一下上到二楼:“我倒没想到,裴淮之居然连这种场合都把你带出来了。”

周酒白了他一眼,也不管前路是哪里,只一股脑地往前走。

宋安恒一把抓住她手腕:“裴淮之小时候就和我妹妹结过婚了,他没和你说过?渣男。”

周酒皱着眉头撇开他的手,还毫不留情地用高跟鞋尖跺了他脚面一下:“宋安恒!你有病啊?!你让你妹妹来找裴淮之嫁他呗,谁拦着了?”

宋安恒一时语塞,听到让他叫妹妹来时,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没法冲周酒撒,只能板正道:“你说我有病?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板了?裴淮之怎么就把你脾气给惯成这种德性了?!”

周酒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地走,两人跟小学生似的打打骂骂一路走过二楼连廊,却在经过茶室时,十分默契地停下脚步,闭上嘴不出声了。

茶室的门半开着,裴淮之吊儿郎当地靠在红木雕刻的躺椅上,手里握着个茶杯,漫不经心地转着。

边上站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五官眉眼和裴淮之几乎无二,应该就是他那父亲。

裴父双手背在后腰,闻见茶香飘了出来,淡声道:“你妈妈生前最喜欢这茶。”

裴淮之“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将茶杯丢回茶几上。

“别不爱听。”裴父声色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气魄,只剩下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