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5)(第4/5页)

他是雄鹰,本就是在西北荒漠展翅的雄鹰,京城虽繁华,可这里的确是一只金笼子,让雄鹰不得不收住翅膀,在朝堂之上权衡利弊。

权势留不住,情呢?可这两年他们从未亲近过,即便是太后安排了女子,那人也只是玩笑而过,连生气也无。

可若真是骗他的,也该由他亲口告诉他。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他离开了,他休想在招惹了他之后挥挥衣袖便洒脱的离开!

“回宫,”凤飞白握紧了拳头开口道,“帮朕召人过来。”

“陛下……”锦荣喟叹了一声。

陛下圣旨,京中戒严,此事发生的突然,整个朝堂好像都在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京城兵力调动自然没逃开沈醇的眼线,只是在京城戒严的时候他正在府中浇着花,正红的牡丹开的如火如荼,水滴溅落其上,就像是鲜血沾染其上一样。

“元帅,京城八门已封。”梁文栋汇报道,“宫城之中已经戒严,只怕不妙。”

“你觉得他想如何?”沈醇提着水壶换了个方向问道。

“自然是想要将元帅抓获,他果然是狼子野心。”梁文栋气愤非常,“只要元帅下令,臣即刻便让士兵赶往京城,救元帅出去。”

“不用。”沈醇放下了水壶道。

“元帅!”梁文栋大为悲痛,“您不可如此自弃啊!即便拼上性命,属下也要保您出了这京城!”

沈醇:“……”

【宿主冷静,愚忠愚忠,愚忠也是忠。】521劝道。

“罢了,你最近说过什么话?”沈醇看了他一眼问道。

梁文栋脸皱了起来:“属下日日说的话太多了,元帅说的是哪句?”

“陛下前两日去过校场。”沈醇提醒道。

梁文栋脸色一肃,沈醇问道:“看来真说过什么,说了什么?”

梁文栋心虚不已,跪地道:“属下说了元帅要回西北之事,但属下只是同李虎说了,李虎自是忠心元帅的。”

所以他的话是让小皇帝听到了?这怎么还偷听到那里去了?阴险啊!

“此事该罚。”沈醇说道。

“属下领罚,任凭元帅发落。”梁文栋拱手道,“只是属下不解,元帅若是回西北,对小皇帝不是好事么?”

这怎么还戒严上了,莫非是怕天高皇帝远,管不住了?可是他也说了元帅对那皇位并无兴趣。

“你若是回西北,可会将家中妻儿皆留在京城?”沈醇问道。

梁文栋道:“自然不会。”

“这就是了。”沈醇看着他道,“他如此,自然也是怕我跑了。”

小皇帝心中不安,是他之过。

“可元帅您不就是个消遣么?”梁文栋疑惑道。

“我何时说是消遣了?”沈醇蹙眉道。

莫非连他的亲兵也觉得他是在消遣?

他虽然是喜欢的是小皇帝的颜色,但总是有喜欢的感觉在的,既是招惹了,便不会轻易负他一生。

“王爷您不是有心上人么?!”梁文栋震惊道。

沈醇觉得鸡同鸭讲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我何时有心上人了?”

他笑容倒是很盛,梁文栋却觉背后一凉,讷讷道:“您不是与人有约,不能亲近别人么?”

“这事你也说了?”沈醇问道。

“这事属下怎么可能乱说?”梁文栋反问道,倒是颇为的理直气壮。

沈醇开口道:“即便有约,也未必就是心上人。”

梁文栋猜测道:“那难道是仇人?太阴险了,竟然意图让元帅您断子绝孙!”

“你闭嘴。”沈醇说道。

521默默录像记笔记,忠心克宿主。

梁文栋想要说什么,却是紧抿着嘴再不说了,只是腹诽从未断过。

要是让他知道哪个鳖孙敢这么算计他们元帅,非得弄死他不可。

“不是仇人,此事已然结束,烂在心里,不准再对外人说。”沈醇无奈道。

梁文栋紧闭着嘴巴连连点头。

“如此这般最好,这一次罚你三日不能说话,说一句,加一日。”沈醇说道。

梁文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却是用手连忙捂住唔唔出声,让一个话唠三天不能说话,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一声刚落,外院便传来尖细的声音:“传陛下口谕,宣翊王进宫面圣。”

“臣领旨。”沈醇行礼道。

“元帅!”此时梁文栋已然顾不得什么说不说话了,虽然元帅不是消遣,但难保小皇帝出尔反尔。

“放心,子时之前必归。”沈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若过了子时未归,一切便可调动了,梁文栋抱拳道:“是。”

【您不信小皇帝么?】521问道。

【凡事求一个万全。】沈醇说道。

爱情跟帝位比起来,有时候着实有些微不足道,他只信自己。

宫禁森严,翊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停下,沈醇下车时周围已经围上了无数带刀的侍卫。

“陛下有旨,出入宫禁时需卸下兵器,请王爷见谅。”侍卫统领说道。

“检查便是。”沈醇张开了双臂。

有侍卫四下检查,却是除了佩剑外并无兵器,侍卫退开,侍卫统领拱手道:“确实并无兵器,得罪王爷了。”

“无妨。”沈醇笑了一下,踏入了宫禁之中。

宫中把守森严,站岗的侍卫还是原来那么多,只是暗处有兵甲微微磕碰的声音,便足以让沈醇知道人数多少了。

【宿主,两边通道都埋伏了重兵。】521说道,【宿主小心。】

【好。】沈醇说道。

有宫人在前带路,一切与以往相同,却又有些不同了。

待到殿前,殿门大开,几位老臣走了出来,面面相觑之下,穆阁老率先行礼道:“参见翊王。”

其他老臣皆是如此,沈醇笑道:“诸位免礼。”

他的目光转到了一旁窦昀的身上开口道:“听说窦相得子,如今儿女双全,恭喜了。”

窦昀先前已有一女,如今又是得子,嫡女嫡子,乃是儿女双全的好福气。

这么多年,窦昀与凤飞白之间毫无火花,完全就是君臣有别,沈醇可以确定他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了。

“多谢翊王。”窦昀面色复杂的看着沈醇。

帝王今日所设,乃是请君入瓮的局。

这么多年共事,翊王对得起这天下和陛下,只是因为非正统,这群臣和天下所向便不是他。

多年相护,如今却是鸟尽弓藏,连窦昀都觉得悲凉和可惜,这样出色的不逊色任何帝王的一个人,将埋骨在这宫城之中,再不展风华。

“客气。”沈醇笑道。

“翊王爷,该进去了,再晚陛下该等急了。”宫人催促道。

“本王先进去了。”沈醇负手跟了上去。

踏入大殿,一片的空旷,只有帝位之上坐着的帝王,还有身后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