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少爷的贴身侍卫(6)

在吻住他之前,沈白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的急躁。

他在罔顾主人的意愿,他在犯上,就如同其他人所担忧的那样,不停的被放纵,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环境中,而他的主人又毫无抵抗能力的夜晚,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锁和规则被冲动吞噬。

别人所担忧的,他所担忧的,一并都迸发了出来。

篝火因为无人添柴而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沈醇的手扣着身上的人脖颈,任由他亲吻着自己,这种迫切代表着他即将挣脱锁链,这种迫切代表着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嗯……”沈醇闷哼了一声。

撑在身上的沈白蓦然抬头,小心问道:“怎么了?”

“鼻子疼。”沈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眸看着他道,“你的面具膈到我了。”

面具是用金属制的,虽是贴合,但别人碰到时颇痛。

沈白的喉结上下波动了一下,伸手解开了面具后面的锁扣,咔哒一声,他的手覆上了面具,迟疑了一下将其脱了下来。

篝火噼啪跳跃了一下,沈醇的手摸上了对方的脸颊,因为长年不见光的原因,对方的肤色一直有些不正常的白,即使是后来出来,也是藏匿在暗影之中,这让他的肤色没有产生色差,反而带着不同于那双手的柔软。

室内有些昏暗,却足以让沈醇看清对方的样子,以前面具遮挡得住脸,却遮不住那双眼睛,如他所看到的那样,凤眼狭长而清亮,很漂亮的瑞凤眼,长眉入鬓,鼻骨挺拔,那双薄唇生的极适合亲吻的模样。

他就说是生的最好看的那个。

“少爷。”沈白的语气中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你可看过自己的样子?”沈醇的手挪到了他的鼻骨之上。

“不曾。”沈白轻声说道。

暗卫的训练中,此一点是不被允许的,即使是净面,也不可视水面。

“让您受惊了。”沈白取过一旁的面具,却被沈醇握住了手腕道,“谁告诉你取下面具会让人受惊的?”

沈白看向了他:“首领,暗卫是没有脸的……”

生于那样漆黑的环境之中,肮脏如泥沟里的蛆虫一样,自然是会让人受惊的。

“他说的不对。”沈醇扶住了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沈白顺着他的力道被压在了身下。

没了面具,他如今的目光看起来当真有几分无害。

沈醇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随后落在了眉骨,再落到了眼睑处,顺着鼻骨而下,落在了鼻尖处,再抬头时两人对视,沈醇笑道:“他说的不对,阿白分明生的掷果盈车的样貌。”

沈白诧异的看向了他道:“少爷才是如此。”

沈醇笑意加深:“这是否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白开口道:“非是如此,少爷在他人眼中也是同样出色的。”

“阿白,我若不制止,你刚才想做什么?”沈醇的手指点着他的唇道。

“属下冒犯。”沈白回神,已觉方才不妥,他真是胆大妄为。

“有何冒犯?”沈醇侧撑着头看着他笑道,“你我两情相悦,有何冒犯?”

沈白看着他道:“不该在此处。”

此处太过于简陋,即便干草上铺了外袍,着衣而躺偶尔也会觉得刺到皮肤,他已经如此,少爷自然更不适。

沈醇眸中的意味颇深:“你想要我。”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周围已然完全漆黑了下来,夜半私语时,沈白仍记得那种迫切的心情:“是。”

他想要他。

以往克制到了极致,到如今才知那全然不是抗拒,而是害怕放纵,他想要他,想要到以往的规则完全无法克制的迫切。

沈醇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颈处,那处也是要害,他人不可轻易触碰的存在,可他的手落在那里,身旁躺着的人却用一种完全放纵的情绪看着他。

沈醇的手指在那里缓缓摩挲,能够感觉到他鼓动的心跳:“你会么?”

沈白怔了一下,又听他问道:“首领连男人如何行房事也告诉你了?”

沈白微微蜷缩起了手指,他想着男人之间跟夫妻并无太大的区别,左不过是脱了衣服,躺在一处……

可听少爷的意思,其中还有文章。

“不会。”沈白说道,“少爷会?”

“自然。”沈醇笑道。

沈白看向了他,却被那手指顺着颈侧上滑,揉捏着柔软的耳垂,沈醇笑道:“少爷博览群书,什么都会,你可要学?”

沈白微微动了动耳朵道:“嗯。”

“我教你。”沈醇倾身,凑到了他的耳侧,手指顺着颈侧下移,在喉结处轻轻摩挲着。

沈白呼吸微滞,被轻轻打在耳垂边的气息调转注意力的时候,那只手探入了他的领口处。

沈白下意识按住了那只手道:“少爷只需告诉我就好。”

此处无人,他的自制力好像格外差些。

可话语出口,却不听身边的人声音,他抬眸时对上了沈醇的视线,在看到其中沉沉的思绪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云景山庄千娇百宠的小少爷是娇纵而任性的,即便是生气了,也带着几分无力的感觉,不像此时,那双眸中的情绪像是席卷着风浪,那不该……

“少爷。”沈白唤了他一声。

“衣服脱了。”沈醇抽出了手,看着他说道。

声音不像以往那样慵懒中带着任性或调侃,反而像是命令。

沈白心里微沉,竟泛起些许酸涩,所谓的定情时,他也想过对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长情,难以分辨,索性不辨,告诉自己不必入心,可还是入了心。

而当对方玩趣过了,耐心尽失时,终究只会剩下他自己一人重新沉沦在黑暗之中。

沈白僵直起身,解开了腰带褪下了衬衣,沈醇起身,从一旁取过干柴抛入了火堆之中,随意挑了几下,火舌舔舐着干柴,不过瞬息,整个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火光之下,沈醇的视线调转到了垂着眸静坐在那里的沈白身上。

对方身上的皮肤同样是有些苍白的,但并不影响,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细腰,无一处不匀称。

然而在那锁骨下方,心口处,腰腹处,还有手臂上皆有着狰狞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是那样巨大的伤痕,想也知道受伤时是如何的惨重。

沈醇坐了过去,手指触碰着那疤痕,细细打量着道:“这些都是谁伤的?”

沈白抬眸看向了他,从他的眸中看到心疼时,心中原本的酸涩好像在变得浅淡,另外一种酸涩却由此涌了上来:“彼此争斗留下的,不记得是谁了。”

“这一处的伤口几乎没入心脏。”沈醇看着他胸口处的疤痕道。

沈白能够走出石山,是经历过无数次争斗的,原世界线的纪录是死的,而他站在自己面前是活的,十几年的磨砺,想要从石山之中走出,一定很多次跟死神擦身而过。